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餘歡好想有個月光寶盒,時光重來一次,她肯定會說,“深深你還好嗎?我好擔心你啊!爲了讓你病癒的快一些,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好不好啊?”
那樣的話,她是不是就能換來兩個友好的眼神。
路微深一看餘歡灰溜溜的,恨不得拿塊兒豆腐撞死自己的模樣,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她笑的一點兒面子都不給餘歡留,東倒西歪的,往後一仰還撞到了頭,疼得哎呦一聲。
餘歡那馬上要衝出嘴邊的“活該”費勁兒的嚥了下去,然後立馬裝模作樣的掛上一副擔心的臉,快步走過去,連聲問道,“疼不疼啊,疼不疼啊,疼不疼啊?”
路微深翻了個白眼,這人還真不會關心人,咋的,還重要的“疼不疼”問三遍啊?
她沒好氣的說道,“你撞一下就知道疼不疼了啊。”
餘歡也不是真覺得她這麼一下子就能撞傻逼了,問一聲純粹是爲了給自己之前的那句話挽回一點兒餘地。
她問候完,就恭恭敬敬的對路辰良和顧安歌問好,“路老,二少。”
路辰良雖然覺得餘歡剛纔那句話挺不順耳的,但是他家女兒比這冒失的時候也有,所以也就不去計較了。
他點了點頭,也回以一個溫和的微笑。
餘歡不動聲色的和顧安歌交換了一個眼神,還沒等交換完,就被路微深一巴掌扇在了胳膊上。
“我……”艹!餘歡差點兒閃着舌頭,猛搓胳膊瞪着她。
路微深也惡狠狠的瞪向了她。
哪怕坐在病牀上,一身病號服,也絲毫不影響她小獅子一般的氣勢。
“你!跟誰倆眉來眼去的呢?勾搭誰的人呢?”
餘歡,“……”
顧安歌,“……”
路辰良,“……”
路辰良嘆了口氣。
對於自己這個偶爾就會犯蠢的女兒已經無奈到無話說了。
有時還覺得挺丟人。
他站了起來,把空間讓給年輕人,“你們聊吧,我去跟你師傅師母見個面,他們也是擔心你一夜沒睡好。”
路微深連忙點頭,“好,老路,告訴我師傅師母,我一點兒事都沒有,稍微受點兒驚嚇的那個勁兒都沒保留倆小時,等我好了就去看他們,也別讓他們來醫院了,到處都是病人,師傅身體也不太好。”
這麼懂事的寶貝,雖然腦子秀逗一點兒,但還是很招人疼的。
路辰良摸了摸她的腦袋,“好,”他又看向顧安歌,“安歌,你也好好養病,其他的事都別管了,你倆難得有閒下來的時候,以後就有你們忙的了,雖然這個地方不怎麼浪漫。”
顧安歌低低的“嗯”了一聲。
路微深只會傻乎乎的笑了。
等路辰良一走,餘歡就立馬癱在椅子上,鬆了一大口氣,“艾瑪你怎麼沒說路老在這兒啊,我真是給顧少丟人了。”
路微深斜着眼睛看她,“餘助理,你這不是廢話嗎?我都住院了,我爸不來瞅瞅我,說得過去嗎?”
餘歡“呵”了一下,“住院啊,我看你紅光滿面,打眼一瞅就是被愛情滋潤了,根本就不像是有病的樣啊。”
呵呵。
是啊,好羨慕啊,羨慕的想打她呢。
“對了,廢話說了一堆,你到底有什麼好消息要告訴我啊?”路微深把自己喝不了的粥推給了顧安歌,“小哥哥,你喝。”
餘歡剛想嗤的一聲打擊她,雖然顧二少是私生子,但是好歹也是個少爺,潔癖什麼的也不是沒有的,會喫你的狗剩?
結果,她還沒開口呢,就見顧安歌面不改色,甚至是習以爲常的拿過路微深的狗剩就默默的吃了起來。
餘歡,“……”
怎麼辦,她覺得自己被啪啪打的臉疼。
路微深看她又沒聲了,還呆愣的看着顧安歌,不願意了,敲了敲桌子,“餘助理,有一還有二啊,你能別盯着我小哥哥看嗎?”
餘歡朝她豎起了拇指,“佩服佩服,能讓二少這麼慣着你,真有你的。”
“嘿嘿嘿嘿。”
“你倆還說不說正事了?”顧安歌幾口把粥喝完,提醒那兩個動不動就能把話題跑到西伯利亞的小女人。
“哦,對,這是個大事,我一說你都得哭。”她煞有介事的看着路微深。
路微深呆了呆,“一說我就哭?”
“嗯!”餘歡重重的點了點頭。
路微深想了想,乾脆的說道,“那你別說了,我不想哭。”
“臥槽!”餘歡不幹了,“不行,你必須得聽!”
“不聽不聽王八唸經!”路微深瞎嚷嚷。
餘歡擼起袖子就要揍她。
顧安歌把牀放平,躺了下去,還蒙上了被子。
路微深一見小哥哥這樣,知道他不耐煩,
立刻批評餘歡,“說正事!”
餘歡憋了一口老血,深呼吸了三次,才把那股冤屈的怒火給壓下去,她看着路微深,很認真的,一字一頓的說,“就在昨晚,T.Y集團的神祕總裁,厲封擎……掉落山崖,死了。”
路微深一震。
久久都沒能說話。
顧安歌掀開了被子,不放心的看着她。
餘歡也有點兒反應不及。
路微深沒有哭,就連眼眶都沒有紅一下。
她覺得很奇怪,以爲她不信,就趕緊更加清楚的解釋道,“是真的,昨晚百花獎一結束,我接到了消息說厲封擎和他的助理蔡憧離開了,我就帶着人立刻堵了上去,把他們圍到了郊區的那個峭壁邊上的公路,厲封擎的車子被我們撞得不像樣,連車帶人的掉了下去,我們摸着黑下去找,找到了車子的殘骸還有受了重傷的蔡憧,以及……厲封擎的屍體。”
路微深的胸口就像是堵了什麼似的,憋得她喘不過氣。
她藏在被子裏的手緊緊的攥住了牀單,動了動脣,好半晌,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蔡憧呢?你們把他送醫院去了嗎?”
“嗯,他挺無辜的,我又何必找他麻煩。”
“那T.Y的其他人,會不會找你的麻煩?”
“你還擔心這個?”餘歡心裏一暖,面上卻不屑的哼了一聲,“我養的人也不是喫素的,再說,厲封擎把T.Y做的這麼大,自己又神神祕祕的,上不了檯面的事都是他在做,早就得罪人無數了,能有今天這個下場,也是罪有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