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阮塵，林正立很尷尬。但還是主動開口，說道：小塵，回家來了。”
“林叔新年好。”阮塵不鹹不淡的打了聲招呼，瞅了眼穿着大衣，塗胭脂抹口紅的張揚和手裏拿着變形金剛玩具的張爍，沒說話。
“新年好新年好，就你一人在家，嫂子和玲玲回來沒......”
還沒說兩句，張洋就不耐煩的說道：“說什麼說，冷死了，該死的潼關什麼鬼天氣，這麼冷都不下雪。把鑰匙給我，走張爍我們回家。”
林正立尷尬笑笑，將鑰匙遞給張洋，沒有跟着上去，等母子倆上了樓，才掏出煙遞給阮塵。
“我不抽菸。”
林正立將香菸收起，儘管面對阮塵的時候，很尷尬，可還是問道：“小塵，我想問問，仙兒她？”
“仙兒出國學習去了。”
“是嗎，去哪個國家了？”畢竟是自己的親女兒，林正立嗜賭，怕老婆，但心裏還是惦記着林仙兒的。
他給林仙兒打過電話，一直提示不在服務區，後來直接停機了。這次遇到了阮塵，林正立想問問他女兒是不是換號了，新號碼是多少。
阮塵沒有告訴林正立，林仙兒的號碼是多少，因爲他也不知道，林仙兒走後，就沒給他打過電話。
“林叔，你現在還在賭博吧？”
“沒，很小了。自從仙兒走了，我就改了很多了，不賭那麼大了。”
“呵呵，仙兒說了，什麼時候你們不賭了，她什麼時候回來。天挺冷的，我先回去了。”阮塵說道。
一家人圍着喫早飯，喫完早飯，阮清羽和千蝶就躲進了屋，不肯出來。蘭若辰興致勃勃的和何慧潔一起貼春聯，阮塵在一旁打下手。
貼了裏屋，貼門口。正貼着，林正立出來了，家家戶戶都要貼春聯，林正立跟着張洋回孃家了，回家過年，家裏什麼都沒弄呢。
“嫂子，回來了。”
“他林叔，這兩天你沒在家啊？”
“哦，我出去了，剛回來，玲玲呢，沒回家過年嗎？”
“我們也回來沒幾天，玲玲怕冷不肯出來。”
“是是，今年沒下雪，天更冷了。這位是？”林正立注意到了蘭若辰。
“哦，她是我兒媳，辰辰，他是你林叔。”
“林叔新年好。”
“你好你好，兒媳婦？小塵結婚了啊？”
“是啊。”
“是嘛，嫂子好福氣啊，這孩子長得真漂亮，氣質也好。”
“那是，我們家辰辰可是富貴人家的大小姐呢，還很孝順，很懂事。自從回來，就沒閒着忙裏忙外幫我幹活，能娶到這麼好的媳婦，是我家的福氣。”
蘭若辰成了何慧潔的驕傲，很快，整個樓層的人都知道何慧潔有個好兒媳。大過年的，街坊鄰居都出來貼對聯，見了面免不了聊幾句。樓是老樓了，樓裏住着的也都是熟面孔，何慧
潔都認識，見人就樂呵呵的向別人介紹，臉上的神情別提多驕傲了。
年三十，沒別的事幹，除了包餃子，就是炸年貨，丸子啦，酥菜啦，蒸饅頭啦。因爲回家晚，別的家這些早就準備好了，她們只能今天趕出來。
儘管阮清羽和千蝶很不樂意，還是被何慧潔從裏屋揪出來。
“老媽，嫂子不是幫你了嗎？我們就不用了，廚房間那麼小，我們就不往裏擠了。”阮清羽說道。
“讓你嫂子休息一會兒，你們倆過來幫忙。”
“乾媽，你這樣就把嫂子當外人了，她會不高興的。”千蝶說道。反正不肯幹活，她是一點沒把自己當外人，毫無自覺性。
“就你們兩個嘴能說，別想拿這話咽我。辰辰，別聽這倆死丫頭胡說八道，你去歇會兒去。”何慧潔擡手摁了下千蝶額頭，拉着臉說道。
“媽，我不累。”
“你看，嫂子都說了不累，我們還是不跟嫂子搶表現的機會了。”阮清羽順杆往上爬，拉着千蝶趕緊跑回裏屋。
“這倆死丫頭。辰辰，你也去休息吧，沒多少了，媽一個人炸完就行了。”何慧潔將蘭若辰手中的漏勺拿過來，把她推出廚房，說啥也不讓她進來了。
忙活完這些，已經是下午，中午喫水餃，晚飯就得豐盛了，家裏好久沒有這麼多人一起過年，往日阮塵沒回來，只有何慧潔和阮清羽，炒四個菜也就得了。現在兒子回來了，兒媳婦也有了，何慧潔心裏很高興，很早就準備做晚飯，一下子炒了一大桌子的菜。
所有菜上齊了，都已經七點多鐘了。
阮塵從外面買的紅酒，酒杯都省了，家裏的水杯，喫完的辣椒醬玻璃杯，一人一個。
“媽，新年快樂。”
上桌子前，潼關的規矩，孩子得先給父母拜年，誰第一個，拿到的紅包是最大的。家裏阮塵是老大，本來應該他第一，可還沒等阮塵站起來呢，阮清羽就迅速跪在地上，給母親磕了個頭，笑嘻嘻的伸着雙手要壓歲錢。
何慧潔笑眯眯的掏出兩百塊錢，遞給她。阮清羽很得意，接過壓歲錢，還沒起身，千蝶就噗通一聲跟着跪下了。
“乾媽，新年快樂，永遠年輕。”
“好好，你也兩百。”
“謝謝乾媽。”
蘭若辰在一旁看着她們，她從來沒這麼拜年過，學着阮清羽和千蝶的樣子，也跪下，阮塵跟着跪在一旁。
蘭若辰說道：“媽，新年快樂，祝您身體永遠都健健康康。”
“好孩子，快起來，地上涼。”
何慧潔掏出了兩千！
阮清羽頓時不幹了！
“媽，你也太偏心了吧，我跟千蝶姐才兩百，哥跟嫂子一人一千？”
“媽怎麼偏心了，你們四個在媽眼裏都是一樣的。誰讓你們兩個死丫頭不幹活呢。辰辰比你們懂事多了，就該拿的多。”
蘭若辰雙手接過錢，好像這一千塊錢，比百萬千萬都多。她認認真真將錢碼的整整齊齊，跟阮塵的成績單獎學金支票一起，放在風衣裏面的口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