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哥和禇煒彤是舊識嗎?
那爲什麼昨天她沒有看出來?
還是說她當時太混亂了,沒有注意到?
電話裏的人又噼裏啪啦說了些什麼,她沒有再去認真的聽,只是覺得腦子裏亂糟糟的,最後只隱約記得一個醫院的名字。
好像還是她之前去的那家安心醫院。
那邊掛了電話。
路微深愣了一會兒後,拿過手機撥了小哥哥的號碼。
提示暫時無法接通。
怪不得,電話會打到家裏來。
路微深不知道去哪裏找小哥哥,告訴他禇煒彤住院的事。
過了十多分鐘,她又給小哥哥撥了電話。
這回提示的是正在通話中。
路微深咬了咬脣。
禇煒彤那邊,應該也聯繫上小哥哥了吧?
路微深命令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她拿了小哥哥的T恤去洗澡,洗完澡出來後心不在焉的吹着頭髮。
手機微信響了一聲。
她立刻撲上去點開看。
發信人顯示的是餘歡。
微信內容是一張照片。
地點是她去過一次的安心醫院的一間高檔病房。
裏面的人,躺在病牀上是正在輸液的禇煒彤。
坐在病牀旁的是她的小哥哥,顧安歌。
路微深的眼眸落在了照片中的一點。
顧安歌和禇煒彤握在一起的手上。
……
清晨,下起了鵝毛大雪,陰沉沉的。
路微深在睡覺之前沒有拉上臥室裏的遮光簾,她一睜開眼睛,就看見了窗外漫天的雪花。
客廳傳來了輕微的動靜。
路微深的眸心顫了顫,又閉上了眼睛,還把被子往上拽了拽。
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這麼做。
像是鴕鳥一頭扎進沙子裏似的逃避行爲。
顧安歌拖着一身的疲憊把外套脫掉後走進了臥室,在看到牀上鼓鼓囊囊的一團後,腳步一頓。
重瞳一沉。
猛然想起了昨天早上,貓貓說會過來的事。
他想要走過去把她的被子往下拉一拉,露出她的腦袋裏。
睡覺總是這樣,也不嫌悶得慌。
可是他身上都是涼氣,還有醫院消毒水的味道,皺了皺眉,還是先去浴室裏洗了個澡,換了一套衣服。
路微深一直閉着眼睛,耳朵卻支棱起來聽着。
直到顧安歌再次走了過來。
他的手,一碰到被子時,路微深就睜開了眼睛。
她發揮了自己最大的演技,迷迷糊糊的說道,“小哥哥,你回來了?”
顧安歌低低的“嗯”了一聲,把她連人帶被子的抱進懷裏,吻了吻她的脣,“什麼時候來的?”
路微深在他的胸口蹭了蹭,“在師傅家喫完飯啊,你喫晚飯了嗎?”
顧安歌捏了捏她的鼻子,“晚飯?你看現在都幾點了?”
路微深不明所以的眨了眨惺忪的睡眼,看了一眼窗外,猛地一驚,“天、天都亮了麼?”她又回頭看着顧安歌,“你忙了一夜?”
顧安歌默了默,也躺在枕頭上,“是啊,陪着一個藝人去拍了廣告,才結束。”
她拍了拍顧安歌的後背,心疼道,“那你快睡一會兒吧,等醒了我給你做早餐。”
“嗯,你陪我。”顧安歌的薄脣摩挲過她的額頭,輕聲說。
“好。”
顧安歌是真的累了。
但更多的可能性是他一和路微深呆在一起,不管做什麼,心裏都安定踏實。
所以,沒一會兒,路微深就聽到他呼吸均勻沉穩的睡着了。
顧安歌的手始終摟在路微深的腰上,緊緊的,不鬆開。
路微深動不了,也沒有動。
她也是一夜未眠,可是卻了無睡意。
如果顧安歌跟她說昨晚去了醫院見生病了的禇煒彤的話,她或許就不會多想了。
但是顧安歌沒有說,隱瞞了她。
人有時就是這麼奇怪。
敢直接面對真實的打擊,卻不敢面對善意的謊言。
路微深微微閉了眼睛。
也許是錯覺吧。
顧安歌明明沐浴後身上都是好聞的沐浴露的味道,以及他那獨特的有魅力的氣息。
但是,路微深還是隱隱的聞到了禇煒彤那昂貴的香水味。
……
顧安歌睡得時間並不長。
但是卻睡得十分安心。
路微深在他醒來後,就去準備了早飯。
顧安歌洗漱完從浴室裏出來,站在廚房門口看着她繫着圍裙忙碌的身影,心裏就一陣陣的泛暖。
“你真的以爲你自己喜歡路微深嗎?”
腦海裏突然出現了禇煒彤昨晚哭泣着的質問
他的話。
顧安歌皺了皺眉。
這樣的路微深,他怎麼會不喜歡?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她對你不這麼好了,甚至還惡語相加,做出傷害你的事呢?”
禇煒彤的話一遍遍迴響着。
顧安歌眉宇皺得更緊。
不。
貓貓會永遠對他好的。
禇煒彤說的根本就不會存在。
他走過去從路微深的背後攬住了她的腰,鼻尖抵在她的秀髮上,聞着那梔子歡的清香。
路微深笑容清澈甜美,“餓壞了吧,馬上就能喫飯啦。”
“今天什麼安排?”顧安歌吻着她的耳尖。
他喜歡和路微深有這樣的碰觸。
而且就像是怎麼親怎麼吻都不夠似的。
路微深也能感覺的到,她踮起腳尖撒嬌一樣的親了親他的下頜,“我和師傅約好了他要帶我去T.Y傳媒簽約,以後我就要靠你罩着啦,小哥哥,多多指教,我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嗯,在外面一定要給我面子,回家後怎麼收拾我都行。”
“好,”顧安歌吻住她的脣,輾轉,溫柔的話語從兩個人纏綿的脣中流瀉出來,“怎麼收拾你都行。”
路微深“唔唔”了兩聲,想要解釋自己說的“收拾”並不是他說的那種“收拾”,可是顧安歌卻不給她這個機會,吻,越來越深。
喫過早飯後,路微深換了衣服跟着顧安歌一起出了門。
在路上,路微深歪着頭問他,“小哥哥,等我到你手上之後,你手裏之前的藝人能不能分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