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瑾毓已經跟傳媒公司吩咐完了,這時聽褚南風這麼說,照着他的後腦勺就是一個爆慄,“你一天不給我們添堵,全身就癢癢是不是?”
褚南風笑不出來了,捂着後腦勺淚眼汪汪的,“我說錯了嗎?深寶爲了逃離三哥,孩子也沒了,骨髓也獻了,這得是多大的決心啊,現在……唔唔……”
後面的話,喬瑾毓捂住了他的嘴,沒讓他說出來。
他陪着笑安撫着眼眸陰沉的都快滴出墨的顧安歌,“孩子小,不懂事,別聽他胡說。”
褚南風朝天翻了個巨大的白眼。
顧安歌站了起來,看都沒再看他們倆一眼,轉身離開。
確定他走後,喬瑾毓這才鬆開了褚南風,沒好氣道,“你就說你是不是閒的?你總刺激他幹什麼啊?”
褚南風從茶盤裏挑出一顆奶糖扒開扔進了嘴裏,“我就不喜歡三哥傷害我深寶。”
“虧你喜歡帶把的,不然我都得以爲你愛上路微深了。”喬瑾毓摸出一根菸點燃了。
“本來就愛啊,深寶多好啊,三哥身在福中不知福,作吧,不作死就不會死。”
“也別這麼說,老三什麼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能對路微深動了心思,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了,大小姐對他,有特殊的感情。”喬瑾毓神色深沉道。
“別跟我提那位大小姐,不愛聽,”褚南風幾下子就把奶糖給嚼了,“對了二哥,我馬上要成爲偶像的人了,記得把我以前那些亂七八糟的事都給我消了。”
喬瑾毓擰眉,“我還沒問你呢,你閒着沒事進什麼娛樂圈啊?”
褚南風笑容像一隻狐狸,“不告訴你。”
“愛說不說。”喬瑾毓打了他一下,“我這也忙着呢,沒空搭理你,你別惹事。”
“放心放心。”褚南風乖乖應着,又納悶,“你忙着?你忙什麼?”
喬瑾毓吸了一口煙,徐徐的吐出一個菸圈,眸光深邃,“忙着掘地三尺。”
褚南風挑眉看了他一眼。
閒適的往沙發背上一靠。
脣角勾起一個雅痞的弧度。
看來他們兄弟幾個最近,都牽扯到了感情呢。
……
路微深從導師辦公室出來後,手裏還拿着一個實習名單。
她成績好,性格也不錯,深得導師喜歡,所以就給她安排了爲期一個月的實習機會。
她自己挑了一所位於寧城下面的村小。
路微深對於未來並沒有什麼明確的計劃,但也不是完全沒想過,當老師算是其中一個設想。
她還是挺喜歡和孩子相處的。
想到這兒,她的腳步一滯,目光垂在自己的小腹上,又緩緩的移開。
天愈發的冷了。
路微深往雙手手心呵了一口氣。
有些事,還是不要去想,就任它潰爛成疤,久而久之,也就淡忘了。
回到家,路辰良不在,路微深進了自己的臥室,換了一身家居服,開始打開電腦碼字。
新構思一部古言小說,女主還是自小就對男主情深不悔,一路披荊斬棘,助他成王,最後跳下城門。
這麼多年,她寫了數部小說,女主性格大有不同,可是走的情感道路卻都是一樣的。
路微深看着電腦屏幕上排的整整齊齊的字,清澈的眸子裏微微跳動着莫名的情緒。
執念這種東西,真的是頑強。
寫了一會兒後,脖子痠疼,她把寫好的章節上傳之後,點開了鬼鬼的專欄。
剛一眼掃過去,就噗嗤笑了出來。
鬼鬼這個不要臉的,居然在作者有話說裏明晃晃的寫着“停更,少爺決定放棄才華,靠臉進攻娛樂圈”。
路微深含着笑,加入了讀者“不要啊少爺,你敢斷更我們就敢哭死”的刷屏活動。
她正要戳鬼鬼,敲門聲自身後響起。
路微深回頭,見路辰良溫和的笑着站在門口,雙眉淡彎,“爸爸,你去哪兒了?”
“找工作。”路辰良走了進來,手裏還端着一杯果茶。
路微深蹙眉,“找工作?不可以。”
路辰良就知道她不允許,苦着臉道,“爸爸每天在家,不是澆花就是拖地,四肢都快呆退化了,深深,你心疼心疼你爹吧。”
路微深最見不得誰賣慘了,她抱着路辰良的手臂,安慰道,“爸爸,我擔心你的身體喫不消。”
“放心,這段時間爸爸已經養的壯壯的了,再說,西餐廳主廚,也不是累的活,往那一坐,把派頭弄好就行。”
路微深被爸爸逗笑,猶豫了一會兒,“那咱們事先說好,哪怕你覺得有一丁點兒累,咱們也要辭職回家。”
“好!”路辰良摸了摸女兒的頭髮,“深深,爸爸什麼都會依你,你如果有事,也千萬不要瞞着爸爸。”
路微深心
裏咯噔一下,強笑道,“我知道啦。”
路辰良深深的看着寶貝女兒,輕輕的嘆了口氣,“你記着這一點就好。”
路微深不安又小心的問,“爸爸,你怎麼了啊?”
“沒事,”路辰良捏了捏她的小臉,“你最近瘦了,爸爸給你做點兒好喫的補補。”
路微深也巴不得趕緊換個話題,一聽,連忙點頭如搗蒜,“好的,爸爸,我下週就要去小學實習了,你一定要做好後勤保障工作。”
路辰良嚴肅的點頭,“沒問題,路老師。”
路微深也嚴肅的拍了拍爸爸的肩膀,“辛苦了,路老師她爹。”
……
一週以後,路微深如期到那所村小報道。
帶她的是一位和藹的老教師,姓張,她們對彼此的第一印象都很好。
張老師教的是二年級,班裏只有10多個學生。
儘管如此,路微深還是認真全心的準備了一節語文課,深得學生們的一致好評,下課鈴一響,孩子們就圍了上來,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直到上課鈴聲都響起來了,還沒有散。
張老師一進來,“哎呦”一聲,就笑了起來,“這些孩子們看我們歲數大的都煩死了,咱們學校早就該增加一些新鮮血液了。”
路微深有些不好意思,她剛想說什麼,就看見了在張老師的身後,站着一個穿着黑色羽絨服,戴着帽子口罩的男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