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即使這樣,秉燈人依然沒有將命燈放下,像喜愛的玩具一樣,在手中來來回回的旋轉着,他並不急着離開,像是在等人一樣,很有耐心的聽着寺廟前院裏的誦經聲。
誦經聲,日日夜夜在小小的寺廟內迴盪,沒能洗去他本性的兇狠和戾氣。現如今老和尚死了,就更沒人能掣肘他了。
在老和尚的奇異空間內,他的能力被限制了很多,現在老和尚一死,只要他願意,隨時可見空間牆壁上的上千命燈全都熄滅
秉燈人依然不急,要等時機,他已經接到了石洛傳來的消息,不然老和尚也不會死的那麼突然。命燈自然是要滅的,只是要滅的恰到好處,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二十四橋從不食言,同時也要讓華夏徹底對二十四橋心懷恐懼。
這個時機,自然就是老和尚的法事結束後,有人前來的時候。
“我以爲第一個來的人,會是殷天正。”空蕩蕩的空間內,迴響着秉燈人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慄,充斥着無與倫比的戾氣。
阮塵轟開了老和尚生前所居住的廂房,沒有經過前院,直接從小寺廟後牆趕到了這裏,出現在空間與廂房牆壁所連接的門戶前。
“我的出現讓你很驚訝吧,秉燈人”
秉燈人擡眼迎着照射進空間的光亮望着阮塵,那一雙眼睛,滿滿的狂暴,嗜血和充滿了殺戮的狠辣。
看到阮塵的確出乎他的預料,一直以爲第一個來這裏的人會是殷天正,要麼也得是殷素素。但是看到阮塵已經五級能力的時候,卻沒有太多的意外。
他將已經熄滅的燭臺丟在地上,咕嚕嚕的響動聲,在空間內顯得異常躁動。隨後,秉燈人招手從背後取來一盞新的命燈。散發着旺盛的火焰,燈臺有紅銅所鑄,在燭火的照耀下,鮮豔如血。
阮塵望着滾落在他腳邊的燈臺,說道:“看來我猜的不錯,你果然是二十四橋的人。”
“是又如何”
“隱瞞能力,掩藏身份,你來這裏到底有何目的”
“你不是都猜到了嗎”秉燈人露出笑意,只是笑的很冷,燭火映照着他半張臉很明亮,同樣另外半張臉則被陰影說覆蓋,顯得異常詭異。
“承認就好,殺了你我也能向龍魂交代。”
“好大的口氣,殺我你做的到嗎”秉燈人笑的更加陰冷,反手將紅色命燈託在掌心,雖然阮塵外放的氣,那燭火越發旺盛。
阮塵一驚,冥冥之中,似乎有某種聯繫,將他與那盞明燈緊密關聯。
這盞燈,屬於他
“你怎麼會有我的血”
“區區一個二級的異能者,竟在我面前耍小聰明,得到你的血很難嗎現在已經是五級了啊,都說越階殺人很難,歷來沒人辦得到。我倒是很想試試,看你如何能阻攔我將你的命燈熄滅。”秉燈人大聲說道,目光隨之變得狂躁起來。
早在阮塵來製作命燈的時候,他便輕而易舉得到了阮塵的血。只不過是沒有向他表露而已。有命燈在,阮塵能力每一次提升,他都很清楚。
因爲阮塵認出了他的身份
現在看來,他的謹慎沒有白下功夫,阮塵竟然先龍魂的人察覺到他的真實目的,第一個趕到了這裏。
“殺了這些人,你走得了嗎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你還不知道吧,就在昨夜二十四橋副總橋主石洛被華夏兩位六級聖者打成重傷。這些人的命燈並不在你這吧,我還可以告訴你,華夏總共四位六級聖者,他們的命燈你有嗎二十四橋給了你什麼好處,這麼做值不值得,你可想好了。”阮塵冷冷的望着秉燈人。
“怕死啊”
秉燈人瘋狂大笑,如同癲狂一般,盡顯瘋狂一面。僞裝了幾年時間,現在老和尚死了,沒人能治得了他,無需再掩飾下去。
“你以爲二十四橋能給我什麼好處,你以爲我會害怕我若貪生怕死,當年就不會闖進二十四橋總部,將屠刀對準二十四橋的長老們”
此時,秉燈人雙眼都在泛光,不知是因爲燭火的映照,還是他本來的瘋狂。如同一頭嗜血的孤狼,極盡殺戮本能。
像是面對一個死人一樣,他並不急着將阮塵的命燈熄滅。被關了太久,總算等到可以不再僞裝的這一刻,顯然秉燈人心情很好。
提及當年隻身闖入二十四橋總橋的事,更是讓他如榮耀一般自豪。此時,正需要一位傾聽者,聽他闡述過往。
那是任何異能者都做不到的輝煌。
“除了二十四橋極少數人之外,就只有一個人瞭解我的能力,而其他人都死了。當初你第一次見到我就看出我身份,看來,你跟神父有淵源了他就沒有告訴過你,我活着就是爲了殺戮嗎”
秉燈人就像個嗜血的狂魔,滿心充滿了殺戮和嗜血本性,像是得知自己即將永垂青史一樣,激動的說道:“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僅憑一己之力,將整個華夏的異能者抹殺,會是一種多大的成就。異能者的世界歷史,必然給我永遠留下濃重的一筆。這種成就、豐功偉業,何人能做到”
“喪心病狂難怪以神父平和的性子,談及你時都充滿了暴戾”阮塵惱怒,對這麼一個瘋子說什麼都沒用。
以殺戮而活,對秉燈人而言,不斷的殺戮纔是他活着的意義。這樣的人腦子裏在想些什麼,他不得而知。但是很清楚,要阻止只有以暴制暴,將他斬殺。
阮塵揹負在背後的右手,已經在凝聚氣流,隨時都準備致命一擊,沒有任何心慈手軟的情緒。而且必須一招制敵,否則死的就會是他
“我不會將一個將死之人的謾罵放在心底,就當是你的臨終遺言了。”秉燈人說道,隨即空着的一隻手,猛然擡起拍向屬於阮塵的命燈。
與此同時,阮塵手中的氣已經凝聚完成,爆喝一聲,擡手拍向秉燈人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