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傾琰毫不留情,話語中直接暗示了這溫如珍居心不良,使得自己誤會溫如珍是在叫她的情郎,這纔沒有出聲搭理。
這樣一來,也就挑明瞭是溫如珍不顧及自己的女兒家的顏面,做出這等有失德行的醜事。
溫如珍臉上一臊,全然沒有想到黎傾琰竟會毫無憐香惜玉之情,本來她還以爲就算是楚琉光沒有動怒,依黎傾琰這樣花名在外的男子,至少也會與自己有上些許曖昧的攀談,到時楚琉光和他之間就會產生嫌隙,自己插足進去也會容易多了。
可誰曾想這纔剛邁出第一步,就碰上了個釘子。
“世子...世子誤會了,我也是看到琉光郡主一時高興,這纔過來想要打個招呼。”溫如珍眼泛淚花,委屈之極的眼神裏卻又帶着濃濃的傾慕情愫,從頭至尾都緊緊的粘在黎傾琰身上,不曾轉移分毫。
但可惜的是,黎傾琰根本就不喫她那套。
“與光兒打招呼?呵...那怎得你的一雙眼睛一直都只注意着本世子的舉動?可別告訴本世子,說你的眼睛是天生斜視,看人識物時都是歇着看。”黎傾琰不留情面的諷刺道。
此話一出,溫如珍心中更是委屈,但也愈發對黎傾琰起了征服之心,她轉頭看了眼正在品酒的楚琉光,而她面上的表情似乎是在看一場好戲那般,且還是相當好笑的鬧劇。
溫如珍不禁咬了咬牙,走近了楚琉光幾步後,高聲講道:“怎麼會呢?珍兒同琉光郡主的關係素來是情同姐妹,當初琉光郡主甚至還說過,若是哪日嫁了人家,一定要替夫君求了珍兒過去做平妻,從此榮華共享,平起平坐,與夫君舉案齊眉,相守白頭。”
溫如珍敢這樣大放厥詞,憑空捏造的行爲,讓楚琉光也是爲之一怔,她還真是低估了這個溫如珍厚顏無恥的程度。
楚琉光靜靜的看着自圓其說的溫如珍,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隨着四周駐足看熱鬧的賓客越聚越多,水榭裏的氛圍卻始終如一但,楚琉光仍舊是悠閒的飲着酒,不打算參與進來,只等着黎傾琰全權解決。
這回溫如珍倒是長腦子了,說出的一番話語倒是有些技巧,當着大庭廣衆的面前直接說出來,若是楚琉光矢口否認,溫如珍只需刻意挑撥一下,言論的風向就會變成是楚琉光善妒,因着尋了黎傾琰這樣的好夫婿,就不肯兌現與閨中姐妹許下的諾言,甚至還有可能會得了個不容妾室的罪名,受大黎百姓的詬病。
若是楚琉光顧忌自己的名聲,忍氣應下此事,即便不能給個平妻的微分,屆時溫如珍嫁入恆王府也至少會是個側妃。
一旦側妃生下了個兒子,也等同是半個嫡子的存在,只要溫如珍爭氣討得了黎
傾琰的喜愛,楚琉光這位正妃也奈何不了她。
溫如珍嚇得身子一顫,看着此時黎傾琰眼中乍現的冰冷寒意,很難去相信一個平日放蕩不羈的紈絝,竟也會有這副冷酷駭人的模樣。
“世子...您真的誤會我了,珍兒真的是與琉光郡主交好的姐們,我真的沒有騙您啊。”
聽到這話時,楚琉光不禁暗道了一聲愚蠢,如果自己立刻拆穿了她的說法,那溫如珍豈不是打自己的臉?
不過楚琉光還是不打算出面,想看看溫如珍還能作死到何種地步。
溫如珍一時情急脫口而出之後也意識到了這點,但見楚琉光沒有否認自己的說法,心下頓時也鬆了口氣。
黎傾琰冷冷的掃了溫如珍一眼,不由得發出一聲嗤笑,“要是真的像你說的那樣,那本世子倒是好奇得是什麼樣的德行秉性,能讓你在大庭廣衆下,在私交甚好的姐妹面前,公然做出勾引其未婚夫君的舉動?敢在正妻眼前勾引男人,你雖說不是頭一個,但覺得算得上是最蠢笨可笑的。打着姐妹的幌子勾引人家的男人,還大言不慚的說什麼過去許諾要平起平坐,簡直是癡人說夢。你這樣心思骯髒的女子,同我家光兒站在一起,連給她提鞋你都不配,你若識趣就趕緊滾出去,少在這裏礙着我們飲酒作樂。”
黎傾琰話音一落,便慵懶的朝身後的扶欄一靠,他這番話看似語氣平和,可從他嘴裏出來的話卻一句比一句尖銳,如同無數把刀子直直的戳着溫如珍的心口。
“世子!”溫如珍仍不死心,硬是再一次嬌媚委屈的喊了一聲。
看出溫如珍不打算罷手,還要繼續糾纏的意圖,黎傾琰當即面露怒意,高聲而道:“放肆!好歹你也是出身高門,怎得這般下賤!本世子早就向天發誓,今生只會與琉光郡主一人共赴白首,永不相離,若有違背,便不得好死,永世淪爲孤魂野鬼,日夜兼受十八層地獄的千般酷刑!在本世子立的誓言前,你一個小小官員之女算個什麼東西!”
黎傾琰故意在聲音中傾注了不少內力,好讓在園內賞玩閒逛的賓客們都能聽個清楚。
聽着這樣空前絕有的盟誓,在場之人的反應皆是各有不同,有極爲羨慕的、亦是有格外嫉妒的,但是更多人則認爲是荒唐可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