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有些動容,說不出什麼滋味。壯魚和沈時雁則都凝神聽着。
譚皎眼裏有銳利的光:“陳星見在審訊裏,無意透露過,幾乎每個受害者的選擇、地點選定、當晚動手,幾乎都是第二人親力親爲——家於他而言,有非常特殊的意義。這並不是什麼特別的發現,因爲對於很多的精神病態來說,家都是所有罪惡、傷害、慾望、快樂的源頭。既然鄔妙是他最後的最重要的獵物,那麼這個’應該在的地方’,必然同家有關。那是歸宿,也是結束。”
沈時雁沉吟開口:“可是鄔家附近我們已經在收到他的信後戒嚴,而且幾乎所有的汽車旅館、無人小巷,還有你說的可以看到日落的高層建築,都已排查過一遍,並沒有發現。”
我心念一動,說道:“不是我家。”
沈時雁和壯魚同時一愣,譚皎已擡起那清澈雙眼看着我:“阿遇說得沒錯,不是受害者的家。這樣最後一次犯罪,破釜沉舟的對決,他會回到哪裏?”
壯魚一拍大腿:“他自己的家!”
譚皎點頭:“沒錯!”
我靜了一會兒,說:“可是我們連他的身份都不清楚,又怎麼知道他家在哪裏?”
“意味着……回家。”我慢慢說道,“意味着那片區域,或許離他家很近。”
“是的。”譚皎說,“而且如果是在那片近郊,不是更容易看到完整的、壯觀的日落嗎?”
沈時雁迅速在電腦上查了一會兒,擡起頭說:“那附近的確有個小鎮,但是常住人口也上千。我馬上和老丁通個氣。”
然而沈時雁和老丁的通氣結果,並不理想。一是因爲之前我們提供的幾個可能,都沒有找到嫌疑人;二是警力有限,警方也有自己研究的偵破方向,而譚皎的推理說到底只是主觀判斷,所以他們不可能把主要警力投過來。但老丁也同意給予支持——通知當地警方,開始嚴密排查嫌疑人。
可譚皎一聽就搖頭:“不行的。那個人那麼厲害,如果真的在那邊,就山區片警這麼普通排查,連他的影子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