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還不解氣，一下拾起地上摔碎的碗，拿起那塊碎片到處扎人。
“殺，哈哈，殺！”那人力氣大得驚人，而且靈活得亂竄。
“啊……”
“啊……”
好幾個夫人被嚇得亂竄。
妃嫣將小翠護在身後，她有注意到那丫鬟拿着碎片亂刺的過程中將自己的手割傷，身子有抖動一下，卻又突然發瘋地見人就扎。
“來人啊！”衛國公沒有剛剛的高興，滿臉全是震怒，看向那亂竄的婦人更加煩悶。
“殺，啊，所有的人不得好死，欠了我的，要還的啊！”丫鬟被士兵帶下去，嘴裏卻還是罵罵咧咧的，聲聲喊着要還債，這債到底是誰的呢，大夫人？二夫人？可是妃嫣很清楚看着兩人的驚恐和喫驚。
“語嫣，給我一個解釋，這怎麼回事！”衛國公一臉怒氣的看着跪在下面的人。
語嫣是大夫人的名字，“妾身甘願受罰！”大夫人雖然臉色蒼白，卻還是承認自己的罪，她清楚的知道這罪她不得不承認，人是她院裏的人，沒有任何徵兆，沒有任何症狀，就彷彿這一切只是那個丫鬟早就想要做的事情，剛好選擇這天做罷了。
“好，很好，語嫣，剛剛還誇獎你把府裏管理的好，沒想到給我這麼大個見面禮啊，這府裏什麼事情不要以爲我不知，你好好去閉門思過去吧！”
說完衛國公拂袖而去，這一切來得太突然，突然地將剛剛的溫馨一舉攻破，碎得只剩下這滿屋的狼藉。
妃嫣有注意到二夫人的臉上，只是不是得逞地笑，卻顯得沉靜淡定了些，是成就感不夠麼？還是？
大夫人只是呆呆趴在地上，然後緩緩起身，臉上已經沒有了剛剛那恐慌的表情，似乎她很清楚這個結局。
妃嫣拉着小翠也準備離開這個瀰漫着各種味道的大廳，就像所有人心中的感受融入在這個空氣中一般。
“啊，你們還來，要還的！”在所有人以爲這個事情就這樣告一段落時，又一個發瘋的丫鬟衝了進來。
“小心”妃嫣想着小翠在身邊，身子去擋過小翠，可是因爲這樣的反應，倒是疏忽了那個衝進來的丫鬟。
妃嫣想着直接一個身體旋轉躲開，卻沒想到一個身影更急，直接將自己往後推開，擋在了前面，那丫鬟直接抓住了擋在妃嫣前面的人。
“你去死吧，！”那丫鬟就像沒有任何神智般拼命卡住大夫人的脖子。
剛剛推開妃嫣的人是大夫人，這點讓妃嫣都沒有想過。
“咳咳，你……”大夫人氣息越來越微弱，微弱到說話都說不出來了。
“夫人！”小草一個飛身衝過來一章劈向那個丫鬟，那丫鬟一下暈了過去。
“夫人，你怎麼樣了啊！”小草看着大夫人身體癱軟在地上，一時有些慌神。
妃嫣冷靜地蹲下身子，輕輕釦住大夫人的脈，這才放下心來，“大夫人沒事，只是剛剛受了點驚嚇，回去多休息休息就好！”說完拉着還處在呆滯狀態的小翠離開。
她沒管那背後看着她的眼神，一切大家都需要好好梳理，也包括她在內。
剛剛她看到那兩個失常的丫鬟正是在廚房裏喫另一個人送來的東西，那聲音妃嫣很是記憶猶新。
本來她以爲是二夫人等着衛國公回來，讓那些人爆出寫什麼事情，可是這種情形倒是她沒有預料到，那傳進大廳的香味是可以跟之巔草藥效加快的一種催術，不過唯一的疑點就是剛剛那東西到底是什麼，要不然會讓她們這麼喪心病狂。
剛剛妃嫣看着第二個的眼神空洞沒有任何思想，就彷彿是被什麼控制住，蠱毒兩個字眼跳進了她的思維。
可是爲什麼二夫人會是那個表情，顯然這件事情謎團太多太多了，她需不需要去查查這到底是如何的呢，要不然小翠也可能身處其害。
剛剛大夫人那奮不顧身，自己算是欠下人情了吧，也不知道大夫人如何了。
“奴婢拜見大夫人，大夫人身體如何了？”妃嫣想了想，她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大夫人這般待自己，自己如何能放下不理。
“我就知道你會來，我沒看錯你！”大夫人一看妃嫣的到來，一下有了點光彩，就像看到了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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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們先退下吧！”看了旁邊的人一眼，大夫人吩咐道。
