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還嗆得劇烈的咳嗽了半晌,別提多可憐了。
顧安歌在外面又氣又急。
氣的是自己。
急的是她。
他怎麼會沒看到貓貓包裹成糉子的手,怎麼會沒看到她渾身髒兮兮的狼狽。
但是,一想到當他在機場裏抱着隱隱激動期冀的心思在等她的時候,她卻和自己同父異母的大哥顧熠然在一起,心臟就像是被老陳醋泡過似的,酸的他理智全無。
還有就是,他防備着顧熠然的手段。
褚離的出生,就是出自他手。
誰能知道,這看似是一場無意的“車禍”會不會又是一個局。
顧安歌不敢想象,如果同樣的事情發生在貓貓身上,他會如何。
完全無法去預料。
更何況,他也始終不能忘記,貓貓原本是要和顧熠然相親的,而且,顧景雲和譚文茵對她又萬分的滿意……
路微深在浴室裏聽着外面的沉默,害怕和委屈排山倒海的再次襲來。
顧安歌不出聲,她也不敢出去。
哭了這麼一通後,她的腦子裏嗡嗡的,亂亂的,一絲清明都沒有。
顧安歌也是和她僅隔着一道門,她慢慢的聲音低了下來,可是帶給他的震動卻還是久久不曾褪去。
怕她就這麼坐在地上睡着,顧安歌深吸了一口氣,敲了敲門,“貓貓?”
路微深身子一顫,輕輕的撓了撓門。
真的像可憐巴巴的小貓一樣,在求主人的撫摸呵護。
顧安歌的心軟的再也強硬不起來。
他英俊逼人的臉上,有一抹連他自己都意識不到的溫柔,“不是想讓你男朋友抱你?你不出來,他怎麼抱?”
路微深抽噎了一下,啞着小嗓子說,“那我男朋友還生氣麼?我真的只喜歡他一個人的,哪怕有一天他不喜歡我了,我心裏也還是就有他,你跟他說說,讓他相信我好不好?”
顧安歌薄脣抿成一條直線,剛想說話,裏面的路微深又不安的軟軟威脅道,“要是他不答應,我就不出去了,一直在裏面坐着。”
“好,相信你。”顧安歌素來淡漠矜貴的表情裏,有着專屬於路微深的柔軟。
路微深頓了頓,像是在猶豫了,過了一會兒後,她慢慢的從裏面把門打開,露出了一張哭的一塌糊塗,卻還是十分可愛的小臉。
“小哥哥……”她的鼻尖紅紅的,眼睛也像是被水泡過,扁着嘴的笑模樣別提多招人疼了。
顧安歌有一種中了名叫路微深的毒,就無法痊癒的感覺。
他彎腰把縮成小小一團的她抱進了懷裏。
終於被抱了。
路微深緊緊的摟着他的脖子,討好的蹭了蹭他的下頜,真的如一隻小貓一樣黏着他就不鬆手。
顧安歌將她抱到沙發上,把她髒掉了的羽絨服脫了下來。
路微深乖乖的等他脫完,又自顧自的趴到他身上,依偎着他坐好。
小手摳着他的襯衫鈕釦,也不擡頭。
顧安歌輕輕的握住她受傷的手,低聲道,“疼麼?”
路微深把手湊到他脣邊,睜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親親就不疼了。”
“好些了麼?”他漆黑的眼眸中劃過一絲熾熱。
路微深哪裏會看不懂他的意思。
於是,她把自己也往前湊了一些。
粉嫩如果凍的脣在他的脣角點了點,“再親親。”
這樣像小貓爪撓在心上的癢癢的感覺,讓顧安歌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狠狠的攫住了她的脣。
彷彿要把她生吞入腹一般。
路微深聽話乖巧的被他擺弄着。
直到他的手探進她的衣服裏。
那在黑暗中被侵佔多次的恐懼又一次毫無預兆的撲向了她。
一瞬間,路微深的身體緊繃起來。
顧安歌的手一直緊緊的貼着她柔軟的肌膚。
幾乎也是剎那間就感覺到了她的僵硬。
重瞳暗啞,他的眼睛裏有着路微深讀不懂的複雜情緒。
路微深恨自己的矯情。
她努力的想要放軟身體去接受小哥哥,可是越是着急,就越是適得其反。
明明從未見過厲封擎,但是在被小哥哥吻住的那一刻,她就像是回到了那些個噩夢般的記憶中,掙脫不掉。
小哥哥之前已經很生氣,如果自己再這麼不配合……
路微深緊緊的閉着眼,小手無意識的抓住了他的衣服,抑制不住的顫抖。
顧安歌的眉濃濃的皺起,眼底的溫度也變得深沉冰冷。
不是因爲路微深。
而是因爲他自己曾經所做的一切。
褚南風說的沒有錯。
他真的是一手好牌被打的稀爛。
貓貓的排斥牴觸,在他看來,都是一把戳進心窩的刀子。
慢慢的鬆開了她。
路微深也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溫靜如星般的大眼睛裏跳動着不安和忐忑。
這樣的她,讓顧安歌更加無法原諒自己。
“你乖乖坐着
,我去洗個澡。”
他嗓音低啞。
路微深明白那是因爲什麼。
畢竟她坐着的地方,已經蓄起了火熱。
路微深愧疚自責。
她已經和小哥哥談戀愛了。
從前,在她一個人孤單堅持的時候,也曾偷偷的想過,如果有一天,她真的那麼幸運的和小哥哥在一起了,一定會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送給他。
包括她自己。
可是如今呢。
小哥哥不在乎她之前和厲封擎做過什麼,還那麼好的告訴她向前看,她卻連這種最基本的生理欲|望都無法滿足他。
這是喜歡他的表現嗎?
長時間下去,小哥哥會不會厭煩她?
但是,她真的試圖去嘗試,去改變了。
親吻,撫摸都可以接受。
可一旦繼續往下進行,她就全身都痛苦不堪,抽筋剝骨的難受着。
厲封擎,是深深紮在她心臟上的一根刺。
明明已經逃離,可還是時不時的動一動,讓她想放聲大哭都得忍着。
顧安歌見她呆呆的模樣,輕輕的啄了啄她的眼睛,然後放下她,起身往浴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