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時戈,你沒事吧?你別死啊,你死了我罪可就大了。”
白露帶着哭腔開口,手放在男人腰間,只感覺,一股暖流覆蓋着手掌,血腥的味道,尤爲刺鼻。
伸手扶着君時戈,在看到他的傷口時,白露更是愧疚心疼不已。
“嗚……君時戈,你,你別死,我們回家,我們回家。”
君時戈雙手緊握成拳,強忍住疼痛,將手搭在白露的肩上。
當看到她爲自己淚流滿面,強扯了扯嘴角。
“哭什麼?死不了!”
聽言,白露抽泣得更兇了。
艱難的扶着君時戈,一步一步,步伐尤爲沉重。
“可是,你流了這麼多血,在,在不止血,你會流血過多而死的。”
白露話音落下,君時戈突然停下了腳步。
伸手抹掉她臉頰的淚水,難道一見的溫柔,開口。
“別再哭了,你還是,沒心沒肺的笑着,更合適。”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
君時戈越是說話,白露心裏越是內疚心疼。
若非他奮不顧身擋下那一箭,恐怕她早就死了。
眼淚,一顆顆滾燙在臉頰上。
“別哭了!”
低沉帶着磁性的聲音,這一次,卻顯得有氣無力。
忽見,君時戈從袖袋裏取出一個圓筒東西來,遞到白露手上。
“拉響它……”
語畢,君時戈意識開始模糊。
眼前,彷彿升起濃濃白霧,遮蔽了他的雙眼。
最終,還是沒能堅持住,整個人昏厥了過去。
“君時戈,君時戈,你別死啊,你醒醒,你別嚇我,你醒醒……”
白露因爲力氣太小,撐着嬌小的身子,想要將君時戈拖着回攬月軒,卻剛走了兩步,兩人一瞬,皆是摔倒在了地上。
“嗚……君時戈,你別丟下我,我害怕,你醒醒,我保證,以後會聽你的話,你睜開眼睛好不好。”
跪在地上,白露將君時戈的頭放在腿上,四下張望,想要求救。
卻發現,寂靜的街道上,一個人影都沒有。
恐懼,害怕,絕望,一一席捲而來。
這時,她才恍然看到,君時戈交給她的圓筒東西,就是所謂的信號彈。
忙的撿起,慌亂而又不知所措。
摸索了半天,才知道這個東西的用處,拉響……
信號彈絢爛似煙花般,綻放在天際。
“君時戈,你別嚇我,你醒醒,求求你了,你別死好不好。都是我不好,不該使氣亂跑,我錯了,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啊,醒醒好不好……”
緊緊抱着昏厥不醒的君時戈,平生第一次,這麼害怕失去一個人。
當東籬和夜白等人看到信號彈趕來之時,白露早是哭至昏迷。
而她緊緊抱着君時戈不肯放手,東籬和夜白使了好大的力氣,纔將她和君時戈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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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時戈,君時戈,君時戈……!”
牀榻上,白露突然從夢中驚醒,嘴裏喊着的,是君時戈的名字,猛然坐起。
“姑娘,您可算醒了,您嚇死奴婢了。”
“王爺呢?”
轉頭,看着茗香,突然抓住她的手臂,急切問道。
手臂,被抓得生疼。
茗香小聲抽泣着,聲音更是哽咽。
“王爺他,那箭上,箭上有毒,紫竹老人正在全力醫治。”
有毒?
一瞬,白露被這兩個字嚇到了。
整個人愣了一瞬,隨即欲翻身下牀。
“他在哪?帶我過去。”
因爲身子還很虛弱,白露剛把腳擡下牀,整個人癱軟的摔在了地上。
“姑娘,您身子還很虛弱,就別去了,紫竹老人是神醫,他一定會救活王爺的。”
將白露扶起,茗香勸道。
然而,白露卻是沒有聽進她的話,甩開茗香的手,慌亂的跑出了房間。
“姑娘,姑娘……”
茗香見狀,隨即跟了上去。
當來到君時戈的房間,白露欲想進去,卻被夜鶯,無情攔住。
冷眼看着白露,夜鶯臉上,全是憤怒。
“白姑娘,王爺現在不便見任何人,你還是請回吧。”
“他怎麼樣了?讓我進去看看,只要他沒事,我馬上出來。”
白露不願離開,一雙眼睛,一直盯着緊閉的房門,不肯移開。
夜鶯伸手攔着,一點也沒有要放她進去的意思。
反倒在白露抓住她手臂之時,怒氣騰昇,運足了內力,將白露狠狠的甩了出去。
“姑娘,您沒事吧?”
趕來的茗香見白露被摔在地,上前關切問道。
然而,這時,夜鶯突然閃身到白露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襟,語氣冰冷而又帶着憤怒。
“白鷺,你別不識相。我沒一劍殺了你,算是對你客氣了。若不是你,王爺怎麼會受傷中毒?”
原本她只是領命報告白露的行蹤,卻沒想到,主子在聽了白鷺和皇上在一起之時,屏退了所有人,去尋她。
也因此,遇上了刺客。
“就算你要殺我,在殺我之前,讓我進去!”
堅毅的看着抓着自己衣襟的陌生女子,白露絲毫不願退卻。
她現在,只有一個想法。
那就是,見君時戈。
“你當真以爲,我不敢殺你?”
怒瞪着眼睛,夜鶯猛的突然拿起劍,利劍出鞘,鋒利的劍刃,抵在白露的頸脖。
只是微微的觸碰,便見一絲鮮血,落下了傷口。
“夜鶯,住手!”
就在夜鶯將要動手之際,夜白的聲音,突然傳來。
將夜鶯拉開,厲聲訓斥。
“你能不能冷靜點,主子中毒昏迷,師尊他老人家正在運功療傷,你難道是想,吵着師尊,讓主子和師尊都走火入魔不成?”
“可是,她……”
“住嘴!”
夜鶯欲是又想說什麼,卻被夜白厲聲呵斥住了。
轉瞬,對着白露道。
“白姑娘,師尊讓你進去。”
管不得夜鶯的怒氣,白露在聽了夜白的話,慌忙從地上爬起來,跑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