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手滑,東西散落一地。
她胡亂的撿起來往包裏塞,突然身子一震。
又將剛纔放進去的東西都倒出來,仔仔細細的翻了又翻。
什麼都在,唯獨少了那封淡黃綠色的情書。
她的信呢?
路微深的頭又開始疼了。
眼睛裏也像是有一層膜,看不清東西。
路微深找出放置在抽屜裏已久未用的眼鏡,又戴上一副口罩,離開了家。
臨走前,她先去了警察局。
拿着錢和換洗衣服找到那晚給她錄口供的警察,再三請求他們照顧好爸爸。
歲數年長一些的警察看幾天沒見的小姑娘憔悴成這樣,也是心生不忍,偷偷答應了,又把錢還給了她。
路微深眼眶微熱,彎腰道謝。
回到寧城大學後,她一刻也不耽誤的去了研究生學院的男寢樓下。
蹲坐在路邊的花壇上靜靜的等。
她有顧安歌的手機號,卻不敢輕易的打。
一直等到傍晚,纔看見顧安歌的身影。
路微深站了起來,一陣頭暈目眩,雙腿發麻,“小……顧學長。”
沙啞的嗓音讓顧安歌看了過來,目光落在她身上時,有些暗沉。
“顧學長,我……”聲音悶在口罩裏。
原本有一肚子的話,可是在真的見到小哥哥的時候,路微深只想委屈的抱着他哭。
她受傷的那隻手只是簡單的纏了幾圈紗布,胳膊上的牙印也是清晰可見。
路微深意識到顧安歌的視線劃過她這幾處羞於啓齒的傷,結結巴巴的解釋道,“胳膊,是鄰居家的狗狗咬的,手,手是不小心被玻璃杯扎的。”
“你找我什麼事?”顧安歌顯然並不在意她是否受了傷,又是怎麼受的傷。
見她沉默,他的態度又冷了些許。
“沒事的話我上去了。”
不給她反應的機會,直接轉了身。
“顧學長……”路微深抓住了他的衣服,連攥緊的力道都小心翼翼。
顧安歌回頭看她,黑眸深邃,如漩渦。
“你有沒有可能會喜歡我?”
路微深低聲問他,與他同款的黑款眼鏡後,有霧濛濛的水光。
“沒有。”顧安歌的回答乾脆決絕。
手,一滯,慢慢的落下。
“如果你能想起來小時候……”路微深喃喃着,心痛的秀眉緊蹙。
她的聲音太小,顧安歌沒有聽清。
“我沒事了,顧學長,對不起,打擾你了。”路微深輕聲道歉。
剛往回走不過五步,路微深就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
顧安歌居住的是研究生學院裏環境優越的單人寢。
顧家雖然不待見他,但是也沒做的特別難看。
畢竟都是在寧城有名的人物,還要面子。
不過這些現在都不重要。
他不解的是,爲什麼要把她扛回自己的寢室。
路微深躺在黑白格子的牀單上,雙眼緊閉,表情痛苦。
像是深陷在無法擺脫的噩夢中。
顧安歌坐在牀邊,摘下她的眼鏡,又扯下她的口罩。
沒有血色的薄脣上,都是細細密密的小傷口。
不難想象這是如何來的。
顧安歌擰眉站起。
隨即,褲子被一隻小手扯住。
牀上的小丫頭閉目落淚,無意識的哭喚着,“小哥哥,你別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