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了不遠處喬嫤嘴角的譏笑,那是什麼意思?

    喬嫤的笑,就好像在說——慕暖,原來你和我一樣。

    ——那要是……他放手了呢?

    原來,很多事情,往往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美好。

    付遠東見狀,朝慕暖伸出了紳士的手——

    “今晚的第一支舞,慕暖你願意跟我跳嗎?”

    似乎,沒有拒絕的理由和權力。

    慕夜白這樣的舉動,無疑就是讓她去……

    陪付遠東。

    “我不會……”

    不會跳舞,卻是那兩個字,她說不出口。

    對上男人深邃不見底的眸子,慕暖覺得左心房的位置,空空的。

    直到把自己的手交到付遠東手中時,她才第一次覺得,自己像是個任人玩弄的布娃娃。

    衆人的目光都落在這一對年輕佳俊身上,似乎也都明瞭了什麼。

    付老爺子看着女孩跟着付遠東進了舞池中央,雖然沒有進一步瞭解,但看上去,的確是個乾淨如同白紙的人。

    既然是慕家的千金,又是孫子喜歡的女孩,付老爺子笑着頜了頜首。

    ……

    “我不會跳舞。”

    “沒關係,跟着我的步伐走。”

    付遠東掌心的溫度,很陌生。

    這是慕暖第一次觸碰到,別的男人。陌生的溫度,陌生的氣息,陌生的一切。

    她只想,轉身逃離。

    可是也比誰都清楚,她不能逃,那雙眼睛,在看着她。

    “沒想到,你是慕家的千金……你和慕先生,是父女關係嗎?”

    父女?

    呵!倒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說,她是慕夜白的女兒。

    “我不是他女兒。”

    “……倒也是,慕先生看上去還很年輕……”

    “他是我叔叔。”

    應該,可以這麼說吧。

    有的時候,她不就是這樣叫他的麼——慕叔,她的法定監護人。

    付遠東自然是理解爲,是她的親叔叔。

    再然後,他說了什麼,她都像是聽不到了。

    只知道,餘光不時看到的那人,正執着酒杯,搖晃着杯中的紅酒,勾着肆然的笑意,看着她。

    似乎,她的順從,他很滿意。

    終於——

    慕暖你還是淪爲了,被利用的物品了。

    ……

    宴會快要結束的時候,喬嫤先帶她上了車,付遠東快步走到車窗前,俯身看到坐在車裏的人兒,有些爲難,卻還是問出了口:

    “慕暖,雖然你之前拒絕過一次,但我還是想再問你一次,週末的野營,一起去吧。”

    之前,她可以拒絕付遠東,拒絕所有人。

    可是現在呢,慕暖自己都不清楚,她到底有什麼拒絕的權利了。

    “當然可以。”

    說話的是喬嫤,她揚着笑容,看向女孩那漠然的神色,字字清晰:

    “和付少爺出去,慕先生自然是放心的,慕暖啊她其實也想去野營的。”

    一句,慕先生自然是放心的。

    足夠讓慕暖,無法拒絕付遠東的邀請。

    “那太好了,週末我來接你。”

    就這樣,在她本人一個字未說的情況下,變相答應了和付遠東周末的約會。

    ……

    回去的路上,女孩的目光一直看着窗外,未有言語。

    一盞盞霓虹燈,在高速上投下了一道道長影子,無限的拉長,拉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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