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和顧先生一起墜入愛河 >第186章 她還是想要離開
    可是,現在的她,哪怕再痛苦,卻不能再走尋死這條路。

    回想起顧大哥的話,恐怕那時,他就已經知道了自己懷孕的事。

    但是卻瞞着她,瞞着靳榛,帶她去完成未完成的遺憾,親自護送她去開啓另一段她曾經夢寐以求的恬靜的生活。

    最後……

    其實,關於懷孕這件事,就連路微深自己,也是稍微有些感知的。

    可是,她不敢去確定。

    說起來,是她的自私。

    她那時揹負着仇恨,腦子裏,眼睛裏,耳朵裏看到的聽到的都是和恨這個字有關係的。

    不想被任何事情任何人所打擾。

    她以爲自己閉上眼睛關掉耳朵就可以欺騙自己的忽略了一切事。

    此刻想想,當時的她,有多麼的幼稚可笑。

    她對寶寶感到非常的愧疚非常的抱歉。

    她不是一個稱職的媽媽。

    顧軟軟原本以爲媽媽睡着了,可是卻看見她緊緊的閉着雙眼的時候,還是有眼淚在不斷的落在枕頭上。

    她覺得很着急,連忙扯了扯爸爸的手,指着媽媽的眼角。

    顧安歌怎麼會沒有看到。

    但是他也知道,貓貓她,需要的是發泄心裏的憋悶。

    因爲她曾經那麼想要離開他,恨不得死也要脫離他的禁錮。

    現在,再次的看到他,貓貓一定很生氣。

    可是他要怎麼辦?

    讓他放開貓貓嗎?

    他做不到。

    他真的做不到。

    顧安歌覺得自己很自私很可恥。

    看着貓貓這麼痛苦,卻連她最想要的都滿足不了。

    “媽!”

    病房的門被撞開。

    褚離一下子衝了進來。

    他腳步不停的跑到病牀前,嗓音抑制不住的顫抖,“媽……”

    路微深睜開眼睛,看向了他。

    微微一怔。

    然後輕笑,眼圈漸紅。

    小少年已經變了些許的模樣,成熟了,長大了,更加的帥氣迷人了。

    從他的容貌中,能夠清晰的看到顧大哥的影子。

    而且,路微深也看出來,自己絕對不是隻昏睡了三四年。

    看此時的褚離,絕對不是隻成長了三四年的樣子。

    那……她的寶貝,是不是也被她連累的,受了很多的苦?

    褚離已經好久都沒有哭過了。

    這一次,像是要把這五年以來所有的眼淚都一下子償還。

    “媽,你終於醒了。”

    褚離又哭又笑,像個傻子一樣,他撲在路微深的身上,把淚水都毫不客氣的蹭到了她的病號服上。

    路微深喫力的擡起手,想要摸摸他。

    顧軟軟也被哥哥的眼淚嚇着了。

    她見媽媽要伸手,小棉襖很體貼的幫着媽媽把手放在哥哥的後背上。

    那軟軟的觸覺讓路微深的動作一頓,隨後心臟就像是泡在了溫溫的檸檬水裏。

    酸酸澀澀。

    “你快要壓死我了。”路微深一開口,聲音其實也不像是以前那麼的通透清泠。

    但是卻讓屋裏的每一個人都眼眶滾燙。

    包括後跟着褚離進來的褚滕逸。

    他一直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沒有挪動一下。

    就這麼安靜的看着自己還未認回來的女兒。

    心裏早如滔天巨浪翻滾。

    褚離聽路微深那熟悉的調侃和嫌棄,覺得這一切讓他用命去換他都願意。

    他的媽媽……對他最好的媽媽……疼愛着他呵護着他把他當作命一樣去寵着他的媽媽,醒了,醒了。

    他沒有失去她。

    這個混蛋媽媽,等了五年,她到底還是有良心的醒了過來。

    “壓死你算了,你還敢不滿。”

    褚離含着笑,流着淚的頂嘴。

    顧軟軟眨了眨眼睛,糯糯的帶了哭腔說道,“哥哥……不要壓死媽媽啊……”

    褚離抹了一把眼淚,失笑,“你聽她故意這麼說的,媽媽纔不會被壓死,她最壞了,最會欺負人了。”

    顧軟軟一聽就不願意,跟哥哥生氣道,“媽媽纔不壞,哥哥壞……哥哥偷着藏起來靜翕姐姐的髮夾,還不告訴她,讓她留下來住……”

    “軟軟……”褚離覺得她這個寶貝妹妹生下來就是爲了黑他的。

    “軟軟?”路微深終於知道了女兒的名字。

    叫軟軟麼?

    很可愛,也很萌,是她喜歡的。

    褚離看了一直就知道握着路微深的手,也不說話的顧安歌一眼,替他一一向路微深解釋道,“你……船出事故的時候,就已經

    懷了軟軟了,後來輪船爆炸,我……”他停了一下,皺了皺眉,“我爸爸”三個字到底還是沒能說出來,“發現顧大少的時候,他已經死了,屍體……也不是全的……”

    路微深的眼睛裏涌上了一抹無法掩飾住的劇痛。

    顧安歌看見了,更加的握緊了她的手。

    “繼續。”路微深感覺到了顧安歌的力道。

    雖然,她不想看見他。

    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就是不想看見他。

    但是也不得不承認,當她聽着褚離說着她錯過的那些事時,這種安撫的力量是支撐着她聽下去的勇氣和依靠。

    “你是……爺爺在幾天之後找到的,當時瞞了所有的人,我爸爸……”褚離又看了一眼顧安歌,眸光黯淡下來,“你的那個祕密鐵盒子,被我找到了,我把他給了我爸爸,他就帶着會寧城了,頭髮……我不多說,好像我爲他說話似的,反正你也都看得見,那些日子,他就瘋了,幻想出來一個你,生活了五個月……”

    路微深怔怔的看着顧安歌。

    她不明白,“幻想出來一個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怎麼幻想?怎麼生活?

    他是……瘋了嗎?

    褚離繼續說道,“五個月後,爺爺找到我們,說了你的事,我和二叔四叔趕到寧城把我爸爸帶出來,然後就看見了成了植物人的你,當時,你已經懷孕五個月,軟軟不能在你的肚子裏了,不然你們倆誰都保不住,我也不告訴你,在保大人還是保孩子這個問題上,我爸爸是怎麼選的,你也能夠猜得到,最後就是,我爸爸他一個人又當爹又當媽的把軟軟照顧長大,你也終於睡夠了醒過來了。”

    褚離說的其實很輕描淡寫。

    但是五年的分分秒秒卻在路微深的腦海裏漸漸的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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