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一黨自然是無人敢說些什麼,而中立一派或是反鎮國公一派,便在證實流言爲真之後開始頻頻上諫了。
民間也一股腦的涌出了許多歌謠,都是諷刺陸元舞既已毀容,卻還要霸佔皇后之位爲國抹黑的,即便是官府派兵鎮壓,也阻擋不了這些消息的大肆傳播。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陸元舞很快便聽說了這些消息。
一時之間,她的情緒險些崩潰,然一想起那日蘇煜對她的承諾,便又燃起了希望。
只要她的皇帝表哥不嫌棄她,一如既往的對她好,她便不去在乎別人說什麼。
“若蓮,快去打聽一下,如今朝中的風向如何”陸元舞忙吩咐新換的貼身婢女若蓮去宮中打探消息去了。
很快,若蓮便神色匆匆的回來了,臉色很是難看。
陸元舞疑惑問道:“怎麼如此之快便回來了”
若蓮支支吾吾道:“奴婢纔出府,便遇上了吳晗吳大人,他將如今宮中的局勢,都告訴了奴婢”
陸元舞忙問:“如何了”
“接連幾日早朝,楊太傅帶領着幾位老臣便頻頻上諫,請皇上下旨下旨廢了立您爲後的聖諭”
陸元舞突然面色慘白,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若蓮忙去扶她,顫抖着聲音道:“郡主,皇上他並未同意您不要這樣,皇上他絕不會下旨廢了您的”
“皇帝表哥”陸元舞失聲低喚。
“郡主,雖然楊太傅帶領着一羣老臣據理力爭,可是穆相國和祺王殿下他們卻不曾諫言,有鎮國公在,一定會滅了那些老臣的威風的”
很快,又有了新的歌謠出來,這次是罵蘇煜的。
一國皇帝,爲了一個女人,不顧國之顏面,不理臣子苦心,不配爲君,辱罵之意甚重。
陸元舞聽完之後便傷心的暈了過去。
陸令青大怒,派了許多暗衛出去,卻是不曾找到那些流言或是歌謠的最初傳播者,銀瀚提議道:“主上,爲了郡主的後位,您還是儘早做決斷,出兵苗疆吧”
“可是如今民間對皇上和郡主的罵聲不斷,若是郡主不交出後位,怕是很難平息”
陸令青陰冷的眸光中滿是殺意,突然問道:“皇上這幾日的表現如何”
“自從流言興起,羽林中郎將吳晗便不曾出過宮,一直密切注視着皇上的一舉一動,皇上對於楊太傅那些老臣們的施壓很是憤怒,已經在寢宮內發了好幾天的脾氣了,將他所有雕刻的木質物都給摔了”
陸令青的目光這才漸漸緩和了些,心中幾番複雜不知在想些什麼。
陸元舞醒過來後便目光呆滯的坐在牀上,直直盯了一個多時辰的雕花木欄才終於回過神來,臉上因纏滿了繃帶而看不出表情來,可是那一雙渙散無神的雙眸,卻是顯示出了她的痛苦與無助。
許久,她才沙啞着聲音吩咐道:“若蓮,去將國公爺叫過來”
這是陸元舞受傷後,陸令青第一次見到她。
“元舞,你終於肯見爹了”陸令青沉聲道,臉上滿是一個父親對女兒的心疼與不忍,再不見平日裏的嚴肅冷厲。
“爹”陸元舞緩緩擡頭看他,淚水靜靜地從她臉上流淌下來,艱難苦澀開口道:“您進宮去向皇帝表哥請旨,廢了元舞的皇后之位吧”
陸令青眸光一沉,“元舞,你”
陸元舞不停地搖着頭:“元舞自然是不甘心的。可是世人詆譭我也便罷了,我絕不允許他們用那般惡毒的言語辱罵皇帝表哥所以爹爹,算了吧只要皇帝表哥一切安好,元舞便別無所求了”
陸令青緊握雙拳,咬牙道:“元舞,爹定會爲你討回公道的。”
說罷便轉身大步離去了。
翌日早朝的時候,陸令青便命銀瀚拎着工部尚書的屍體上了瑤華殿。
百官臉色紛紛鉅變,楊太傅率先站出來指責道:“鎮國公,你視朝廷重臣的命爲草芥,公然蔑視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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