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就突然愣住了,睜大星眸,呆呆的問顧安歌,“合奏什麼?”
顧安歌每次見到這樣的路微深,都想好好的揉弄她一番。
但是時間緊,任務重,他覺得自己哪怕再碰貓貓一下,都得控制不住的就什麼都不管的在這兒要了她。
顧安歌深吸了一口氣,壓住了體內的燥熱,緩緩的用低沉的嗓音吐出了四個她絕對不會感覺到陌生的字,“《一花兩色》。”
路微深簡直震驚的不得了,“啊?那不是……不是……我給靳榛哥……”
顧安歌捏着她微肉的可愛小臉,讓她緊緊的貼近自己,故意將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五官上,“敢揹着我給別的男人寫情歌,這筆帳,連帶着今天你勾引我的,咱們過後再算。”
路微深委屈死了。
什麼給別的男人寫情歌啊?
不過揹着他倒是沒辦法反駁。
她還以爲能夠瞞得過去呢。
路微深扁了扁嘴,忽然又想到什麼似的,“但是這首歌靳榛哥說要和宋清妍……唔唔……”
顧安歌咬了她的脣一口。
雖然不疼,但是路微深還是嚇了一跳,卻再也沒膽子說什麼了。
“走。”
“哦。”
路微深耷拉着腦袋任他牽着手走出去。
可是,一想到一會兒他們倆要在一個舞臺上演奏她寫的曲子,心裏覺得對不起靳榛哥的同時,還是忍不住矛盾的甜如蜜。
……
觀衆席上。
宋清妍臉色慘白,她連抓着靳榛胳膊的力氣都沒有了,怔怔的問他,“剛剛符卉老師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路微深是她驕傲的徒弟,不但會演戲寫作,還會譜曲作詞?她是說了一會兒路微深要上臺演唱《紅玫瑰》的主題曲嗎?靳榛,不是說好了那首歌由咱們倆唱,說是我寫的了嗎?”
她還滿心期待着即將和靳榛驚豔全場。
可是符卉在給路微深頒完獎之後,微笑的幾句話打破了她所有的希望。
明明已經決定了路微深寫的歌變成她的,是她和靳榛的定情之作,怎麼好端端的,在沒有任何人通知她的情況下,就隨隨便便的更改了?
宋清妍氣的渾身顫抖,“你去和組委會說,說他們搞錯了,《一花兩色》是我寫的,路微深盜用了我的作品。”
靳榛用不可思議的看着她,“你是不是瘋了?”
宋清妍把脣瓣都咬爛了。
她和靳榛說話的動靜不小,已經引來好幾個人側目打量了。
深知不能丟人,可她真的是快要恨的吐血了。
“靳榛,你早就知道是不是?你就瞞着我一個人是不是?你這不是把我當傻子嗎?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宋清妍壓低了聲音哽咽地說道。
一向善良的靳榛這次連一個同情的眼神都沒有施捨給她。
“不屬於你的,強求不來。”
他語氣淡淡的如是說。
宋清妍眼眶裏的淚搖搖欲墜。
“我去一下洗手間。”她用自己所有的自制力來剋制自己沒有在這一刻發瘋。
靳榛也怕她會做說出什麼不利於深深的話,讓開了位置。
那邊,路微深已經上了臺。
宋清妍一是不想看就算是穿了水晶鞋,也只是個灰姑娘的路微深顯擺,二是這次的事,她被擺了一道,無論如何,她也不能放過狠狠的耍了她的路微深。
她走到洗手間裏,確定沒有人後,撥通了一個號碼,那邊剛一接起,她就迫不及待的冷聲說道,“給我做掉一個人。”
……
舞臺上。
路微深一身素色白裙,懷裏抱着一個大大的吉他。
離她不遠處,是坐在白色鋼琴前的顧安歌。
燈光只投下來兩束分別打在他們倆的身上。
路微深從來沒有聽過顧安歌彈鋼琴,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學會的,甚至在上臺前都沒問過他有沒有記下來《一花兩色》的詞曲。
但是,就是毫無理由的相信他。
也深深的感覺,哪怕他們倆現在萬衆矚目,哪怕他們倆事先都沒有合作過一次,也絕對會把這首歌完成的非常好。
如白玉一般手指輕輕撩撥了一下琴絃。
那邊,顧安歌修長的十指按在了琴鍵上。
彷彿合奏過一輩子似的。
他們之間的默契非比尋常。
“我不是你心口的硃砂痣,也不是你頭頂的白月光,我只是塵間一個小小的沙礫,你一句話沒有說,我就甘願飛蛾撲火,焚燬出蕭牆……”
路微深輕輕吟唱,到最後結尾兩句,顧安歌低聲附和。
一首纏綿入骨的絕情歌在兩個人各自的演奏中慢慢的結束了。
當燈光忽的熄滅,全場足足靜默了三秒。
然後,掌聲雷動。
不是沒有聽過合唱。
  不是沒有見過合奏。
也不是沒有遇到過男才女貌的組合。
但是路微深和顧安歌這一對卻給人不同的感受。
怎麼說。
就像是他們的世界,沒有任何人能夠插入進去。
哪怕整個過程中,他們從未看彼此一眼,給對方任何一個目光。
但是靈魂就像是緊緊的交織在一起。
誰也分不開。
……
百花獎落下了帷幕。
《紅玫瑰》劇組大獲全勝,製作人要請全組人員喫大餐,並且早早就放話誰都不能借故推脫。
大家也都高興,確定了地方後,都先回去換完衣服再過去。
演出結束後顧安歌就跟路微深說他有事要離開,給她安排了車和司機。
還在她耳邊說今晚一定要好好疼她。
路微深面紅耳赤的推着他,讓他快去忙。
她的腦子裏被顧安歌逗弄的都是馬賽克畫面,所以也就沒有注意到,顧安歌臨走前,那個深邃的眼神。
路微深找到了要坐的車,和師傅師母以及影帝暫時告別後,就上了車。
她的衣服都在薛燕飛那裏,所以就跟司機報了那個工作室的地址。
今晚很充實,鬆懈下來之後也是難掩疲憊,路微深還想着一會兒見到薛燕飛之後一定要緊緊的抱她大腿,突然手機就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