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鐸一進來,楚琉光便撲進了他懷裏,哭的很是慘烈,瞅着女兒委屈的模樣,別提有多心疼了。

    跟着楚天鐸一起進來的還有曹嬤嬤,在賈姨娘進院的時候,楚琉光就悄悄給她使眼色派她去請楚天鐸過來,人精似的曹嬤嬤自然懂的什麼意思,掐算好了時間正好讓楚天鐸看到這一幕。

    “我的郡主您快別哭了,奴婢看着心疼啊,您受了什麼委屈就說出來,有老爺在肯定會給郡主做主。”曹嬤嬤心疼的對着楚天鐸懷裏的楚琉光說着。

    “光兒乖,不哭了,有什麼事情儘管告訴爹爹,爹爹斷不會容忍誰欺負你。”

    楚天鐸望着懷裏哭泣的女兒,心裏就像在滴血一般,手上一遍又一遍的輕拍着楚琉光的背部,不斷安撫她,這才止住了洛楚琉光的哭聲。

    楚琉光擡起頭,一雙紅腫無辜的淚眼很是惹人憐惜。

    “早上我讓曹嬤嬤去給爹爹送蔘湯,沒過一會這喜鵲便未經允許私自進了女兒的屋裏,還自作主張的伺候我梳妝,女兒已經習慣了蓮兒伺候,自然不會讓她近身。念在她是賈姨娘派來的人,就想提點她幾句,讓她注意規矩,沒有主子允許不要擅自進來,可這丫頭居然頂嘴說自己是賈姨娘送來伺候的,自然是能貼身伺候女兒。”洛司幽用手抹着眼淚,嗓音哽咽道。

    喜鵲聽了忙大喊冤枉,“老爺她胡說!我沒有,我沒有啊!”

    “放肆!你一個奴婢,也敢這般態度!”

    楚天鐸見這喜鵲在自己跟前也敢這樣以下犯上,指不定自己不在時怎麼放肆呢,不禁失望的看了眼賈姨娘。

    “這就是你送進來的好奴才!”

    見楚天鐸惱了,賈姨娘忙跪下請罪,“老爺您息怒啊,妾身並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妾身今生能進府裏伺候,已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從見到光兒那一刻起,妾身就打心眼裏喜愛,恨不得當成自己閨女疼,送過來的丫鬟婆子也都是身邊得力穩妥的,喜鵲在妾身那時素來乖巧明事,怎知到了光兒身邊就這樣了。”

    賈姨娘跪在地上,說的那叫一個情真意切,柔弱的面龐上一臉自責,只是楚天鐸可不喫這套,賈姨娘也確實觸了他的底限。

    “光兒也是你叫的?別以爲我剛纔沒有聽到你說什麼,在二品郡主面前還敢這樣放肆,賈府裏的教養還真是不敢恭維。光兒你繼續說,不用怕,有爹爹給你做主!”

    楚琉光見楚天鐸如此維護自己,心中也極爲溫暖。

    “我搬出爹爹來,喜鵲那丫頭纔不太甘願的出去了,用完膳後我與蓮兒閒聊,偶然聊到了孃親生前最愛把玩的那個寶石葡萄手把件,便想着找了出來睹物思母,可是蓮兒找了許久卻找不到了,我想着把人叫

    齊了問一問,正要問呢這賈姨娘就來了。”

    許是太過委屈了,楚琉光的眼眶又逐漸溼潤了起來。

    “賈姨娘一來,就以光兒孃親的身份自居,我反駁了幾句姨娘就生氣了,我說院子裏丟了東西,有可能是跟喜鵲有關,賈姨娘便說我沒有教養,還想讓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賈姨娘怎麼說光兒都無所謂,可那寶石葡萄是太后賜給孃親的,又是孃親喜愛之物,這丟失御賜之物怎麼能無所謂呢。”

    楚琉光說完又傷心的哭了起來。

    聽着自己的女兒說到最後,楚天鐸的面色鐵青,亡妻黎霜是他的逆鱗,即便自己納賈秋豔進門,爲的也是更好的照顧這個女兒,一旦賈秋豔有了其他心思,容不下他們的女兒,那麼楚天鐸也豪不會心軟的處置了她。

    賈姨娘自然知道楚天鐸同意納她爲妾的原因,想到這裏她跪在地上不停垂淚。

    “老爺。是妾身疏忽了,可光兒她沒說丟的是什麼,更沒說那是姐姐的遺物啊,妾身也當真以爲只是些不重要的物件啊,若是早知道也必然不會讓光兒受這樣的委屈。”

    “楚府的的夫人豈是你能以姐妹相稱的!光兒是郡主,你哪來的權利能這樣喚她?真是上不了檯面的東西,一點尊卑之分的觀念都沒有,府裏的庶務還是交給柳葉打理吧,你給我好好的回你的院子反省反省去!”

    賈姨娘自進府以來頭一次見楚天鐸發脾氣,一時愣了神,長久以來楚天鐸給人的感覺都溫文爾雅,謙和有禮,昔日的俊朗容顏經過歲月的沉澱,更帶有一股成熟的魄力。

    楚天鐸面上看着隨和,可底限很是分明,自己一再逆了他的心思,他自然不會給自己好臉色看,真是一子落錯,滿盤皆輸。

    不過賈姨娘並不擔心自己被奪去管家的權利,畢竟那個柳姨娘只是個身份下賤的婢女,自己以前又在楚琉光面前說了她很多不是,惹得楚琉光對她厭煩無比,讓她管家等於自討苦喫。自己倒不如趁此期間好好的籌謀一番,反正今個失去的遲早她回奪回來。

    思及至此,賈姨娘滿含柔情的望了眼楚天鐸,希望他能回心轉意記起她的好,只是楚天鐸這次真的氣急了,一點也不顧往日情面。

    賈姨娘無奈只得起身,對着楚天鐸父女福身行禮。

    “妾身自知有錯,回去定當閉門思過,還請老爺念在妾身盡心伺候多年能夠寬恕一回,妾身告退。”說罷賈姨娘帶着自己的人灰頭土臉的出了琉璃居的院門。

    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賈姨娘在琉璃居里鬧的這一出很快就在楚府傳開了。下人們紛紛議論着,這位姨娘恐怕要失寵了,連這管事的權利如今都被收回了,那些本就上趕着巴結的下人,也見風使舵的開始尋磨起新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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