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比如她這一輩子的命運,他能從冥帝那裏知道,但如果都告訴了白安安,那就是泄露天機,他必然要遭受更爲嚴重的天譴。

    而白安安卻在聽了他這話後,第一次覺得,她和陸以川之間的距離好遠。

    “我知道了。”

    她也沒問了。

    那張小臉蒙上黯淡,她闔起了眼皮,呼吸急促,看樣子燒的蠻厲害。

    察覺到了她有些不開心,陸以川問,“安兒,你在想什麼?”

    白安安又睜開眼,“有件事想問叔,但還是算了吧……”

    “想問就問。”

    “可我覺得叔不會告訴我。”

    “你問吧。”看她那低落的模樣,他突然渾身不舒服。

    許是照顧她也有些日子了,他也習慣成了自然,一聽她生病了,就會飛速趕回來,現在也看不了她不高興。

    “那我真問了?”白安安捏捏有些塞的鼻子,話說的小心。

    “問!”

    爲了掩飾自己內心的不平靜,她把額頭上的毛巾拉下一角遮住了眼,這才問:“叔,您喜歡學姐嗎,您生前是不是很愛過一個女人,她和學姐長的很像啊?”

    看她這小動作,陸以川能想到她是在掩飾自己的心情。

    他還沒說話,她就又笑了笑說:“我昨天就發現,您盯着學姐看了很久,你沒回答,看來……我猜對了。”

    可陸以川卻在此刻把臉沉了下來,“安兒,你到底在想什麼?”

    白安安乾脆把手也摁在了自己眼睛前,讓自己徹底看不到陸以川后,才說:“叔,如果您有愛人,卻和我訂了冥婚,這樣好嗎?其實我覺得……我有些習慣不了以陰化陽,要不以後……您不要幫我保命了……”

    “但是!”她唯恐陸以川打斷,“我會幫您做事的,您對我的恩情,我會報答,畢竟……我叫您叔了呀……”

    陸以川沉默了。

    片刻後——

    “你在賭什麼氣?”陸以川還是一語中的。

    白安安小手一抖,“我……我沒有啊。”

    “怎麼,你怕我和那個女人有點什麼?”他乾脆問了出來。

    這話,簡直戳中了她的心思,一心虛,她一屁股彈了起來:“沒有!”

    “沒有?”陸以川逼問。

    白安安眼神躲閃起來:“叔您和什麼人在一起,或者做什麼事,和我有關係嗎?我只是幫你來做事的,我們是互惠互利的不是嗎?”

    “嗯,對!記住,我們是利益關係,別對我抱有別的心思!”

    面對十來歲的姑娘,他輕而易舉把她帶到了自己的套路中。

    可這話,卻讓白安安眼眶一緊,不開心,好不開心,不想聽他說這些話!

    心一橫,她露出了眼睛,“叔,那我再問您一件事。”

    “說。”

    “我能談戀愛嗎?我能去喜歡別的男生嗎?”

    他口口聲聲讓她清楚與他劃清界限,她縱然心裏不舒服,可她也明白,有些東西,不能開始就需要趁早掐滅掉。

    “不行!”他還是拒絕了。

    “爲什麼?”白安安此時不再像初見時那麼怕他了,話也帶上了急躁。

    “安兒!”他冷斥一聲,“說了要幫你改善體質幫你保命,我自然會陪你到等你身體好了……等你來月事了,你再戀愛也不遲!”

    說完,他緩了緩語氣,“我會看着你遇到一鐘意男子,確保你身體無恙,未來會平平安安,到那時,我纔會離開你,你不必怕孤單,這之前,我一直會陪着你。”

    “是嗎?”話他說的溫柔了不少,可白安安卻撇起了嘴,“您是……把自己,當我爸爸自居了嗎,我雖叫您一聲叔,可您只比我大十歲啊……”

    “錯,大你四百八十餘歲。”

    看樣子說不過他,白安安賭氣把額頭的毛巾扔在了面盆裏,她扶住牀梯,準備上去。

    剛爬了一格,她還是扭過頭對着陸以川憤憤道:“知道了,祖爺爺!”

    祖爺爺?

    陸以川側頭一想,忍不住輕笑,這丫頭……看起來是與他越來越親近了,現在都鬧了小性子。

    白安安腦袋昏的厲害,牀梯也就那麼幾個階,可她再踩第三格的時候,腳突然一空,整個人就要摔下來,陸以川眸子一瞪,趕緊在她背後接着。

    於是,她摔在了他懷裏。

    他的手好巧不巧扣在了她側胸附近,此時再看陸以川那張俊臉,她腦袋裏一晃而過,他以陰化陽時的動作,那雙纖長骨節分明的手,從她脖子到腿部,不知道遊走了多少次……

    心,突然又劇烈的跳動了起來。

    “看起來,你病的不輕,回家……”可陸以川並未想太多,話說的很嚴肅。

    “不回。”她趕緊掙脫,像只小貓一樣,縮起手腳站在了一邊,臉卻越發燙的厲害。

    “你確定?”看她都有點小任性了,陸以川又露出了自己一如既往的冷漠。

    白安安沒敢說話了,她有些怕他黑臉的模樣,帶着煞氣。

    左一想,他活着的時候是將軍,肯定是殺過很多人的!

    “你是不是想去冥界看看?”突然,陸以川眸子一眯,臉上的表情略微陰險。

    “嗯?”

    之後,陸以川沒回答,他整個身體撲在了白安安身上,可是……他卻穿她而過。

    “叔?”白安安不知道他想做什麼。

    可這時,陸以川瞪大雙眼,滿臉驚駭,“安兒……”

    “怎麼了?”

    陸以川雙眉緊擰,他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他剛纔是想把白安安的靈魂逼出來,他附身她的身體,然後帶她回家,可是……

    他逼不出來她的靈魂!

    如果白安安上一世的記錄是被判官不小心弄髒再也看不到了,那她的靈魂,逼不出來,這必定是有什麼封印術在她身上!

    略微思量,他覺得需要先去問問一個人,再另做結論。

    白安安看他突然陷入了沉思,她趕緊爬上了牀。

    等陸以川回過神後,白安安已經拉開被子矇住了自己。

    看她執意要在這裏,想了想,他無奈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去幫你買藥。”

    “你怎麼去?”蒙在被子的小丫頭回答的到挺快。

    “附身旁人。”

    遇到了自己好奇的,白安安從被子裏露出了腦袋,她問:“叔還有這個技能啊,是不是我以前聽說的那些中邪的人,都是被鬼附身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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