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煜心中冷笑,將別人的慘事當作樂趣,也便只有你們陸家父女了。
他又和陸元舞說了幾句,便讓她先回府去了。
留溫不全在寢宮內守護,蘇煜便又進密室去了,蘇祺見他回來臉色不太好,便問:“發生什麼事了”
“元舞跑過來就是爲了跟我說蓁兒的事,看她的樣子,是在故意試探我”
蘇煜眸光一冷,“她似是知道了我與蓁兒相識”
蘇祺蹙眉:“陸元舞與陸令青乃是一丘之貉,而她自兒時起,便對你過分的依賴,你的那些后妃,若非全部一無所出,絕不可能安然的活到現在。若她知道了你常與鳳館主聯繫,怕是會給鳳館主帶來不小的困擾”
他頓了頓,突然嚴肅而認真的看着蘇煜,問道:“阿煜,你對鳳館主,究竟是什麼樣的心思”
蘇煜對於蘇祺的問話並不意外,不過他並沒有立刻回覆他,而是反問道:“那皇兄呢皇兄對蓁兒,又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呢”
蘇祺似是沒有想過蘇煜會如此問他,一時愣住了,他對鳳蓁,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連他自己也不清楚。
他只知道,在她面前,他能卸下所有的僞裝,毫無顧忌的做他自己。
只要有她在的時候,便有歡樂。
如今她有了麻煩,他更想不計一切代價的替她去解決,只不過理智讓他放棄了那一瞬的念頭。
有的時候,他就在想,也許他只是貪戀,有她在的時候的溫暖與歡樂吧。
他道:“阿煜,爲兄只是賞識鳳館主的膽識與氣魄,並未心存任何旖旎心思。”
蘇煜神情複雜的看着他,想到他去紅娘館找鳳蓁時的情形,便心下了然,皇兄對於蓁兒的感情,絕非普通的欣賞那般簡單。
他從未見過皇兄對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如此上心過,更別提還是一個女子了。
皇兄,你是在意蓁兒的,是嗎
蘇煜眼中閃現出一片陰霾之色,從小到大,皇兄事事讓他,處處爲他着想,他一直心存感激,哪怕是用自己的性命來還,他也心甘情願,絕不會皺一下眉頭,可是唯有蓁兒,他不想讓,也不能讓。
那是唯一一個能夠照亮他心中黑暗的女子啊。
“皇兄,可是我對蓁兒,卻是爲時已久的愛慕,甚至已到相思刻骨之地了。”
蘇煜的眸光堅定而真摯,卻有一絲難以掩飾的黯淡。
“可是我如今這般,卻是給不了她任何的承諾和幸福”他神情苦澀:“世人都道我後宮三千佳麗,可是他們又有誰知道
>>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我想要的,不過只有一個蓁兒罷了。”
“阿煜,現在你纔是月嶺的皇帝”蘇祺訓斥道:“無論在這個位置上有多麼的兇險,要忍受着多少的孤獨,你都要一直堅持下去難道你要等五年之後爲兄不在了的時候,將月嶺天下拱手相讓給陸令青那個老賊那你將有何顏面去面對蘇氏皇朝的列祖列宗,又將如何去面對天下百姓生於皇室,失去的註定要比尋常人多,甚至要承受着普通人永遠體會不到的孤獨與寂寞,可是那是我們的宿命,是我們不得不去承擔的責任既爲皇室中人,便要對得起天下百姓”
“皇兄,我”蘇煜本想說他根本無意於皇位,只想像普通人一樣的活着,可是話到嘴邊,他卻是說不下去了。
這麼多年來,皇兄所承受的苦痛要遠遠比他多得多,他又有什麼資格去追求平凡普通的人生呢
“皇兄,地絕散此毒,當真無解嗎”
蘇煜每每想到蘇祺只剩下了五年的生命,心中便難受的快要窒息,對於陸令青的恨意,便越發的濃烈起來,他無法想象,當年的陸令青是如何狠下心來對他的親外甥,一個年僅十二歲的少年下此毒手的。
蘇祺搖搖頭,對於續命一事已是麻木了。
“地絕散此毒世間無解,靈虛真人尚且無能爲力,自此便不再報任何希望。阿煜,人的生死有命,看開了,也便不覺有什麼了。爲兄會在這生命的最後五年裏,爲你掃除所有的障礙,以後,還需你來擔起月嶺的整個天下。”
蘇煜痛苦道:“皇兄”
蘇祺淡淡一笑,示意他不要再談及此話題,然後問道:“你讓溫不全匆匆喚我前來,是爲了鳳館主吧”
蘇煜緩緩點頭:“皇兄即已知曉,可否有應對之策”
“我已派暗衛找尋徐文佑和李冰曦的下落,姜國師也在不遺餘力的尋找,相信不久便會有消息的。你且放心,鳳館主不會有事的。”
蘇煜點點頭,他相信蘇祺能辦到,不過因爲太過擔心鳳蓁,總得親口聽蘇祺說了才能安心。
從小到大,無論遇到任何事,蘇祺總是能替他解決,從不需要他憂心過。
就如同上次,他急召他回來,粉碎了陸令青欲讓無極道人爲國師的陰謀一樣。
蘇祺從少陵趕回京城的那晚便從密室入宮見了蘇煜,兩人爲阻止無極道人爲國師進行了商討,最終決定尋出一個足夠與無極道人相匹敵的人來同無極道人爭選國師之位,這便有了之後的蘇祺上桃花谷求見靈虛真人。
這幾年來,蘇祺蘇煜兩兄弟在世人面前假裝不和,不過是爲了保護蘇煜,不讓他像蘇祺那樣受到陸令青的迫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