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蕭達達5歲的女兒突然高燒不退。
這一切的變故讓路微深心亂如麻。
警察局的電話,就是這個時候打過來的。
在回錦葵小鎮的途中,路微深把脣上剛剛癒合的傷口,又都咬破。
那些冠冕堂皇的話,她沒聽進去多少。
只記得一條令她差點兒崩潰的消息:爸爸在裏面跟人起了爭執,受了重傷。
路微深十個指尖都在顫抖。
厲封擎……
路微深眼眸猩紅。
路家到底哪裏惹了他?
……
她以爲,爸爸都傷了,一定不會再有人攔着她。
可是,這次竟然還像前兩次一樣。
這些穿着制服的人只是冷眼旁觀,絲毫不理會她的擔憂和着急,還拿着一張紙一支筆對她問東問西。
路微深瘋了。
她拿過辦公桌上的硬本夾就朝對面的警察狠狠砸去。
那警察沒料到她居然敢襲警,也沒來得及設防,被砸的嗷嗷直叫,捂着額頭的手指間有鮮血流出。
幾個同事立刻跑過來要制止住路微深。
路微深像不要命了一般將桌子椅子都踹翻,但她的力氣在經受過訓練的警察眼裏微不足道。
很快,她就被踩在地上。
20年來,她第二次弄得這麼狼狽。
路微深被一些有的沒有的罪名給關了進去。
昏暗又狹小的房間裏,沒有一絲光亮。
她身上很疼,蜷縮在角落裏,自己抱着自己。
如果就這麼跟爸爸在一起,也挺好的。
路微深閉上了澀痛的眼睛,絕望的想。
不知過了多久,那鐵門吱嘎一聲響了起來。
外面,有一縷光線射入。
蔡憧走進來時,忍不住一怔。
一天一夜過去,他以爲這個小姑娘會害怕、驚慌,哭得不能自已。
可是,他卻只在她的眼睛中看到了空洞麻木。
沒有一滴眼淚。
儘管沒接觸過幾次,但是這樣的路微深真的很容易勾起男人的憐憫和疼惜。
就是不知道老大見到她,會不會也如他一般。
蔡憧微微嘆了口氣,走到路微深面前慢慢蹲下,又伸手把她額前凌亂的碎髮捋到一邊。
“值得嗎?”蔡憧溫和的勸解,“沒有人能夠忤逆老大的命令。”
路微深動了動脣,好半晌才發出譏諷的聲音,“他是魔鬼嗎?”
“路小姐,”蔡憧不顧路微深渾身豎起的刺,輕聲說,“你可以豁出去一切和老大玩命,但是路老先生呢?你只得知路老先生受傷就已經這麼承受不住,那你知道他到底傷成什麼樣嗎?”
蔡憧像是怕她聽不清一樣,一字一句,說的清晰,“兩根肋骨被打折,一根扎到了肺上,送進醫院的時候,只呼不吸,老大能讓醫生給他治療,也能讓醫生看着他死,幾次交鋒,你真的贏過嗎?”
他的話像是壓倒路微深最後一根稻草。
猛地,路微深將臉埋在膝蓋之中,悲傷的嗚咽了一聲,如一隻瀕臨死亡的小獸。
……
爲了爸爸,路微深選擇向厲封擎臣服。
但是,在她即將徹底的失去自我之前,提出了一個要求:先見路辰良。
蔡憧雖然覺得沒有人能夠和老大談條件,但是又實在不忍心拒絕彷彿枯木死灰一般的路微深,點頭應了,轉身和厲封擎交涉。
很快,路微深終於見到了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