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陶婷說道也沒錯,他們只剩下莫陽了。如果莫陽也死了,他們這一脈,早晚會向其他脈系一樣,漸漸沒落。
這對莫臨淵而言,是不能接受的。
在莫家,只有分量重,有話語權的人才能夠被重視,才能夠左右莫家的未來,掌握他人的命運。尤其是通過阮塵這件事情之後,莫臨淵更加難以捨棄權利。
死的已經死了,就算他再氣憤,也改變不了什麼。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證莫陽能擺脫嫌疑,繼續競選族長。
如果不是莫旭義橫生意外,莫陽的族長位置十拿九穩了。
一個眼見到手的利益,一個是已經無法改變的失去,莫臨淵想了好長時間,最終陰沉着臉,說道:“事成之後,你到你哥墳前,給我好好跪三天。”
“爸,你放心,我知道錯了,我一定會跟大哥道歉的。”
莫臨淵沒看他,低着頭,望着地毯,問道:“莫顏你打算怎麼處理,爲了確保萬無一失,決不能讓她將你供出來。”
“我知道,莫顏是不會出賣我的,爲了她家的利益,她也必須站在我這邊。”
“只有死人,纔不會出賣你。”莫臨淵雙眼忽閃,當機立斷,爲了他們這一脈在莫家的將來,他只能放下其他,支持莫陽。
大氏族之內不是沒有親情,只是,和利益相比,之間的取捨問題。
莫仕死了,就算是莫陽指使,他還是死了。逝者已矣,改變不了什麼,但活着的人,還得繼續向前走。
莫家就像一條江河,上千艘船隻在爭渡,有的翻覆于波濤,遇到觸礁沉默,而莫仕這條船的沉默,不過是與其他人不同而已。
莫陽微微咬牙,說道:“可是,爸該怎麼解決了莫顏。她可就在老宅下的酒窖裏關着。”
雖然莫顏有殺人嫌疑,可這畢竟是莫家的事情,不易傳揚出去,所以將莫顏移交給警方,是不可能的。只有在莫家內部調查,將莫仕的死亡真相解決了纔行。
現在不用說,莫顏肯定正被嚴密看守着。雖然莫陽並不在意他們只是普通人,可莫文鋒在莫家地位也很重,不能被他發現,更不能強闖,殺了所有人。
“現在去殺莫顏,不被察覺很難。恐怕,她也不會束手就擒。”
“蠢貨,這時候當然不能去殺莫顏,就讓文峯審問她,如果莫顏真供述出你也沒關係,只要她死了,一樣是死無對證!”
京都莫家老宅,古老而又具有清朝風格的宅院,人並不多,莫顏被關在老宅地下酒窖,莫文鋒並沒立刻審問她。而是先問的莫四海,十分詳細,不肯放過任何一個細節,讓莫四海會意當初莫載祖說過的每一句話。
莫文鋒將每個字都記錄下來,莫四海也很配合,他支持莫旭義,只要能將莫陽打敗,他當然願意配合。
時間一點點過去,等莫四海離開老宅的時候,天都黑了。
“你們都回去吧,不用在這裏看着。”莫文鋒送走莫四海,並交代他不要外傳,回到老宅內走進酒窖。
“我們走了,是不是不妥。”
兩個年輕漢子相視一眼,雖然覺得莫文鋒這麼做有些冒險,但還是離開了酒窖。
莫顏還是不說話,至始至終都保持緘默。
“還是不想說?”
“沒關係,門開着,我就在上面,什麼時候想說了,隨時可以來找我。”莫文鋒微笑說道,沒再多問,轉身直接沿着樓梯走上去,門也沒關,敞開着。
看管莫顏的兩人剛離開沒多久,莫臨淵就接到消息,神色頓時變得狠辣,說道:“現在只有莫文鋒一個人在,解決了莫顏。記住,必須速戰速決,不能讓莫文鋒注意到你。”
“爸,我知道,你放心吧,莫顏不是我對手,我去了。”莫陽說道,離開莫家豪宅,坐車直奔莫家老宅。
莫文鋒很有耐心,說不逼問,當真沒在進入酒窖,在老宅院落裏坐着,望着黑漆漆的夜空,自斟自飲靜靜等着。
就連莫陽翻牆入室,他都沒察覺到。
“你怎麼來了?”莫陽一進入酒窖,就看到莫顏已經站在樓梯上。
“你想幹什麼,去招認嗎?”莫陽神情冷酷。
“看來,你是來殺我的嘍?”
莫顏後退,走下樓梯,與莫陽保持距離,雙手獸化成貓爪,望着神色越來越狠辣的莫陽,說道:“我跟你在一條船上,也答應你,支持你當族長。爲了我家考慮,我也不會出賣你的,莫四海之所以知道,是因爲莫載祖的出賣,並不是我。”
“顏姐,你別怪我。莫載祖已經出賣了我,我不敢再冒風險,所以......你放心,連叔和嬸子,我會照顧他們。”
“這麼說,你一定要殺我?”
“只有你死了,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莫陽神色陰冷,雙手突然爆射耀眼白芒,腳尖提起廢棄的酒桶,正要動手,忽然一個聲音慵懶的響起:“你不是真要殺她吧?莫陽,跑來殺人滅口來了?”
莫陽心頭一緊,猛地回頭,纔看到樓梯角落裏坐着莫明。雖然奇怪,不過並沒在意,冷喝道:“廢物,你怎麼在這裏?這沒你什麼事情,立刻滾出去,不然......”
“不然怎麼樣?連我一起殺了?”
莫明起身,丟掉手中的酒瓶,晃悠悠的說道:“也對,你連莫仕都能殺了,何況是我呢。”
“你知道就好!”
“這麼說,你承認是你指使的莫顏,殺了莫仕了?”莫文鋒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出口處,正在拿着手機拍攝。
從莫陽一進來,他就悄悄跟上了,莫陽說的所有話,都被錄了下來。
“你們,你們三人早有預謀!?”看到這架勢,莫陽意識到,他中計了,莫文鋒將所有人支走,是刻意的。
“請君入甕。你肯定想不到,是誰安排的吧?”
莫陽盯着莫顏,轉頭又看向莫文鋒,但是他在停頓了幾秒鐘之後,霍然轉身,看向莫明,雙眼眯着,神色越發狠辣。
“就算這樣又如何,殺了你們三個,一樣神不知鬼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