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一邊擔憂的同時,一邊從又心底浮現出隱隱的不甘心來。她在自己的世界裏本來就是個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倔強性子,只是第一個世界裏的安穩平靜將這份倔強消磨了一些。她經歷過死亡,所以不害怕死亡,但是自己想死和死在別人手上是兩碼事。
祁御澤說完了話,手上的槍並沒有放下,而是挪到了白月的肩膀上,一個用力,被指着的白月猝不及防就被推倒在了牀上,肩膀處隱隱生痛。
“你做什麼?”
白月心頭浮現出不妙的預感,下意識開始掙扎起來,可是整個人如同被一支手.槍釘在了牀上,根本沒辦法掙脫開來,看着祁御澤伸的手伸向自己腰間的動作,只能瞪大眼睛說不出話來。
“做什麼?”祁御澤單手解開了浴巾,一下子朝白月壓了下來,制住白月微乎其微的掙扎,伸手捏着她的臉頰迫她擡起頭來,咧嘴笑出了一口森白牙齒:“履行丈夫的權利。”
白月的身體條件反射地哆嗦了一下,身體裏屬於季白月的懼怕浮了上來。
祁御澤這個人根本就不懂得憐香惜玉,哪怕季白月算得上是他的第一個女人,第一次都險些被他折騰得去了半條命,他在牀上就如同野獸一般,暴躁而血腥,每次都會在季白月身上留下滿身的青紫傷痕。
雖說兩人已經成了夫妻,但是這種事情總是讓季白月避之不及,因爲祁御澤帶給她的只有痛苦,可祁御澤這個人太過強勢,季白月根本沒有膽子反抗。
想到這些,白月將心底那份顫慄臣服的念頭壓了下去,反而更加劇烈的掙扎了起來。哪怕她的反抗在祁御澤面前根本就不夠看,可是手腳、牙齒甚至腦袋,但凡只要身體還有能夠動彈的部分,她都不放棄給祁御澤帶來阻礙。
祁御澤臉上在混亂間不小心被指甲劃了幾下,幾乎被氣笑了,狹長的眼睛微眯,語氣狠厲:“怎麼,今天見到了舊情/人,就不想被我碰了?”
白月根本不想理他,趁着祁御澤的禁錮稍松,連忙爬起身來後退了幾步,連滾帶爬還沒來得及離開,就被一隻手抓住了腳腕拖了回去,白月手下胡亂扒拉着,掌心不小心就碰到了一個冰涼的物體。
她眼睛一亮,拿起來半轉過身子就對準了祁御澤。
“放開我!”
她手裏拿着的是剛剛祁御澤手裏握着的槍,似乎被他毫不在意地隨手扔到了牀上。
祁御澤的身子未再次壓下來,手裏還拽着白月的腳腕,腦袋上就對上了一個黑色的物體,他側頭看了一眼,毫不在意地嗤笑了一聲,單手就伸向了白月。白月還以爲他要過來搶她手裏的槍,連忙後退,可祁御澤的動作看起來很慢,實際上卻根本讓人躲都躲不開,眼看着手中的武器就要易手,白月眼神一凜,咬牙擡手就是一槍。
“砰”地一聲近在咫尺,白月感覺到有鹹腥溫熱的液體一下子噴濺在她的下巴甚至眼睛上,她眨了眨眼鏡,眼前酸澀難受無比,充斥着暗紅色的一片。白月握住槍的手似乎被震得不住地哆嗦,連槍也握不住了,“啪”地一聲就掉落在了牀上。
“嘖嘖。小東西,嚇到了?”
伸手勾起白月的下巴,祁御澤的手指在她眼角重重摩擦了下,看着她眼睛眼角染上些濃重的猩紅,與膩白的肌膚撞色鮮明,看起來有種妖異的美感。
“呵。還當你膽子有多大!”祁御澤像是在觀賞某種玩賞品,冷笑着將一冰冷物品重新塞進了白月的手裏,白月想要躲避卻被他一把攥住了手,帶着她的手反手將槍口對準了自己左面胸膛的位置抵住了,低沉的聲音像是在誘哄着白月:“剛剛那一槍不準,往這裏打。”
“你瘋了!”他的力氣太大,以至於白月一時擺脫不了,看着手下的槍對準的位置,白月有瞬間的動搖。儘管她心底對祁御澤殘存有濃厚的怨恨與殺意,但是並不代表她現在可以毫無顧忌地克服心理障礙,親自動手殺人。
何況就算她動了手,祁御澤這種禍害恐怕也死不了。
白月的眼裏還是剛剛濺進去的血液,此時看什麼都帶着些詭異的猩紅。看着祁御澤肩膀上汩汩流出的鮮血,瞳孔緊縮。伸出另一隻尚未被禁錮的手猛地推了祁御澤一把。
理所當然的沒有被推開,反而她的拒絕讓祁御澤本還在笑着的臉色募地陰沉了下來,他將手裏的槍一下子扔遠了,捏着白月的下巴就狠狠地親了上去。
“祁御澤!你不要命了?!”
兩人此時看起來都有些可怖,就像是從兇殺現場跑出來的,祁御澤除了剛剛那一槍造成的傷口之外,還有之前胳膊上的傷口,兩處傷口都在噗噗往外冒血,兩人掙扎糾纏間連白月身上也蹭上了不少。
白月剛一開口,就被祁御澤暴躁地咬了一口,一下子痛的她差點流出了眼淚,兩人脣齒間逐漸有血腥味蔓延開來,也不知道這血是來自於誰。
“我還死不了。”
兩人分開之時,祁御澤在白月耳際吐出了一句話,他伸手一把將白月抱得更緊,掐着她的腰將她整個人都壓在了身下,森然一笑:“你還是多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
瘋子!變.態!色.狼!
白月飄在了半空中,氣息不穩地看着下面交纏在一起的兩個身形,咬牙切齒地罵了幾句。
祁御澤這種人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標準的今朝有酒今朝醉,連自己的命都不看重。正因爲他什麼都不看重,反倒讓白月覺得萬分棘手。
讓這樣一個人愛上她?白月自覺自己還沒有那種人見人愛的魅力。何況祁御澤心裏頭還有別人,這種情況下更是難上加難。
她有些氣悶,沒想到季白月看起來軟綿綿的沒什麼性子,這次任務卻把她狠狠坑了一次。
這次下面兩人幾乎又鬧了半宿,白月被迫聽了半夜的牆角,整個人都暴躁了起來。快到天亮時她纔回到了身體裏,第一感覺就是身體疲倦無比,每根手指頭都有些痠軟無力。
被子下兩人都是赤/裸着的,祁御澤的胳膊還攬在白月的腰間。白月嘶着氣將他的胳膊移開,邁着痠軟的腿,正準備下牀時冷不防又被人用力拉了一下,重新跌進了祁御澤的懷裏:“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