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她是很喫驚她說的這些話,可潛意識覺得,與她並沒有關係。
在她的字典裏,愛與被愛,都是一個人的事。
只有兩情相悅,那纔是兩個人的事。
“說完了嗎?說完了請離開吧,天牢這等骯髒的地方,不應該你身份尊貴的皇后娘娘待的。”
見白露冷漠,蒼煙若心裏自是不爽的。
瞪了白露一眼,繼而又冷聲道。
“哼,白鷺,好好喫你最後的幾餐吧,明日,你可就得上斷頭臺了。”
摞下話,拂袖一甩,離開了天牢。
明日,明日上斷頭臺……
白露清楚,她將被砍頭示衆。
如若君時戈趕不回來,恐怕,誰也救不了她!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離明日太陽昇起,只有幾個時辰。
此時,皇宮內。
御書房。
“皇上,大齊太子求見。”
王公公突然走了進來,恭敬的稟報着。
聞言。
君莫邪放下手中的奏章,心裏詫異。
“他在這皇宮裏從不主動見朕,這麼晚了來,做什麼?”
搖了搖頭,王公公也是不知,所謂何事。
“皇上,可要傳?”
“傳吧。”
“是,”
領下命令,王公公轉身走了出去。
隨之,進來的,便是所謂的大齊太子,風逍……
“太子殿下這麼晚來,所爲何事?”
看着風逍,君莫邪直言問道。
只見,風逍勾脣淺笑,慢慢靠近,道。
“當然是至關兩國之間的大事,不然,我也不會這麼晚來燕皇你這御書房不是?”
對於風逍吊兒郎當的模樣,君莫邪像是見怪不怪。
伸出手示意他坐在一旁的茶桌邊,自己也走了過去。
“太子殿下來了大燕已兩月有餘,可選好了要與你和親的女子?”
從君時戈還沒出發前往邊關的時候,風逍便是到了大燕皇城的。
之所以會下旨讓君時戈急切出徵,君莫邪這裏面,是打着如意算盤的。
這也是爲何,兩月以來,邊關的戰事,一次也沒有爆發的緣故。
而風逍來了大燕的事,也只有少許那麼幾個大臣知道。
“本太子來,正是想與燕皇說道此時。人,本太子已經選好了,只是,這還得看燕皇你,願不願意給了。”
聽言。
君莫邪忽的擡眸,看着風逍。
腦子裏,蹦出了白露的身影。
“天牢劫獄,可是太子所爲?”
冷聲問着,君莫邪心裏,也是不確定。
但下一刻,風逍的反應,便讓他確定了心裏的想法。
只見,風逍聳了聳肩,沒承認,也沒否認。
“說實在的,燕皇你推薦的那些官家小姐,本太子一個也沒看上。不是囂張跋扈就是任性刁蠻。再則,就是過於軟弱無能。唯有一個女子,本太子看上了。”
君莫邪心知肚明風逍說的是誰,但他又怎會把自己看上的女人,拱手讓給別的男人?
“太子殿下難道就不想,再看看?”
風逍語氣堅定,似是非他口中的女子不可。
君莫邪沉下了臉,盯着風逍良久未言。
看出君莫邪在想什麼,風逍勾了勾脣,道。
“燕皇,想必你也是知道我口中的女子到底是誰,我也不跟你拐彎抹角。你讓我來這大燕待了兩個多月,無非就是想讓邊關兩軍不交戰。雖說我不知道你打的事什麼主意,但是你所謂的和親,我和我父王也是非常贊同的。”
“既然和親能解決兩國之間的戰事,那你還考慮什麼?難不成,你還真準備,明兒將她押上刑場,砍頭示衆?”
君莫邪和白露之間的事,風逍派人調查過。
雖說沒查到多少,但至少查到了,君莫邪對白露,是有情的這件事。
“朕,從沒想過要她死。”
君莫邪突然開口,讓風逍大喜。
忙的開口,繼續說道。
“那不就對了,只要你赦免她,讓她換一個身份和我和親,她不就沒事了嗎?”
轉頭,看了風逍一眼。
君莫邪忽的站起身,走至案桌邊。
自嘲一笑,搖頭。
“你以爲,朕當真願意,讓她赴死嗎?”
原本,君莫邪是準備將白露的事壓下來。
可沒想到,這兩日,盡是傳得整個皇城,無人不知。
早朝之時,百官大臣還聯名上奏,要讓他儘快處決了她。
“即便朕想放了她,可百官大臣哪,早是知曉了此時。弒殺皇子,謀害皇后的罪名,朕就算想爲她洗脫,如今,也洗不掉了。”
聞言。
風逍猛的站起了身,神色焦急。
“正因爲如此,你才應該讓她跟我和親,這樣才能保住她的性命。”
苦笑搖頭,君莫邪看了看風逍。
突然覺得,這個所謂的皇子,還是太單純了一些。
“太子殿下,百官大臣給的壓力,不是你說一句和親,就能解決的。不過,朕倒是可以利用一下你……”
蹙眉看着君莫邪,風逍心裏疑惑。
雖不知道他打的什麼算盤,不過好像,是打算救白露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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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邊關。
夜鶯送的信,剛到達東籬的手中。
看着信上的內容,東籬單手緊握成拳,眸子陰鷲。
難怪他覺得,這一次來邊關,裏面有問題。
竟沒想到,大齊的太子,居然住在大燕皇城裏。
而且,白露也被人陷害,入了大牢……
“怎麼了?誰送的信?”
不知何時,君時戈捂着胸口的傷,走到了東籬的身後。
下意識,東籬想要將信藏起來,卻被君時戈看出了端倪。
“沒,沒什麼,一些瑣事,沒什麼大事……”
“給我!”
東籬將信藏在身後,臉上笑意尷尬。
君時戈一看,就知道,信上肯定有什麼重要的事。
而且,還是事關白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