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傻子竟也有女孩子以命相護,她這個獨孤山莊的大小姐卻因這副無鹽相貌處處忍受着別人的白眼與嘲弄,憑什麼她得不到的幸福別人如此輕易的便能得到?
“口中喊着曦曦,轉眼間便和別的女子扯在了一起,如此薄情寡義之人,本姑娘今天便要替天行道,好好的教訓一下你們這對不知廉恥的狗男女!”
徐文佑冷喝道:“獨孤瀟,上次之事皆因我而起,你心中若有怨,全衝着我來,與洛詩無關!放她離開,要打要殺,任憑你處置!”
“阿佑……”洛詩不敢置信的看着徐文佑,眼中滿是激動與震驚。
獨孤瀟才揚起的手立刻就停在了半空中,她緊緊凝視着徐文佑那張俊逸非凡的臉,那雙清澈的眸子依舊,卻多了她之前不曾見過的清明神朗。
“你……你怎麼會……”
獨孤瀟一時之間接受不了徐文佑突然變得正常,在她眼中,只有癡傻的徐文佑才能和她有相提並論的可能。
初見之時,他給了她的那一瞬驚鴻,在她的心上激起了不小的漣漪,可轉眼間她便認清了現實,這般溫潤如玉之人如何能是她所宵想的。
然當他面露癡傻之樣時,讓她的心中一鬆,又從內心深處覺得她獨孤瀟再不堪也不至於去配一個傻子!
她對徐文佑的譏諷嘲笑,不過是爲了掩飾自己心中的那一瞬臆念罷了。
獨孤瀟突然冷笑道:“本姑娘從來便是憑心情行事,你要我放她走,我偏不放!”
徐文佑將洛詩橫腰抱起,不再理會獨孤瀟,向着城內走去。
洛詩一動不動的看着徐文佑俊美尖細的下巴,即便身上的痛意源源不斷的傳來,也擋不住她眉眼脣角間連續溢出的笑容。
獨孤瀟看着這一幕,頓覺雙目被刺得生疼,再也控制不住地擊出一股氣流朝徐文佑的身後而去。
徐文佑明顯察覺到了身後襲來的危險,卻依然從容的往前走,連閃躲的舉動都沒有,獨孤瀟本來有一瞬間的後悔,卻在看到徐文佑的行爲之後放棄了收手的念頭。
那股氣流卻在即將擊中徐文佑的身體之時猛地轉了一個彎,將一旁的山體砸出了一個大坑。
獨孤瀟眸光一凜,旋即扭頭往另一股氣流來時的方向看過去。
來人是鳳蓁和徐文遠。
麒霜不想獨孤山莊的人知道她的身份,遂沒有露面,不過也隱身於了暗處,若是獨孤瀟再放肆不肯收斂,她便替她的父兄好好的教訓她一頓。
徐文遠忙跑向徐文佑,看到他不曾受傷一顆心才落了下來。
徐文佑匆忙朝着他點點頭,抱着洛詩便快步走向鳳蓁。
獨孤瀟在看到鳳蓁的那一刻眸光陡然現出鋒芒,狠狠咬牙道:“是你!”
鳳蓁卻是沒有心思與她爭執,忙去查看徐文佑懷中洛詩的傷勢,她眉頭緊緊皺起,眸光一冷,心道這獨孤瀟下手可真重!
“小佑,將洛詩平放在地上
徐文佑忙照做。
鳳蓁又施用靈力爲人療傷,待到洛詩無恙時,她也因體力不支而暈倒了。
就站在他們身旁的麒霜無奈輕嘆,若不是蓁蓁執意不讓她有任何動作,也不至於又因靈力耗損而暈了過去。
獨孤瀟往前走了幾步,看着鳳蓁冷笑道:“別以爲裝暈,我便會放過你。趕緊給本姑娘起來,本姑娘定打到你跪地求饒爲止!”
徐文佑一個箭步過來攔在了獨孤瀟面前,“這是你我的恩怨,與鳳姐姐無關。”
“阿佑你……”徐文遠從方纔見到徐文佑之時便覺他與平時有些不一樣,在看到他剛剛的舉動之時,才終於相信他已經完全恢復了正常人的樣子。
“太好了,二叔二嬸若是知道了,定會非常高興的。”
徐文佑朝着他歉意一笑:“大哥,這兩年來,讓你們爲我擔心了。”
徐文遠連連搖頭:“只要你能好起來,我們全家人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正扶着鳳蓁的洛詩對他們說道:“還是先將鳳蓁姐姐送回去修養吧。”
“你們誰都不許走!”獨孤瀟冷聲喊道。
“瀟瀟,不得無理取鬧!”
獨孤奕突然出現呵斥獨孤瀟,身後跟着白曜。
“姐姐!”見到鳳蓁暈倒,白曜便知她又是施用靈力了,回頭看了一眼獨孤奕說道:“獨孤莊主,貴派大小姐便勞煩您多加管教了。”
獨孤奕向來精明的眸光中現出一絲的渾濁,他朝着白曜艱難點頭。
白曜這才施法將鳳蓁、徐文遠、徐文佑和洛詩瞬間帶回了紅娘館。
“爹,您怎麼來了!”獨孤瀟見鳳蓁他們從眼前溜走,氣呼呼的猛跺了跺腳。
獨孤奕嚴厲呵斥:“瀟瀟,你到底還要胡鬧到幾時?”
“我胡鬧?明明是他們欺我在先——”
“若不是你出言侮辱在先,如何會有接下來的那些衝突?”獨孤奕疲憊的揉了揉眉心,語重心長的勸道:“瀟瀟,將你生成這樣,是爹孃對你不起,可與其他人無關啊……你因此而嫉妒所有長得漂亮的姑娘,甚至因妒生恨要去毀了她們,此乃嚴重的心理扭曲。久而久之,你的脾氣越來越大,越來越容易生怒,稍有人不遂你心便擡手就打,身爲獨孤山莊的大小姐,豈可一直如此任性下去啊……”
獨孤瀟陰沉着目光沒有言語,這些話她聽多了也便麻木了……
白曜幾人直接便從京郊回了紅娘館。
鳳蓁還在昏迷中,需要修養一日時間才能醒過來,徐文佑癡病痊癒,對於徐家來說是個喜事,徐文遠已經先一步回府報喜去了。
“姐姐身體無礙,睡上一日,明日便醒了,你們明天再過來看她吧。”
白曜見徐文佑和洛詩的臉上既是擔憂,又是愧疚,從鳳蓁房裏出來後便好生勸他們。
徐文佑和洛詩這才同意先行回去,明日再過來,出了紅娘館後,兩人並肩走在街上,一時卻是相對無言,不知該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