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醒了”秋三娘冷眼瞧着他,“你和麒炎上神是一起的”
“你又是誰”離墨蹙眉,眼睛突然瞪得渾圓,猛地看向麒炎,“難道這個母夜叉就是我們一直在尋找的秋三娘”
秋三娘立刻火了:“你說誰是母夜叉”
說着又揚起了手中的棍子,麒炎伸手一攔,對秋三娘道:“本座的朋友只是一時喝高了,你莫要與他計較。還是先談談追風扇”
“我方纔也說過了,若想借追風扇,麒炎上神須先得替我尋鍛造兵器的材料來。”
秋三娘將棍子隨手扔在一旁,也不再管離墨,走到酒缸面前,看着麒炎說道:“既然麒炎上神已經答應了,那便先還我酒吧,之後就可以去苗疆的玉陽雪山之上尋千年寒冰鎖了”
麒炎只淡淡的掃了她一眼,便拂袖一揮,酒缸裏瞬間盛滿了酒。
秋三娘忙激動得去檢查那缸酒,發現與她所釀製的毫無二致,明顯鬆了一口氣。
“麒炎上神言出必行,三娘也自當秉持信義,只要麒炎上神將千年寒冰鎖帶來,必將追風扇相借。”
離墨蹙眉問道:“那千年寒冰鎖可是千年之前,從天界誅仙台隕落在凡間的一段捆仙鎖”
秋三娘詫異看向離墨,冷嗤一聲道:“想不到你懂得還挺多的。”
離墨擰擰眉,偷偷瞥了麒炎一眼,然後朝秋三娘冷哼一聲不再多言。
麒炎眸中一片複雜之色。
千年前,鳳凰仙被押上誅仙台的時候,妖王血律不顧一切去救她,當時便打斷了誅仙台上的捆仙鎖,原來那斷鎖竟是隕落到了人界苗疆的玉陽雪山之上嗎
“麒炎上神想必知曉那千年寒冰鎖的來歷。”秋三娘突然開口道:“千年前天界誅仙台上的捆仙鎖被妖王折斷,掉落在玉陽雪山之上,被寒冰洗印了千年,方有了如今的千年寒冰鎖,而它正是我近期所鍛兵器的最重要的一種材料,怎奈我秋風鎮上無人能抵禦得了那寒冰鎖的威力,只得勞煩麒炎上神去跑一趟了。”
麒炎和離墨纔出秋風鎮,便被風塵僕僕趕來的麒霜給逮了個正着。
麒霜雙手插腰瞪着離墨,“好啊,我說怎麼哪哪找不着你,原來真的是和麒炎一起來找妖王了”
離墨一見麒霜,頓覺腦仁疼,下意識的便想開溜,麒霜卻突然到了他面前,狠狠揪着他的耳朵道:“又想跑之前明明說好了的,無論去哪裏,都得帶着我”
離墨“哎呦”兩聲,氣急敗壞的嚷道:“你把手鬆開”
“我偏不松反正你又打不過我”
離墨沒辦法了只得向在一旁看熱鬧的麒炎求助,“麒炎,管管你妹妹,我都快要被她禍害死了”
麒炎淡淡的說道:“愛莫能助。你自求多福吧。”
然後便繼續往前走,留給離墨一個張狂的背影。
離墨氣的將手中的摺扇甩了出去,卻在快要打中麒炎的時候猛地一個旋轉,又沿原路返了回來,直直的砸在了他的鼻子上。
>>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你們兄妹兩個合夥欺負我一個,本座不幹了”
離墨氣的快要抓狂,然而最讓他扎心的還是跟了自己八萬年的這把摺扇,吃裏扒外的東西
他恨不得一腳踩爛了它,可在擡腳的瞬間又有些捨不得,只得很沒有出息的又將其拾了起來。
“你鼻子怎麼樣了,沒事吧”麒霜想去查看一下他鼻子上的傷,卻被他甩頭阻止了。
“將手拿開,別碰我”離墨揉着自己的鼻子,和她說話好似一臉的嫌棄。
兩人跟在麒炎身後吵吵鬧鬧不停,一路倒也沒覺得無聊。
麒霜又湊了過來:“你們這是要去哪兒”
離墨:“問你哥去”
眼看着麒炎和離墨出了秋風鎮後,獍淵從隱身結界裏出來,眸光微閃,然後朝着秋三孃的兵器鋪子而去。
行至門口,他卻突然停住了,彷彿腳下綁了千金的石頭般,怎麼也邁不動向前的腳步。
十幾萬年前,他們初識時,她雖是妖王座下的中護法,卻不過是個性情純真的少女,若非因爲他,也不會被當作叛徒,落得個被趕出妖王庭的下場。
直至今日,他才發覺當年的時光恍若隔世,卻已經過去十幾萬年了。
十幾萬年太久了,久得甚至讓他忘了她那笑靨如花的容顏了。
獍淵的臉色依然冷硬如鐵,緊緊攥了攥拳,終於邁步走了進去。
兵器鋪的夥計還陷在之前麒炎將這裏攪弄的天翻地覆的陰影中不能自拔,又突然見一個面若羅剎的陌生男子進來,險些後仰抽過去。
“我找秋三娘。”
獍淵走至夥計面前直接說道。
夥計強撐着沒有倒下,心中卻在不停地哀嚎,今日這是怎麼了,都是前來找老闆娘的
“客官您搞錯了,我們這裏沒有叫秋三孃的”
“你只管去回了她,故人來見。”
夥計頓時呆若木雞,他到底要不要按照老闆娘的吩咐回答,只要有人來問起秋三娘就說他們這裏沒有這個人
“不知是哪位故人來此”
秋三娘從樓梯上緩緩下來,自從麒炎找上門之後,她便知道自己的身份再也瞞不住了,索性直接承認了。
獍淵聞聲下意識的轉身去看她,四目相對之時,周邊一切猶如靜止,曾經的點滴自腦中閃過,好似天旋地轉,突然一個霹靂,便將他們帶回了現實中。
秋三娘驟然變了臉色,拂袖一揮,便又上了樓去,並吩咐夥計道:“將他給老孃轟出去”
獍淵卻沉聲開口道:“三娘,你知他們遠非我對手。”
秋三娘腳步驟停,轉身眸光犀利的看着他,冷冷道:“你不配喚我名字。”
獍淵微微蹙眉:“三娘,你還在恨我”
“恨”秋三娘一聲冷笑:“你連讓我恨你的資格都沒有。”
獍淵靜靜地擡頭看着她,見她眼中只剩冷漠,再不見曾經的一絲柔情,他的心中只餘無限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