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初晴覺得難爲情死了。
她都還沒答應真的和權冷爵在一起
在病房內,他們待得時間有些長,直到護士來換藥,他們纔打算離開。
“要不,我留在這裏守夜,照顧初晴吧”雖然顏初晴現在已經安全了,但是看到她的傷口,文姨還是有些於心不忍的,想要留下來照顧她。
聞言,夜斯影有些不高興,當即拉黑了一張臉。“這裏有冷爵在,你在這裏守夜是給冷爵添堵,守什麼守回家待着”
其實只是他一個人不想讓文姨在這裏待着。
在醫院守夜,其實很費神的。
文姨都是四十多歲的人了,他怕她扛不住。
只是以自己的名義讓她別守夜,他彆扭的說不出口。所以,只能借權冷爵來過橋,打飛她想要守夜的念頭。
在場的所有人心裏閃爍過一句話:有這麼跟媽說話的嗎
文姨心裏涌過一縷感動。
不管這是夜斯影的本意還是怕她給權冷爵添堵,她都通通把帳收了,歸爲是夜斯影的本意:他心疼她留下來守夜。
夜斯影心裏不說,其實她看得出來,他在心裏已經慢慢接受她了。
還需要給她一點時間。
顏初晴一下子領悟了夜斯影這句話的意思,忙着附言。“是的文姨,我這邊有冷爵哥哥在照顧我就夠了。你還是回去好好歇着吧不然的話,夜斯影會揍我的”
她又悄悄地瞄了一眼夜斯影,背地裏朝他哼了一聲。
哼,明明就是他自己不想累着文姨,幹嘛要把權冷爵拉下水
雖然,她也知道,權冷爵也是不會答應的
顏初晴笑嘻嘻的說着,怕夜斯影真會揍她,害怕的躲到了文姨身後。
夜斯影氣得直翻白眼。
就知道闖了禍說錯了話不是躲在文姨身後就是躲在權冷爵身後
偏偏這兩個人,他都不敢惹也惹不起
“我哪敢揍你哪天我想不開了,就真的敢揍你。”
文姨越看越是覺得,夜斯影和顏初晴越來越像兄妹兩人
兄妹間打鬧什麼的,最有愛了。
她笑得溫和的撫摸着顏初晴的濃稠髮絲,“好。那我明天給你們送粥來,這喫外面的也不安全不衛生。這件事情,你們總該沒人能夠拒絕我吧”
看了看一眼顏初晴,看了看一眼權冷爵,最後目光直接落在夜斯影的身上。
“好啊好啊,文姨。只要你不嫌累,隨時歡迎你給我們送粥來”
夜斯影真的很想揍顏初晴。
故意的嗎
她不心疼,他還心疼呢這麼遠的路
儘管心疼,他還是沒說出口,還是同意了。
護士準備好了一切來換藥,夜斯影他們四人才離開病房。
出病房後,莫亦初想給夜斯影和文姨製造相處的機會,拉着池念念的手先行離開。
剩下文姨和夜斯影。
空氣中似乎有些尷尬
夜斯影摸了摸鼻子,想想他堂堂一個道上老大,很少會遇上這麼尷尬的一面。偏偏文姨那對他溫和的一笑,讓他無法抗拒。
“走吧,我先送你回家。”
這裏離民樂街說近不近說遠不遠的,最後還是決定送她回去。
這坐公交車吧,又恰巧遇上下班高峯期,人擠人的,怪可怕。
夜斯影的公寓離這裏比較近。至少比顏初晴租的屋子離這兒近。
文姨小心翼翼的提着建議,“要不然,你把我送到你那兒吧我去你那裏住下那裏來回醫院跑,也方便”
“”夜斯影沒想到文姨會這麼說,一時間愣住,忘記接話。
“順便,照顧照顧你”文姨還是小心翼翼的說着,時刻注意夜斯影的神情變化。
“”
他還是沒回應。
文姨是這樣想的:夜斯影肯定也每天沒按三餐喫。要是她搬過去他那裏住,一來跑醫院也方便,二來也可以順便照顧他。
可是看夜斯影這樣子,好像有些抗拒。
文姨有些沮喪,這次的音量再也沒有上次的高了。像是被磨滅了心中的曙光,小聲的說:“住到初晴出院,我搬回去。”
“”這話好像牽動了夜斯影心裏的一根弦似的,使他動了動身子。
已經徹底的心軟。
不是不答應她,而是覺得還是很彆扭,所以遲遲沒答應。
文姨這回徹底沒有了希望。輕嘆了一口氣,“我就是說說而已。我們回去吧。”
重新振作起來後的文姨很讓人心疼。
雖然她臉上的失落被藏起來了,可夜斯影還是看得一清二楚。
“隨便你,愛住多久就住多久。”
他覺得很尷尬,又快步的邁向前方,不讓文姨看到此刻他臉上所流露出來的小尷尬和心軟。
“”
文姨徹底的愣住了,傻傻的盯着夜斯影的背影看,沒能回過神來。
她的兒子,說出這話是什麼意思
是真的開始在接受她了
走在前面的夜斯影蹙了蹙眉毛,怎麼還沒跟上來“還不快跟上等着我過去扶你”
夜斯影能說到這份上,對文姨來說算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了。
面展笑顏,快步追上他。
追上他後,沒完沒了的問:“想要喫些什麼我到市場買些給你做。”
又來了永遠把他擺在第一位,不知道要先照顧着自己還想着又去鑽菜市場
他冷着臉回答,“不必了我什麼都不喜歡喫”
池念念從顏初晴的病房走出來後,整個人顯得有些惆悵,又變得多愁善感了起來。
不愛說話,若有所思的又露出一副自卑的模樣。
這樣的她讓莫亦初看了,直蹙起眉毛。
“怎麼不說話了”吵着要他帶她來醫院看顏初晴的人是她。現在帶她來看了,看完後就一語不發了
以他對池念念的瞭解,她肯定心裏又藏着什麼事情纔會變得這般悶悶不樂。
“我只是覺得你們真的太厲害了,我混在你們之間,顯得卑微極了。”
以前好歹有顏初晴在作伴才令她覺得她這個平民跟他們在一起,真的沒什麼
可是現在,忽然知道了顏初晴的身份比他們任何一個人的身份還再尊貴,她心裏瞬間跌入了谷底。
他們都像一堆閃閃發光的小金山。只有她,是最不起眼的一粒小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