那火燒出來的煙霧,看着顏色就是有毒的氣體,雖然現在風向還不是這邊,但是季凌璇一直待在這裏,遲早是會被波及的。
這個蠢女人,竟然還不想走,是不是真的活膩味了,想找死啊?
寒心裏頓時無比的鬱悶,明明之前一副不情願進來的樣子,現在卻打死都不想離開,這是什麼情況?
季凌璇用力的抱着粗大的樹幹,唯恐一個不小心就被強行拉走了一樣。
她看着寒的眼神中滿是警惕,低沉着聲音開口,“咱們打賭了,如果我在獸園待三天就是我贏,現在不過兩天而已,我不要出去!”
她要是現在出去,那之前的努力不就白費了嗎?
雖然在此之前寒從未想過季凌璇能夠活着從獸園出去,所以並未定下她輸了要做什麼。
之前寒也從未想過自己會進獸園來救季凌璇出去,季凌璇輸了就是死,所以自然就沒有定下賭約條件。
但是現在如果季凌璇提前出去的話,季凌璇輸了也還活下來了,她覺得按照寒的無賴流氓程度,一定會用盡各種鬼點子折磨她的。
因此,她現在絕對不可以跟着他走!
反正現在森林裏面的那些兇獸都死傷的差不多了,那些有毒氣體對她也沒有什麼危害,她就算是待在獸園也不會有事的,傻子纔在這種時候離開呢。
“你這個白癡,難道死在裏面比贏還要重要嗎?”寒簡直無語問蒼天了,這女人是不是傻?在這種時候,竟然還想着打賭的事情。
季凌璇堅定的點頭,開口說道,“沒錯,要不一個死字,要不一個贏字!”
“你現在出去,哪怕你贏不了我,我也不爲難你,這樣總可以了吧?你現在能和我離開了吧?”寒覺得自己實在是做出了最大程度的讓步了,季凌璇要是再不肯走,那真心是有些不識好歹了。
然而,季凌璇的態度依然十分的堅決,她搖了搖頭,“我不僅僅要活命,我還要免去一切的麻煩,我必須贏。只有贏了,你纔會成爲我的奴隸!”
“難道讓我成爲你的奴隸,比你活下來還要重要嗎?”他怎麼之前沒發現,這女人的腦袋竟然固執到了這種程度?
“其實,你是不是成爲我的奴隸並不重要,但是如果你不是我的奴隸的話,那麼我說的話你就不會聽,那我就不可以命令你了。”季凌璇面色堅定的開口,眼中的閃爍着耀眼的光芒,那是毫不退讓的決心。
她看着寒的眼神是一種勢在必得的神情,好似寒是她看中的獎品。
寒忍不住嘴角抽搐,“你先跟着我離開,你想要做什麼,哪怕我不是你的努力,只要你的條件合理,我就答應你便是了。”
“真的嗎?你說的都是真的?”季凌璇懷疑的看着他。
寒認真的頷首,總之先將這個固執的女人弄出去纔是最要緊的。
季凌璇輕輕咬着嘴脣,沉默了很久,才低沉着嗓音開口,“我想回家,你能不能放我離開?”
寒聽到季凌璇的這個要求,頓時臉色一沉,不假思索的開口拒絕,“什麼都行,唯獨這個,不可以!”
似乎察覺到自己失言了,寒立刻補救,解釋道,“外界人闖入,都是一個死字,我可以不追究你闖入的責任,不殺你,但是你絕對不可以離開這裏。”
季凌璇臉色一黑,“除了離開這裏,我什麼都不要。”
兩個人固執的對峙着,季凌璇死都不願意放棄離開的想法,寒從她的眼中看見了這樣的決心。
寒陰着臉,隱忍着憤怒開口詢問,“爲什麼非要離開不可呢?你在這裏,不管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將那東西捧到你面前!”
