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竹的一席話,使得幾人頗爲茅塞頓開。
的確,如意峯上的那個宅院不失爲一個好的藏身之處,普通人根本不會想到那般危險的地方,還會有人願意上去。
“那還等什麼,咱們現在就去如意峯上探一探去!”
雪婭伸手攔下了緋降,極其謹慎的衝他說道:“先彆着急,去是一定要去的,不過還有一個問題,大家得先了解。能把人弄到那如意峯上去的話,對方的武功定然不會弱,懷義郡主也是有些功夫在身的,沒準他們爲了確保她無法逃走,也會在如意峯上留下一些人手看着懷義郡主。若咱們冒然現身同對方交手,興許會激怒了他們,傷到懷義郡主,那豈不是得不償失了?”
緋降看着雪婭,眨了眨他嫵媚的雙眼,擺出一副你說該怎麼辦的樣子。
“等會咱們上去後,一切聽都從老大的指揮,切莫衝動行事,你向來是個急脾氣的,我尤其得着重提醒你。”
“人家知道啦,你就放心吧。”緋降無奈的慫了下肩膀道。
宿騫將這一幕看在眼中,心裏暗道着果然是一物降一物,這無法無天的緋降,只要一碰上雪婭,就會變得無計可施。
“咱們走吧,得儘快完成命令,回去向主子覆命纔是。”宿騫話音一落,便同幾人一道施展輕功,奔着如意峯的方向而去。
飛身至銜接瑤山和如意峯的鐵鎖鏈橋處,宿騫等人就勢踏着一條已然鏽跡斑斑,在空中垂懸搖曳的鏈橋,足尖幾個輕巧的起落,便相當輕鬆的登上了如意峯的地界。
四人在周圍轉悠了一遭,方在百米開外的地方,發現了一處青石建造的小院子,看樣子這應該就是尉遲竹所說的那處高僧圓寂的宅院。
就在他們要上前查探的那一瞬,兩個身着黑衣,手持長劍的男子,從院門中走了出來,他們來回在周邊巡視着,確認周圍沒有任何可疑跡象後,又再度返回到了小院中。
隱在一棵枝繁葉茂的白楊樹上的四人,見此情形皆是不由得暗歎了句果然。
“看這架勢懷義郡主八成是被人囚禁在此了。”尉遲竹撐着下巴,在腦中回放着剛纔那二人的手執佩劍的細節,“你們有沒有留意,剛剛那二人用虎口握劍鞘的位置與咱們大黎尋常的劍客似有不同。他們虎口所握的地方約莫是劍身的二分之一處,而普通劍身的長度約爲三尺左右,不握劍柄卻握在劍鞘居中的位置,根本不利於偶遇突襲之下,瞬間拔劍自保。而大黎周圍的國家裏,僅有彌丘國和一些蠻夷部落習慣使用長柄短劍,這種劍的劍柄和劍身長度相等,且是雙面開刃,殺傷力極強,是彌丘人軍隊行軍打仗之時,最擅長使用的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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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竹點點頭,確定了緋降的說法,“不過你漏掉了一個關鍵點,雙刃短劍是彌丘國的軍隊擅用的武器。”
宿騫緊盯着不遠處的宅院,幽幽的吐出了一句話,“他們是彌丘國軍隊裏的士兵,看來此事已經不是咱們所想的那麼簡單了,能調動彌丘軍隊士兵的人,除了彌丘皇族的人別無其他。”
“管他是什麼皇族不皇族的,敢在大黎的地盤上做出這樣的事,咱們隱月閣第一個就不饒他!”
正所謂犯我國者,雖遠必誅,隱月閣雖然是黎傾琰的勢力,但其背後最大的靠山,卻是黎皇這位坐擁江山的帝王,因此隱月閣即使是一股江湖勢力,可它效忠的始終是大黎皇室。
宿騫眼神微閃,很快一個計劃便在心中形成,“緋降,你負責去把那兩個人給引出來,想辦法拖上他們一會。我跟尉遲悄悄溜進去,查探一下里面的人手有多少,然後牽制住他們,雪婭你趁機去解救被關押的懷義郡主。”
“是!”幾人異口同聲的領命道。
率先出場的緋降,從白楊樹上飛身而下,白嫩纖長的手在面上一抹,就看他那原本雌雄難辨的嬌媚面容,竟然如同變戲法一般,剎那間變得更爲魅惑勾人。
只見緋降扭着他那柔若無骨般的身子,走到小院門前作勢一跌,“哎喲...奴家的腿好痛啊,有沒有哪位好心人,肯上來扶奴家一把啊。”
緋降叫喚的婉轉動人,沒過多會便引來了院中黑衣人的注意。
兩個黑衣人當即拔出了手上的佩劍,警惕的握着鋒利的武器,從宅院內探出身子,見門外一個嬌滴滴的大姑娘跌到在地,還似乎是受了很嚴重的傷,兩人緊繃着的防備心,瞬間鬆懈了不少,但還是不忘先詢問盤查一番。
“你是哪家的姑娘?怎麼會跑到這荒山野嶺的地方來?”當中一個黑衣人先開口審問道。
緋降擡起一雙水盈盈的眸子,掃了那人一眼,聲音伴着幾絲委屈,“奴家名叫緋兒,是京中一家繡莊掌櫃的女兒,因爹爹長期操勞生意,未能顧及自己的身體,久而久之便患上了癆病。奴家擔心爹爹的身子,就日夜求佛祈禱,盼着佛祖能保佑他身子康健,聽周圍的街坊說,這如意峯上曾有高僧坐化,這地方必然是個有靈氣的地方,就想着若是能登上這裏,替爹爹求一求平安,肯定會比山下的任何一座寺廟要靈驗的多。”
看着緋降一邊揉着小腿,一邊情真意切的說着自己的來意,倒是使得另一個黑衣人動了憐香惜玉之情。
“姑娘,我先扶你起來說話吧。”黑衣人伸出手臂,示意緋降搭上去。
緋降裝作不好意思的模樣,將自己的手搭在黑衣人的胳膊上,就着黑衣人的力,慢慢從的地上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