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原本以爲,自己這一拳是挨定了。
卻不料,一個帶着幾分戲謔的聲音,讓她緩緩睜開了眼。
擋在她面前的,是一個一身深紫色的男子,雖是看不到臉,可他的背影,卻很高大,讓人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你,你是誰?竟敢管老子的閒事,信不信,老子……”
“啊,啊……疼,疼,疼……”
壯漢欲是想要用言語來嚇唬男子,卻不料,男子一點也將他放在眼裏。
抓住壯漢手腕的手,微微使力,便讓壯漢一個勁的叫疼。
“凡事,不是靠吼來增強氣勢的,你還得有實力纔行,明白嗎?再說了,你也是由女人生下來的,女人是這世間偉大的存在,你如此對待一位女子,是不好的,知道嗎?我們應該尊重女性,不能粗魯對待她們。”
“尤其是對待美麗的女子,我們要疼她們,愛她們,不惜一切慣着她們,乃至……”
男子莫名其妙的說教,不止讓白露嘴角抽搐,連圍觀的百姓,也是一臉汗顏。
而就在這時,突然闖進來幾個男人。
“太……公子,您沒事吧?”
恭敬的站在男子身邊,詢問着情況。
見侍衛上前,男子掃興的甩開壯漢,一腳將他踢出老遠。
“沒事,你看本,本公子像有事嗎?”
冷看了幾個侍衛一眼,男子轉身,對上了白露三人。
淺笑勾脣,很是紳士的點了點頭,問道。
“三位姑娘沒事吧?可有受傷,或是受到驚嚇?需不需要請個大夫瞧瞧?或者,不介意的話,讓在下送三位安全回家?”
尷尬一笑,白露感覺,這個男人,身份應該不小。
慌忙擺了擺手,道。
“謝公子出手相救,送就不必了,我們可以自己回去。有緣再報答你的恩情,告辭。”
不想與男子有過多的牽扯,白露拉着珞小茶和那個小姑娘便欲離開。
然而,剛走了幾步,卻被人攔住了。
“姑娘請留步。”
看着攔在面前的幾個侍衛,白露蹙了蹙眉。
轉身,沉着臉問道。
“公子還有事?”
淺笑,男子上前走了兩步,上下打量着白露。
這讓白露被看得,渾身不自在。
“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總感覺,你很眼熟。”
男人的話,白露權當是搭訕的方式。
“公子可能認錯人了,我們沒見過,哪來的眼熟?沒其他事我們就先告辭了,麻煩公子讓你的侍衛,讓個道。”
此時,白露說話的口氣,已有些不快。
見白露不耐,男子對着侍衛使了一個眼色,放她們離開。
當看着白露遠去的背影,男子嘴角勾勒,對着侍衛吩咐道。
“這女人本太子喜歡,去查查她的身份。”
“是!”
回到攬月軒,白露讓小姑娘去洗了澡,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
所謂人靠衣裝馬靠鞍,也就是那麼回事。
“姐姐,我,我,你可以留我在你身邊伺候你嗎?我,我不想再被人買來買去的……”
白露上下打量着她,看上去和珞小茶年紀相仿,白白嫩嫩的,有些大家閨秀的風範,倒真不像是被人買賣的奴隸。
“你叫什麼名字?爲什麼會被人當成奴隸買賣?”
小姑娘害怕的低着頭,聲音也是小之又小。
“我,我叫白鴿,是白夷族的人。從白夷族被冠上‘叛亂’的罪名,我的族人,都成爲了最賤等的奴隸,供人買賣……”
白夷族?
白露忽然想起,之前君時戈說過,她是白夷族首領的女兒。
那她和這個叫白鴿的小姑娘,豈不是同族嗎?
不知爲何,白露心裏,莫名的有些傷心難過,心也像被什麼堵着,難受。
“以後,你就留在這裏吧。”
“謝謝姐姐,謝謝姐姐……”
白鴿欣喜過望,慌忙的跪了下來,磕頭道謝。
白露被她這一舉動嚇到,連忙將她扶了起來。
“你別這樣,我不喜歡別人跪我,以後,你就跟着茗香,她會教你最基本的東西,你就安心在這裏待着吧。”
說着,白露看了一眼茗香,吩咐着。
“茗香,你先帶白鴿下去,給她安排一下住處。”
“是,姑娘。”
茗香領命,讓白鴿跟着她一起,走出了屋子。
然而,就在剛跨出屋子的那一刻,只見白鴿的嘴角,勾勒起一抹冷笑,所有人都未察覺。
良久,屋子裏的珞小茶,看了看白露,沉着聲音,開了口。
“白姐姐,我覺得,你還是不要留她在你身邊,我總感覺,她不是什麼善類!”
珞小
茶是雪狼族的人,從小與狼打交道。
有着一般人沒有的一種野性直覺,潛意識她就覺得,白鴿這個人,不是什麼好人。
“你說什麼呢?她清純可愛,跟你一樣,哪裏不善了?”
對於珞小茶的話,白露不以爲然。
倒是珞小茶,白露不相信她的話,讓她很是不滿意。
嘟着小嘴,焉噠噠的趴在桌上。
“你不信就算了,反正我是提醒你了。”
在白露看來,珞小茶此時的模樣,倒是有些像被人搶了寵似的。
伸手,揉了揉珞小茶的頭,白露寵溺道。
“好啦,乖了,我還是會一樣疼你的。君時戈他們快回來了,我去廚房看看,準備一些好喫的,好爲他們踐行。”
想着明兒一早,君時戈便要離開,白露心裏就感覺空落落的。
白露拉着珞小茶在廚房,整整忙活了一個多時辰,可也沒見,君時戈他們回來。
原本想着好好聚聚,卻最終,落了空。
夜白傳信回來,說是皇上設了宮宴,爲君時戈他們踐行。
而啓程,便是明兒一早,從宮裏,直接出發。
一晚上,白露都心神不寧。
總感覺,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
快到寅時之時,白露終究還是睡不着,起了牀。
珞小茶和她一樣,也是一宿未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