“我想要我心愛的人,你能捧到我面前嗎?”季凌璇擡起眼眸看着寒,“我只想要陪在我心愛的人身邊,我想要和他一起回家,除了這個,我什麼都不要。”
聽到季凌璇這句話,寒只覺得胸口突然十分沉重,好似有千斤大石壓在上面。<b r />
寒的面色突然好似烏雲密佈,籠罩着一層陰暗的顏色,眼神陰霾的看着季凌璇。
突然,他直接伸手在季凌璇的脖頸一滑,將她打暈過去,然後抱着她快速的飛離了獸園。
獸園的周圍佈滿了他用功力形成的結界,不需要擔心毒煙會往外飄散,這也就意味着,在獸園裏的所有生物,都難逃脫此劫。
但是,寒此刻卻沒有心思去理會自己精心培養多年的寵物們的生死存亡,直接抱着季凌璇往宮殿去了。
回去之後,寒便將季凌璇交到了小殺手的手上,但是卻下了命令,不允許讓季凌璇離開。
季凌璇行了之後,發現自己竟然被寒打暈了,強行帶出了獸園。而且,他還讓人給她傳話,說她沒有在獸園裏面待上三天的時間,就不算她贏,她當場就氣的幾天都喫不下東西。
季凌璇很想要去找寒好好理論一番,但是寒卻總是避而不見,完全不搭理她。
小殺手一直都在身邊勸她,但是她還是一直都心情不好,悶悶不樂。
其餘的十個人,也因爲季凌璇無意中修復了寒的元神,對她很有好感,因此偶爾也會去小殺手那裏,希望可以勸她一下,開解她一下。
但是,不管他們說什麼,季凌璇還是無法嚥下心裏這口氣。
剛開始季凌璇還有那個精神和力氣去吵鬧,甚至大罵寒,但是隨着時間的流逝,當她看出來寒是鐵了心,就是不允許她離開,她以後再也無法見到楚英奕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好似失了魂一般,沒有了任何的生命力。
每天她都失魂落魄的,不是坐在窗子邊發呆,就是躺在牀上沉默不語的想念着楚英奕。
都說思念可以氾濫成災,不出半個月,季凌璇就被想念折磨的病了。
而且,這病情來勢洶涌,沒有任何方法醫治,哪怕寒將她帶到了元神陣中的水池中,但是泡過之後,出來沒兩天又開始生病了。
心病還需心藥醫,哪裏有那麼容易痊癒呢?
寒的那些弟弟實在是無法忍受季凌璇這麼一天天消瘦下去的模樣,紛紛懇求寒將她放走,但是寒卻怎麼都不肯鬆口,好似鐵了心一樣,不管他們怎麼懇求,他都不肯放人離開。
但是,當他第十次將季凌璇丟進水池裏之後,見到她狼狽的渾身衣服都溼噠噠的黏在身上,那形銷骨立的瘦削身材很快便一覽無遺,他終於不受控制的流下來眼淚。
“你說,你到底要怎麼樣你才能不這樣消極?”寒掐着季凌璇的脖頸,一雙眼睛帶着可怕的赤色,厲聲質問季凌璇。
季凌璇眼眸微動,低啞開口,“我要離開。”
“除此之外!”只要不是離開,她想要什麼,他都給。
哪怕是成爲她的奴隸,也行。
季凌璇淡淡一笑,輕聲開口,“我想要的,只是離開。”她想離開這裏,她想念楚英奕。
已經過去了這麼長時間,不知道楚英奕找不到她,會焦急到什麼程度。
“你真的那麼想走嗎?”寒的聲音帶着一絲疲憊無助,還有一絲無奈和傷痛。
他低垂着眼眸,不讓自己的情緒表露出來。
“是。”淺淡的話語,堅定的語氣。
寒頹然笑了,眼中滑過一絲挫敗感。
片刻之後,他慢慢擡起頭,看着季凌璇輕聲開口,“好,我可以放你離開,但是在這之前,你必須將你的病養好,你想念的人,也不會希望你是這個樣子吧?”
季凌璇好似死水一般的眼神中,終於因爲寒的話語出現了一絲波瀾。
她看着寒的眼神充滿震驚,有些不敢置信,直到寒再次頷首,她才知道這不是她的錯覺。
季凌璇忍不住激動起來,只是,她只顧着自己開心,卻沒住到一旁的寒眼中劃過的一抹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