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塵反問,瞅了眼手機號沒錯啊,就是蘭若辰的號碼,並沒撥錯。
“我叫王勃,哦,這個手機不是我的,是一個姑娘的,你是她朋友吧”
“她人呢”
“病牀上躺着呢。我說,你是她什麼人啊”手機那邊又問了一次。
“蘭若辰住院了她怎麼了,你那是哪,告訴我地址。”
“告訴你你能趕來嗎哎,我說鐵子,看你手機號是關內的吧這裏可是冰城,距離你那少說也有千八百里路,你說這姑娘叫蘭若辰啊,名字挺好聽,長得也挺漂亮。這個好看的姑娘凍死的話,還真可惜了。還好我今天早上看到,還以爲是雪人呢,差點沒踹一腳。”
顯然,手機另一邊叫王勃的冰城漢子是個話嘮,聽口音,他應該在三十多歲左右,操着標準的冰城方言,嘮嘮叨叨說了一大堆,不過倒也把事情說了個大概。
阮塵聽完,不禁微微有些明白過來,蘭若辰這是跑冰城找她父母去了。顯然,蘭家人不肯原諒她,甚至連家門都沒讓進。
“你叫王勃謝謝了兄弟,我在潼關,趕過去恐怕也是下午了。蘭若辰是我妻子,謝謝你救了她。”
“原來你是她老公我說鐵子,你這老公當得可夠差勁的,你知不知道這裏最低溫度多少別說人,就是畜生在大雪地裏凍一夜,也是個冰棍兒。你倒好,放着這麼漂亮的老婆不愛惜,差點凍成雪人。”
“是我不對,麻煩你把醫院地址告訴我,我這就趕過去。”
“行啦,你放心吧,咱好人做到底,該做的檢查一樣沒少。她沒什麼大礙,就是冷着了,我把地址發給你吧,告訴你你也記不住。”
“行,謝謝兄弟,我這就過去你先別離開。”
“那都是小事,你趕緊過來就行了。”
通話結束,沒多長時間,阮塵便收到了醫院地址短信。冰城,距離潼關三千多里路。阮塵從酒店財務那支出一筆錢,直接去了潼關機場。
到冰城的時候,已經下午五點多鐘,機艙門打開的那一刻,一股子刺骨的冰寒頓時讓乘客門縮成一團。
阮塵這才發現,他是最傻叉一個,別人都帶着棉衣羽絨服,他因爲來的匆忙,就穿了個土黃色風衣,這個彪啊,估計沒少人暗罵他三炮。看他的眼神,都帶着異樣。
“鐵子,夠拉風的啊。”阮塵出了機場,就上了出租車,司機是位四十來歲中年大叔,一瞅阮塵這一身裝扮,頓時側目。
“第一次來冰城吧”
“是啊,沒想到這麼冷,師傅麻煩去這個地方。”
司機瞅了眼手機短信,腳踩油門出租車平緩的駛離機場,車速那叫一個慢。
“彆着急,安全第一。昨晚剛下的雪,你看這路上,半尺厚。還飄着呢。”司機很健談,一邊慢騰騰開着車,一邊跟阮塵聊了起來。何止路上被冰雪覆蓋,周圍入眼的清一色銀白,如同到了冰雪的世界一般,行人們看起來那麼突兀臃腫。
阮塵縮在副駕駛座上,吸溜着鼻子,搓着手。
“我說,要不我先帶你去商場買件羽絨服吧你穿的這也太少了,你瞅瞅我,看到沒穿了多少。要風度,不是這個要法。”
“不用,麻煩你開快點吧。”阮塵拒絕了他的好意,車裏暖氣開着,比外面好得多。可透過車窗的寒意,依然刺骨般冰涼。好在阮塵身體素質遠超常人,感覺到冷,但還撐得住。
在這麼冷的天氣,蘭若辰在蘭家新院門口跪了一夜,
可想而知她凍成了什麼樣子。
也好在王勃沒把她當雪人看,誰家雪人堆在大門口中央,擋路呢是不是出於好奇,王勃才走進看了眼,這一看差點沒把自己嚇着。
那時候蘭若辰那一張臉,當真是鐵青,向生鐵一般的青色
經過一百天的休息,在醫院的急救下,她體溫終於回升,一張精緻的俏臉也漸漸白皙了很多,不過臉上凍傷難免。
阮塵來到醫院的時候,蘭若辰依然沒醒,病房門外是來回踱步的王勃。
與阮塵猜測的一樣,王勃是個三十多歲的青年,個頭不高,中等身材,一雙眼卻異常有神,很容易讓人注意並記住。
“鐵子你可來了,我得趕緊走了,我家孩子還在學校等着呢。你先進去看看,人要是沒事,我就可以離開了。”
阮塵也沒跟王勃客氣,進了病房,看到蘭若辰安靜的躺在病牀上,牀頭邊放着醫藥單據和一堆藥物。
“大夫說了,她凍得太厲害。你是不知道當時看到她的時候,把我給嚇完了,還以爲是個死人呢。幸好沒事,這些藥你得按時給她服用,還有這事酒精,大夫說她凍傷嚴重,渾身都是容易烙下毛病。我也不方便給她擦洗,你來了就好了,這上面都有說明書,你看着來我不多說了,人沒事啊,我走了得去接孩子放學了。”
“等等。”
阮塵將王勃叫住,掏出一張支票,說道:“大恩不言謝,這個你拿着,所有銀行都能兌現。”
“客氣了不是”王勃看了眼支票上的數字,真不少,五百萬對他一個普通貨車跟車員而言,真是比不小的財富。然而他也就是看了眼,笑笑說道:“這都不是事,錢你們留着多給她買點補品吧。能娶到這麼漂亮的媳婦得愛護。”
“王勃大哥,沒別的意思。你救了她,我得感謝你。錢你收下,也耽誤了你一天工作,還讓你墊付的醫藥費。我不能沒點謝意。”
“心領了,做這些都沒用,對你媳婦好纔是真的。行啦行啦,不能再跟你嘮了,孩子都等了倆小時了。”
不管阮塵怎麼說,這筆錢王勃都沒收。着急忙慌的拒絕阮塵相送,快步離開了醫院,工作是小事,孩子是大事。爲了等阮塵,他一直到現在都沒能去接孩子放學。
目送這位好心的大哥離開,阮塵轉身回到病房,本想將門關上看看蘭若辰身上的凍傷,剛一轉身的時候,蘭若辰已經醒了。
“沒事吧”阮塵走到病牀前問。
蘭若辰精神虛弱,眼神有些迷茫模糊的看着阮塵,像是面對一個陌生的人,目光中沒有半分色彩。
“還在怪我”
“應該。”
“沒有提前將蘭家的事告訴你,我是怕你不能理解。其實我想說,我從沒把蘭家當成目標。你放心,蘭氏國際集團還是蘭家的,也是你的。我想讓你去管理蘭氏國際集團,等將來你想還給蘭家,還是自己負責都由你做主。”
“我知道你心裏有氣,隨你打罵,不還手不還口怎麼樣很難得的,你可知道,如今我可是相當於四級的異能者。”
阮塵站在病牀邊,低頭看着蘭若辰跟個話癆似的,羅裏吧嗦說了一堆,很無恥的告訴蘭若辰其實打他也沒用,疼的只會是她自己。
可蘭若辰目光渙散,依然處於恍神狀態,好半天,目光才聚焦在阮塵臉上。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