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時戈居然讓她,去和親?
原本是擔心他,所以纔會在醒過來的第一時間,就進了宮。
結果卻聽到了讓她心痛,失望的話。
站在殿外,白露沉寂了良久,終於,伸手推開了大殿的門。
看着一身玄衣的君時戈,白露一雙眼睛通紅,眼眶中的包着強忍不流出的眼淚,讓她感覺一雙眸子,刺疼。
“你真的,要讓我去和親?”
沒想到白露會突然出現,君時戈一時愣住了。
連一旁的幾位大臣,以及東籬,也是一臉錯愕。
帶着哽咽的聲音問出口,可卻沒有聽到君時戈的任何回答。
勾脣自嘲一笑,白露的心裏,全是心痛與苦澀。
“君時戈,回答我,你是不是,真的要讓我去和親?”
難以掩飾心中的悲傷,一雙明亮的眼睛看着面前臉色黑沉的男人,再次哽咽開口問道。
“你什麼時候醒的?”
然而,君時戈像是要逃避她的問題,沒有回答,反問道。
“君時戈,你只需回答我,是,還是不是!我只想知道,你心裏是怎麼想的?如果你真的要讓我去和親,只要你開口說是,我遵從你的話,去和親。”
看着失望臉色蒼白的白露,君時戈一雙手,緊握成了拳頭。
上前走了兩步,欲是想伸手去撫摸她的頭。
卻在伸出的那一瞬,又收了回去。
“你雖是我侍妾,可卻有名無實。大齊太子看中了你,你若去和親,想必他不會虧待你的。”
“不會虧待我?”
霎時,包裹在眼眶的淚水,如泉涌一般涌出眼眶。
白露自嘲冷笑,只想笑自己,無知犯賤。
“好!王爺是民女的主子,民女自當聽從王爺的話。不過,王爺可還記得,你曾說過的十里紅妝?想必王爺是不會忘記,也不會食言的吧?”
“既然民女要去和親,那王爺也算是民女的孃家人,那所謂的十里嫁妝,那就有勞王爺破費了。”
說着,白露伸手,抹掉了臉頰上的淚水。
越過君時戈,朝着蒼華音走了過去。
跪在地上,白露極其有禮的行禮磕頭。
“民女白鷺,叩見太后娘娘。”
只見,蒼華音冷瞥了白露一眼,眸子裏,全是對白露的恨意。
自己哥哥的死,她可是還沒忘記。
“你來這做什麼?哀家的宮殿,豈是你這等低賤之人能進的?未經哀家召喚,擅自闖入哀家的宮殿,就算哀家現在治你一個大不敬的罪名,誰也替你求不了情。”
求情?
擅闖?
白露冷笑,沒有反駁。
引她來這宮殿的人,不就是她蒼華音手下的宮女嗎?
“是,太后教訓的是,若太后要治罪民女,民女無話可說。”
難得見白露如此的低聲下氣,宮殿裏又有其他的大臣在,太后也不好明面上對白露做什麼。
只得冷聲問道。
“說吧,你來哀家宮殿做什麼?”
白露雖是不明白,爲何會有這麼多大臣聚集在太后蒼華音的宮殿內,這些與她無關。
“回太后娘娘的話,民女可以去和親,但是民女又要求,希望太后能答應。”
“就憑你?拿什麼資格跟哀家提要求?”
白露話音剛落,蒼華音便厲聲反問道。
那口氣,就像是定好了白露低賤身份,根本沒有能跟她談條件的資格。
“太后,臣倒覺得,不妨聽聽她的要求,再做決定也不遲。”
一旁,實在看不過去的東籬,站了出來。
看了看東籬,又看了看君時戈,蒼華音陰狠的盯着白露,問道。
“什麼要求,說來聽聽。”
“是,太后娘娘。民女不需要什麼公主的身份去和親,若是大齊的太子殿下喜歡民女,無論什麼身份,想必他都是會接受的。”
“民女只想,懇請太后,皇上,放過民女的族人,讓白夷族,能迴歸到自己的土地上,不再成爲任何人都可以買賣的奴隸。”
“白夷族的人追求自由,唯有能迴歸到自己的那一片廣闊的草地上,纔是我們的歸宿。”
白露知道,這個要求,蒼華音是不會答應的。
可之前她去過幾次奴隸市場,看着那些白夷族的人,被人鞭打,隨意買賣。
這讓她,真的很難受。
更何況,之前這身子的前主人在夢境裏一次次哀求讓她救白夷族的族人,她真的放不下這件事。
“白夷族的賤民,都是一個個叛徒,哀家怎可答應你?”
“白鷺,你別仗着大齊太子看上了你,就認爲你有資格和哀家談條件,這個條件,別說皇上不會答應了,哀家也不會答應。就是整個大燕的大臣門,都不會答應!”
蒼華音的回答,是白露意料之中的。
擡頭,看着蒼華音,白露勾脣一笑。
“民女想,太后會答應的。若死沒有其他事,民女就先告退了。”
說着,白露便站起了身。
奈何她身體還很虛弱,剛站起,整個人便是失了重心,往後倒了去。
不遠處的君時戈見狀,忙的上前,想去扶住她。
卻在剛上前到她身邊,另一個人,已經是將她扶住了。
“謝侯爺。民女告退。”
推開東籬,白露再是沒看君時戈一眼,走出了大殿。
她目中無人的態度,氣得太后臉部扭曲。
可現在,她卻又無可奈何。
“這,這賤人這是什麼態度,簡直是沒哀家放在眼裏。區區一個罪女,竟敢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當哀家這宮殿是什麼地方?”
心裏怨恨,卻也只能嘴上說說抱怨。
若非君時戈和東籬在,想必她會不顧一切,將白露押起來,好好折磨一翻。
“母后息怒,想來白鷺也是身子虛弱,纔會如此。”
聽着太后的怒言,君時戈轉過身,抱拳替她解釋。
可這解釋,卻更讓蒼華音怒不可揭。
“身子虛弱?身子虛弱就能無視哀家?就她這樣的女人,也不知道那大齊的太子是瞎了什麼眼,竟能看上她。”
不能治罪白露,這讓蒼華音極其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