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是那種會坑百姓的人嗎?很顯然不是!”
給了東籬一顆定心丸,白露上前,開始詢問起了農商糧價,以及他們還有多少庫存。
“不瞞公子你說,我那倉裏,積壓的糧食不少。之前因爲糧價被張大人壓低,我們大多數的人,都不願多出糧。所以,全積壓在了倉裏,等着這個季節,能稍稍賣出高一點的價。”
“是啊,是啊。雖說我們是農商,但是家裏過得也挺拮据,之前的價低得離譜,根本就不貼不了家用。好多人家裏,除了糧食夠喫,可連拿錢買肉的錢,都是沒有的。”
“……”
聽着農商一個個訴苦,白露心生憐憫。
按道理來說,農商應該是不至於如此貧困的。
但因爲張志遠從中牟取暴利,導致農商壓糧,糧商不敢收糧的局面。
更甚至,連淮南城的其他百姓,因爲他的增加稅收,也過得清貧。
“以前糧商收購糧食的價格,是多少?”
沒有多問其他,白露直接問道了價格。
聞言,所有農商你看我我看你,都沒有人站出來回答。
見狀,白露深吸了一口氣,道。
“你們若想報高價格,也無妨。我不是不知道糧行的底價,問你們,不過是出於信任。但若你們不想說,這比買賣,恐怕我就沒興趣做了。”
看得出,這些農商,是想要報高一些價格的。
雖說她是覺得他們怪可憐的,可也並非就以爲,她可以無所顧忌的被別人坑。
“公子,我來說吧。我們的糧食,以往的價格,是一斗五錢,糧質稍好一點的,一斗是七錢或十錢。如果你誠心要收,不管是糧質好的,還是一般的,我都可五錢全賣給你。再這樣拖下去,來年糧食豐收,這些剩糧,也賣不出價了。”
“好!”
聽着其中一個農商的話,白露滿意的點了點頭。
“我就喜歡何耿直人打交道。不過,我不會讓你虧本,你所有的糧食,我都收了。但每鬥不是五錢,我給你七錢,不論質量!”
農商喫驚,每鬥七錢,那他何止是不會虧,起碼也得賺上一筆啊。
“公子說的,可當真?”
“自然不假!”
看着白露堅毅的態度,農商皆面面相覷。
“那好,我這就回去將糧食出倉,公子希望,我將糧食送往何處?”
聞言。
白露擺了擺手。
“不急,糧食暫且留在你的倉裏,過幾日,我會派人前來收糧。這裏,是一百兩銀票,算是我給的訂金!”
看着白露手裏的銀票,農商更是震驚了。
手微微顫抖,都不敢上前去接。
“公,公子,這,我倉裏糧食雖多,可你這一百兩訂金,多了啊……”
因爲突然,白露還未算過這個賬。
一斗十斤,十錢爲一兩。
一百兩訂金,按照七錢一斗來算,就是得一千四百斤糧,纔能有一百兩銀子。
“沒事,你有多少糧,我都要了。若是沒有一千斤,那就當是我們首次合作,我收買你的好處。以後,我還希望你能與我長期合作呢。”
見有人出頭,還有好處,所有的農商皆是上前,與白露說起了自己家裏有多少存糧。
白露雖都一一收下了,可她帶的銀票也並不多,其他的農商,只稍稍付了一些訂金定下。
眼下,她要做的,是回皇城之後,租下幾間鋪子,做以來開糧鋪。
回了宅院,白露將宋江和王石,叫到了房間。
“姑娘,你今兒收了這麼多的糧食,加起來也得有十幾萬斤呢,你就不怕,會虧嗎?”
白露出手闊綽,這讓宋江,有些擔心。
但是,白露卻並不這麼認爲。
“我要的,是長期合作。這一次虧了,並不代表,往後我不會賺回來。這個你無需擔心,我只有應對方法。”
“不過,我叫你們來,是有事和你們說。”
宋江的擔憂,白露是考慮過的。
但因爲她有應對的法子,所以纔會如此拋出這麼大的誘餌,讓那些農商認爲,和她合作,纔是最好的選擇。
“玲瓏你說吧,我一定竭盡全力,幫你。”
王安是賬房先生,這一筆賬,他早替白露算過。
虧雖虧得多了一點,但他覺得,白露一定是有她的打算。
“王大哥,我希望,你能幫我算計一下,一斗米,除去收購的本錢,還有鋪面租金和人工,我能賺得了多少。”
“好,我會盡快算出來的。”
聽之,白露又看向了宋江,神色嚴肅。
“宋大哥,我知道,你父親不相信我,但是,我還是要拜託你,請你能爲我所用。押送糧食到皇城的事,我希望你能接下來,我絕不會虧待你們。”
打從跟白露來到淮南城,宋江早是下定了決心的。
如今知曉了她身
後還有如此強硬的兩個大人物,他自然是更加確認了。
“姑娘,我爹並非是不信你,他有他的苦衷,請你諒解。無需你請,我還要求你呢,讓我能在你的手下,爲你效力。”
“我宋江保證,對你忠心不二,只要是你交代的事,我宋江一定會辦得妥妥當當。”
得到聳肩的保證,白露抿了抿脣,點頭。
“謝謝……”
“談完了嗎?”
白露剛道了謝,突然,一個低沉的帶着磁性的聲音傳來。
隨聲望去,卻不知何時,君時戈竟站在了門邊。
看上去,像是站了很久的樣子。
“草民參見王爺……”
見是君時戈,宋江和王安皆起身,向他行禮。
只見君時戈沒有理會,徑直朝着白露走了過去。
而他的臉上,有些不高興的意思。
“你怎麼來了?”
白露奇怪,問道。
“本王不能來?”
被這一反問,白露尷尬搖了搖頭。
“沒有,我只是好奇,你是什麼時候站在那邊的。”
“從你收買他們的時候……”
“咳,咳,咳……”
白露剛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卻被君時戈的話,給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