“妃嫣，你也看到了，現在我是一個敗落一個人，可是你還是能記得時刻過來看我！”大夫人這話雖然說得顯得有些誇張了，可是卻是道理如此，一旦自己敗落，那麼那些無論是小妾還是丫鬟也沒有那麼恭敬，可是她卻知道妃嫣不是那樣的人。
“大夫人，老爺只是一時在氣頭上，而且這件事情也不是大夫人的錯，老爺會查清楚的！”其實妃嫣說這話也相當於沒有說，因爲沒有哪個主子會讓自己院裏的丫鬟去這麼明目張膽的殺人。
“呵呵，妃嫣，你如何相信不是我？不過我果然沒有看錯，你比那些人要獨具慧眼得多了。”大夫人淡然一笑，看着妃嫣的眼神有種期盼。
“夫人，妃嫣只是看着的說事而已！”妃嫣沒想到大夫人對自己這般看重，又或者說大夫人早就開始注意自己，要不然會這樣說。
“妃嫣，你幫我吧！”不需要多的字，大夫人知道妃嫣懂的。
妃嫣身子一震，大夫人話這麼直白了，是受還是推，她到底該做何種決定。
“大夫人，你爲什麼這麼認爲是我？”妃嫣知道這個幫意味着，意味着自己要作抉擇，也意味着她沒有辦法抽身，更意味着她將要跟隱藏的東西鬥智鬥勇。
“你今天過來，我就知道是你，知道當初那次救人我問了你什麼嗎？如果是我你會嗎？那麼換過來，昨日我救你，你必然會回報我的恩！”大夫人剛剛的嬌弱已經被她此刻霸氣地分析衝的煙消雲散。
“大夫人，你知道昨天多麼危險嗎？你就爲讓我幫你，你竟然差點犧牲了自己！”妃嫣不懂，活着不好麼？爲何要冒這種風險去做這種事情，成功固然是好，可是如果失敗，如果當時沒有人救，那麼一條命就將沒有了。
“呵呵，妃嫣，你犯傻了呢！”大夫人聽妃嫣這樣問知道她是關心自己，也知道這外冷內心卻不然，“有些時候很多事情本身就無法預知結果，很多人看到我們的光環，卻沒有看到我們時刻走在風口浪尖上，時刻都是危急。”
妃嫣明白，卻不願承認肯定這樣的做法，“大夫人，你是想要置之死地而後生嗎？你這算成功了吧！”
看了妃嫣一眼，大夫人一字一頓說道，“我用我的一次生，換你的一次生，都生，那就幫我吧，你知道我感動你什麼嗎？你有自己要守護的，即使沒有記憶，你清楚你在做什麼？我更感動那天你的奮不顧身，我想如果有個人也能爲我這樣，那也便值了！”笑笑，大夫人繼續說道，“你看看現在我這裏的冷清就知道，一個男人可以忘記你千萬般的好，卻只因一次不是你的錯，將你遺忘，也許還有機會被他記起，又或許就被遺忘讓你過完下半輩子。”
“夫人，你怎麼知道我會答應呢？”妃嫣不想，是真的不想接下這事，可是爲什麼心中卻又有個聲音在讓自己去呢。
“你會答應的？因爲你欠我，你是重情義的人，而且你曾經說過只要對你好，你會奮不顧身跳下寒水也會救起的！”大夫人拉住妃嫣的手拍拍，她看人向來都準，這次自然也不例外。
大夫人是看準妃嫣的重情義，妃嫣很想拒絕，可是她知道自己沒有辦法拒絕，大夫人說得沒錯，自己會答應，既然答應下來，那麼一切就不再像以前那般防，而是時而需要進攻了，這衛府的祕密一個一個擊破。
“大夫人，妃嫣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講？”妃嫣凝重地看着大夫人，想要確定這句話會讓大夫人何種反應。
“不必見外，我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妃嫣吸了口氣，擡頭看着大夫人一字一頓開口，“大夫人，這衛府的祕密有很多，有你知道的，你不知道的，你確定要我一一擊破麼？如果擊破，可能有很多結局會出乎預料，你能承受所有的真相而不後悔嗎？”
妃嫣的話就像一團烏雲一下遮住大夫人的光亮，她也沒有想到妃嫣會說出這樣的話，又或者妃嫣現在知道的比自己想到的知道的還要多，可是這已經拉開的弓，哪有不射出的箭呢。
“妃嫣，我沒有退路，我早已經沒有退路了的！”大夫人說這話時帶着太多的傷感和那種空洞。
從大夫人院裏走出來，妃嫣心中壓得一塊石頭般沉重，她現在要計劃計劃從哪處下手，因爲心中的疑問太多太多。
又或者她現在該去會會二夫人。
又一次她忍不住看向北方，這記憶到底什麼時候纔能有恢復的可能啊，此刻她突然想要恢復記憶，那樣她是否可以抽身。
“你們先下去吧，我自己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