眀嫣趴在車窗上,看着車道兩邊的風景。她在這裏居住了很久,從今年的春天到秋天,大半年的時間,她都沒有欣賞過就別墅外的風景。
原來是外面有一條護城河,兩旁圍滿了白色的柵欄,柵欄下面有不知名的小花,萬紫千紅。
米冬在她的身側,隨時照顧她的需要。
開車的是保鏢,後面還有一輛車,也是保鏢。忽然就覺得,她,已經成爲了一個大人物,排場很大。
嘴裏還有牛奶,甜甜的,還帶着一點腥味,那是方纔他喝過牛奶後,很用力的吻她。吻她時,完全不在乎,現場還有傭人,還有很多保鏢。
脣微微的有一點麻,她想喝水,於是轉頭看着米冬。
“有水嗎?”聲音是輕輕柔柔的。
“水?”米冬把自己腦門拍了一掌,“出來的時候太急,我給忘了,要不我們現在回去拿吧。”
“算了。”好不容易出來呢,她忍着吧。
司機,“明小姐把窗戶升起來吧,有點冷,以防感冒。”
她搖頭。
可是搖頭也沒有用,司機在中控臺上已經把她後座的窗戶給升了起來,“抱歉,天氣越來越冷了,您不能生病。”
“對啊,有孩子,得爲孩子着想,不可以生病。”米冬也接着道。
眀嫣沒有吭聲,沉靜的小臉當年在昏暗的厚厚的玻璃上,那雙眼睛,已然不復以前的明亮。
……
梵爵集團。
上午十一點,厲弘深就收到了保鏢得到電話,說眀嫣在小區附近轉了一圈也就回去了,沒有去別的地方。
他嗯了聲。
晚上下班,又再次去了四合院,呆了兩個小時,回家。
回去已經八點多,已經過了喫飯的時候,但眀嫣還沒喫飯,在餐桌。
對着一桌子飯,臉色很難看。
“怎麼了?”
柳姨看他回來,也算是鬆了一口氣,“少爺,明小姐她喫什麼吐什麼,我已經換了幾種飯菜,現在清淡的不行,她還是吐,怎麼辦?”
孕婦孕吐,很正常,卻也很苦惱。
厲弘深走過去,拉過一把椅子過來,坐在她的身邊,“想喫什麼?”
小丫頭搖頭。
她什麼都不想喫。
厲弘深給了柳姨一個眼神,讓她把這些飯菜都撤下去。柳姨到了一杯白開水過來,“少爺,您哄着點,孕婦孕吐很痛苦,胃餓到疼,可,就是喫不下。”
厲弘深讓她下去休息,他把眀嫣抱到了沙發,小丫頭吐的臉色已經發白,身上也發軟。
“想不想喫酸的?”
搖頭。
“我想睡覺。”可憐兮兮,吐的都要哭出來,眼眶一圈水霧。
他只好抱着她,一直等到她睡着。好像又瘦了…
一隻手,都能把她抱起來,很輕鬆。
睡到半夜,正在迷迷糊糊裏,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他起來。
小丫頭正在穿衣服。
“怎麼?”
先前吐到發狂,這會兒又餓到腿軟。柳姨早就已經下班,厲弘深只好起來,帶她下樓,去廚房。
他沒有下過廚,不懂做什麼。打開冰箱,裏面東西很多,他問,“想喫什麼?”
關上冰箱的門,有冷氣。胳膊肘往後退的那一瞬間,撞到了後面小丫頭的臉,她啊了一下。
他忙回頭。
皮膚太嫩,一撞就紅,他摸着她的臉,“站這麼近做什麼?”
她委屈又柔柔的道,“你太高,我看不見。”聲音軟糯的不可思議。
他笑了……
她這個樣子,他很喜歡。
把她弄到前面來,他的胸膛貼着她的後背,開門,“喫什麼,點。”
眀嫣看了一分鐘,指着那個牛肉,“我想喫牛肉丸子湯。”
厲弘深,“……有沒有簡單一點的,比如說麪條?”
她抿了一下脣,沒有吭聲,情緒明顯低落了幾分。
他把牛肉拿出來,摸着被她撞紅的臉,“好,給你做,你去坐。”
……
牛肉丸子湯,到底怎麼做。厲弘深只能查手機,現在是凌晨兩點半。
廚房裏響起了乒乒乓乓的聲音,聽來,有些詭異,在這份詭異當中,又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眀嫣坐在餐桌,盯着那盆花發呆,好餓。
厲弘深才把肉洗好,門就被推了一條小縫,小腦袋鑽了進來。
“好了嗎?”清脆的少女聲音。
厲弘深回頭,看到她的臉,過去,“很着急?”
她點頭。
“等等,有點耐心。”
她很乖巧,又再度點頭,乖巧的有點讓人很想爲她做點什麼。
帶着她出來,他又上樓,拿了自己的手機,“看會兒電視。”
&nb
sp; “嗯。”
……
這個菜,工序還挺多。厲弘深做了一個小時,不算手忙亂腳,卻用了很久的時間,等做完出來,她爬在桌子上已經睡着了。
手機放在一邊,上面還在放某個亂狗血的電視劇。
“眀嫣?”
“……”
他叫了兩聲,她淺淺的嬰寧兩聲,醒來,已經不想再喫,只想睡覺。
……
厲弘深沒有經歷過孕婦,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樣的,但口味很獨特。
飯前想喫的東西,飯後,已經不想再喫一口,聞到就倒胃口。
於是,在孕吐的第三天,厲弘深就沒有去公司,呆在家裏。
基本上,她還是會出去溜達一圈,每天的上午。每次去的路線都差不多,但會走遠點兒。
在這期間,厲弘深就在家裏辦公,等辦好,她也該回來了。
她回來的時候,手裏拿了一束花,淺紫色。她看到他,就快步走過來。
把花遞給他。
“送給我的?”
點頭。
厲弘深接過來,摸着她的腦袋,動作十分寵溺,“這是什麼花?”
“狗尾巴花。”
厲弘深,“……”
“你不喜歡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