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太不按套路出牌了!
講道理,他不該怒氣沖天,直接狠狠蹂躪她嗎?
想到這兒,她把那些詫異壓了下去,自己不能犯賤,沒被他欺負算好事,先穩住離開這裏再說!
蕭止墨忽略了她閃爍的目光,他盯着她因爲心虛忽大忽小的瞳孔,雙手從她臉上移下來,握住她的手腕,然後放在了自己的腦袋上。
“你再敲一次!”
啥?
她沒聽錯吧?
再敲一次?!
嗯……她何樂而不爲呢!她的脖子現在還疼呢!的確想打他!
心裏雖然在這麼橫,可她到底沒敢用力。
就在她的小粉拳又一次砸在他腦袋上時,蕭止墨的眼睛越睜越大,可白安安不難發現,他是在開心。
心裏,突然覺得他也不可怕了。
“那個……這樣,很舒服?”
蕭止墨揚起嘴角笑了笑,“不是,很開心。”
“爲什麼?”白安安完全不理解。
正常人很討厭別人敲腦袋的!
蕭止墨沒有說話,他握住了腦袋上的兩隻小手,“小安子,今晚別回去了。”
“可是!”
蕭止墨搖搖頭,“放心,陸以川事情不大。”
“但是……”
“別可是但是了……”說罷,蕭止墨拉着她站起身後,自己走去了臥室的衛生間內,接着他拿着一面鏡子走了出來。
站在白安安面前,他的手掌流出靈力,順着鏡子緩緩劃過,鏡子如影像一般,出現了陌生的風景。
白安安在驚愕之餘,也發現鏡子裏的景色在不斷的變化。
這時,蕭止墨的聲音又成了自己緩慢淡漠的聲線:“陸以川與你訂下冥婚,有你在不難找到他……”
於此,鏡子裏的景色在一個偏僻的小廟前不動了。
“但是……”
看到那個,蕭止墨眸子一眯,神情嚴峻起來,話沒說完。
“但是什麼?”
“如果在地面上找不到他,那他便是去了冥界,我的探微術,看不到……”
“冥界!”白安安眸子一亮,“那就是說,叔去了他的地盤!”
“不僅如此……”蕭止墨看着鏡子裏出現的小廟,頓了頓她問:“小安子,陸以川給你說過他多少自己的事?”
“他的事?”白安安腦袋一歪,“說是大將軍,還說自己有很多陪葬品,值好多錢!”
“……”蕭止墨白了她一眼,“就這些?”
“嗯,怎麼了?”
“陰靈,來往人間和冥界,有特定的通道……”
蕭止墨這答非所問的話,白安安不懂,但她還是很膽怯的配合,“然後呢?”
“人間活人所建的廟宇,大多是神靈來往的人家的大門,而普通的陰魂,只能通過土地廟,或者由陰差在陽間設立的隱祕通道穿行。”
“嗯……”白安安聽的很認真。
“我探微到的地方,是陸以川去冥界的地方,那裏……是一座廢棄的閻王廟。”
“您是想說……我叔能用閻王的通道去冥界?”
蕭止墨沒有回答,他瞳孔失焦,沉思了好大會兒,纔看着白安安道:“明日,我與你一起去見他。”
不知爲何,縱然面前的蕭止墨一開始出現很可怕,可見識過他的力量後,她覺得他說的這些話,讓她很安心。
“我這裏沒女人衣服,你穿我的去洗澡吧。”
“……”
這麼隨便?
“還有……你昏迷的時候,你的同學給你打了電話發了短息,我幫你處理了。”
“你,你幫我處理了?”
蕭止墨沒有回答,扭頭走出了自己的臥室。
白安安站在原地,她只覺得,這個世界太可怕了。
此時此刻,冥界——
終於從冥帝那裏贏了不少錢的單軼,正在酆都的某條街看房子,想着以後要在冥界待很久,他也想有自己的一處別院。
當陸以川陰魂淡薄的飄到單軼面前時,單軼簡直被嚇了一跳,手裏的一沓冥幣全都散在了地上。
“將軍,您這是……遭天譴了?”
陸以川閉了閉眼,“安兒被蕭止墨帶走了,現在我有些話對你說,跟我來。”
單軼雖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還是連忙撿起自己那些錢,跟着陸以川去了一個鬼少的地方。
“您要說什麼?”收起冥幣,單軼認真起來。
“我的封印,一日之內,解了兩道。”
“什麼!”單軼大驚,臉色露出欣喜之色。
“我的行動不再束縛於安兒一里之內,但是……我又想起了一個人,是個女人。”
“嘖嘖……”單軼連忙唏噓,“唉……我與將軍一同忘了身邊親近之人,甚至連至親都忘的一乾二淨,可卻
依舊能記得當年京師不少姑娘鐘意您,我就知道!您沒成親,肯定是因爲桃花太多!”
單軼話一說完,就遭到了陸以川一記眼刀子,單軼趕忙哈腰:“呃……也是見到一人,纔想起的?”
“嗯。”
“看來……一切都是註定。”單軼正色道,“您先是被幾句詩所困擾,封印解除之後,不曾想陵墓所在之地竟然成了一座村子,還叫梨白村!如此,那梨白未現,便又有另一層意思。”
“接着是白安安的血解了墓中封印,您記憶裏有了她的模樣……”說到這裏,單軼也有些不懂了,“冥帝曾說,輪迴之路,三生石是按因果報應所安排下一世是否爲人,所謂善惡有報,欠債必還吶,您與白安安訂下冥婚才能來到如今這地方,想必也是一份緣,將軍,你可曾想過……”
“什麼?”
“俗話說,無怨不成夫妻,您說與白安安一模一樣的女子,對您似乎有恨,怨恨,怨恨,其實一樣吧?”
單軼話罷,陸以川並沒半分詫異,他只是凝重道:“所以,我必須待安兒好。”
言外之意,單軼所想,他早就想到了。
“那……”單軼捏着下巴,“這一次,您遇到了什麼樣的女子?”
單軼問完後,陸以川這一次低頭想了很久,之後他說:“如果我生前曾對什麼女子動過心,那應該是她!”
“什麼?”單軼頓時張大了嘴,“臥槽!她現在在什麼地方,我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