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和顧先生一起墜入愛河 >第64章 別覺得抱歉,我心甘情願
    一場無痛的手術沒多長時間就做完了。

    路微深恢復意識的時候,還沒等她去撫摸自己的小腹,心裏那空空蕩蕩的感覺就已經提醒了她,肚子裏的,還只是黃豆粒兒大小的寶寶不在了。

    寶寶會不會知道,它的媽媽,因爲自己的自由,而放棄了它。

    路微深看着窗外,眼角忽然有一滴晶瑩無聲落下。

    護士對此已經司空見慣,只是顯得冷漠的公事公辦的告訴她應該注意的事項,就出去了。

    路微深也不在意。

    她躺了一會兒後,雙臂撐着牀面坐了起來。

    正要下牀回去,門口,突然傳來一低而顫抖的聲音,“深深……”

    ……

    T.Y酒店。

    頂樓套房。

    難得的,所有人都在。

    喬瑾毓、褚南風、蔡憧。

    還有顧安歌。

    屋裏煙霧繚繞。

    這時,蔡憧接到了一個電話,他簡單的說了兩句之後就掛斷了,臉上是無法遮掩的悲傷和沉重。

    “孩子已經拿掉了。”蔡憧的嗓音有些喑啞。

    有一截帶着火星的菸灰掉落在手上,顧安歌彷彿不曾察覺一般,眉宇淡漠,一雙墨黑色的眼眸卻鋒銳,複雜,如深不可測的漩渦。

    喬瑾毓擔憂的看了他一眼,靠在了椅背上,長嘆一聲。

    褚南風一聲冷笑。

    喬瑾毓自然知道他冷笑的原因,擰眉斥道,“老四,你別多事。”

    “哦,”褚南風脣角輕勾,“我多什麼事,我無非就是聯繫個深寶的追求者,讓他趁深寶這麼脆弱的時候趕緊去照顧照顧她,當然,要是能取得芳心那就更好了。”

    話落,顧安歌清寒危險的目光猛地射向了他。

    褚南風渾然不懼,還在微微笑着,“三哥,你瞪我做什麼,我和深寶好歹認識這麼多年,如果不是怕我一見到她會心裏難受的哭出來,這份差事,我絕對不會讓給別人的。”

    眼看着顧安歌的深沉的五官已經冷的嚇人了,喬瑾毓斂眉道,“老四,這是老三和路微深的事,你能不能不瞎摻和?”

    “你確定只是他們倆的事嗎?”褚南風的聲線也變得清冽,“倘若真的如此,那我恨不得爲他們倆赴湯蹈火,一個是我三哥,一個是我死黨,我難道願意冷眼旁觀看他們倆互相折磨?”

    他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顧安歌,“我他媽最恨的就是你把那位大小姐和她的人看的比深寶都重要,顧安歌,你是不是賤的,深寶命都給你,你不珍惜,眼睜睜的看她一個人去醫院把孩子打掉,就爲了救Ta!大小姐十年如一日的欲拒還迎抻着你,你偏偏拿她當寶,你他們活該痛苦這麼多年!”

    “老四!你越說越過分了!不管怎麼說,大小姐咱們都是從小一起長大!”喬瑾毓怕顧安歌動手,連忙嚴肅了語氣。

    “所以日久見人心,誰什麼樣我看的分明,”褚南風瞪着顧安歌一字一頓道,“三哥,別忘了,深寶付出了失去孩子、獻出骨髓的代價,你答應她的,要說到做到,以後她怎麼樣,都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同一句話我原本不想多說,但是,我不得不再警告你一句,有你後悔的那天!”

    褚南風說完,轉身就大步離開。

    這期間,顧安歌的眼神始終只有一片深邃如海的墨色,情緒難辨。

    喬瑾毓快要鬧心死了,他吩咐一直低着頭的蔡憧,“老三說了放過路微深,你跟她不是關係挺好的嗎,你去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蔡憧慢慢的搖頭,低聲道,“路小姐不會想見跟老大有關係的所有人,她既然已經這麼選擇了,我以後也不出現在她眼前,讓她生活的平靜一些。”

    喬瑾毓真想狠狠的揍他一頓,這一天到晚,他總是操不完的心。

    剛想再說點兒什麼,顧安歌又從煙盒裏拿出了一根香菸點燃,黑眸沉鑄,“她以前的事,查的怎麼樣了?”

    蔡憧神色一凜,忙道,“被人掩蓋住了,什麼都查不到,空白。”

    顧安歌聞言,徐徐吐出眼圈,英俊的容顏愈發的面無表情。

    “你查了路微深?爲什麼?”喬瑾毓不解道。

    顧安歌把還沒吸完的煙掐滅,站起身走到窗前將厚重的遮光簾拉上,屋裏頓時變成了他習慣的黑暗。

    “都過去了。”他嗓音清淡,“接下來的骨髓移植,你派人全力去盯着。”

    “你不插手了?蔡憧也不插手了?”喬瑾毓更加疑惑了。

    顧安歌沒有回答。

    確實過去了。

    從他決定讓路微深打掉孩子,做這個手術開始,他就已經明白,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一切事情,都會是一場夢。

    貓貓也好,小哥哥也好。

    都是他不曾抱有期待的美夢。

    如今,夢醒了。

    他還是掌握着生殺予奪的T.Y神祕總裁。

    他還是顧家樸實無聞,平淡無奇的私生子。

    他有着自己應該走的軌跡,不能差分毫。

    他……

    顧安歌微微皺了皺眉,寒涼的重瞳裏浮起了一絲被狠狠撕開的痛楚。

    他好像還是……

    很難過。

    ……

    路微深在看見靳榛的時候,怔愣了半天。

    “靳榛哥,你……”

    靳榛走了過來,蹲下身子,把她的鞋拿起,動作輕輕的握着她的腳給她穿上。

    當他穿完左腳的時候,路微深忽的反應過來,窘迫不安道,“我自己來。”

    靳榛卻阻止了她。

    又緩緩的將她右腳的鞋子也穿上。

    整個過程中,他沉默着,不發一言。

    路微深咬了咬脣,“抱歉,靳榛哥,我騙了你,還拿你當幌子,騙了我爸爸,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告訴他。”

    靳榛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她的身上,又把釦子一粒一粒的繫好,這才凝視向了她,“可以,但是深深,你必須答應我,你……”他難受的啞了聲音,“你不舒服的這期間,由我來照顧你。”

    ……

    靳榛陪着路微深回到了出租屋,將她扶上了牀,蓋好了被子,撫了一下她的長髮,道,“你休息一會兒,我出去買點兒菜。”

    路微深有些虛弱的笑了笑,“你的廚藝,可以信得過嗎?我記得你可是連煮方便麪都不會。”

    靳榛也笑了,眸光溫柔,“我有練習,深深,在你爲別人學了一身本領時,我也爲了你這樣努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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