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冥婚未沫,情深幾何 >第79章 被她自己作沒了
    裏面是一道相冊。

    再打開相冊,裏面有成千張照片,還有不少小視頻。

    一眼看過去,突然有些繚亂,可再仔細看,就會發現,全部的照片,主人公只有兩個人。

    她和蕭止墨。

    她滑動着照片,找了幾秒鐘,她準確的打開了一張。

    照片裏,是蕭止墨揹着她。

    模樣和視頻裏,蕭止墨背白安安有些相似。

    他弓着身子,臉上的笑很陽光,表情卻也帶些小擰巴,原因是因爲……

    背上的她,一口咬在了他的耳朵上,兩條腿還像蛇一般,把他的腰纏了個緊緊的。

    她看起來極其野蠻,可他卻笑得溫暖。

    盯着照片裏的蕭止墨看了許久,最後她也不自覺的笑了起來,但那雙水眸卻蒙起了潮溼。

    接着她又滑動,手指停在了一個視頻上,指尖一顫,她有些不敢打開。

    可之後,她還是點了開。

    視頻裏出現了蕭止墨,他手捧着一塊很小的巧克力蛋糕,上面插着兩根數字蠟燭:22。

    他目光看向鏡頭,身上只穿了一件休閒褲,肩膀寬闊,身材精瘦,那張臉還稍帶些嫩氣,卻不掩俊美。

    在視頻裏,他薄脣帶笑,聲音輕快:“靜靜,快祝我生日快樂!”

    “你兒子我終於22週歲了,這個生日,你又沒送我生日禮物,我可是生氣了!等我回國後,你如果肯陪我去民政扯個證,我就勉爲其難的原諒你!”

    “警告!你收到視頻時,我已經在飛機上咯,記得晚上洗白白等我!”

    她還記得,當初收到這個視頻後,她氣呼呼的給他發了條短信:[扯狗屁的證,晚上拿着鞭子來見我!]

    後來這條短信他收到了,當晚也乖乖拿着皮鞭來見了她。

    那一晚,他一直嬉皮笑臉,沒大沒小的,而她卻在家裏追着他,拿皮鞭抽了他一晚上,邊抽還邊嚷嚷:“老孃沒送你禮物,你是在抱怨了?嗯?”

    他雙手抱頭,躲鞭子之餘,還笑着迴應:“不敢不敢!”

    而她卻被他那副刻意挑逗的模樣更撩撥的怒火中燒,她惱怒:“蕭止墨!看樣子,你被我抽的很開心啊!”

    “當然了,鬧了兩年分手,終於把你又追了回來,你打死我,我都會笑着活過來!”

    想到這裏,和靜那灣永遠都充滿柔情的眼睛,溢出了晶瑩。

    那一次,她還是沒答應和他領證,覺得他們纔要大學畢業,還很小,他終於不介意她做演員了,她想要實現自己成爲演員的夢。

    有一個男人,她認識了23年,從5歲,到28歲。

    他從小,一直跟在她的身後,他生活的重心只有兩點:被她欺負和保護她。

    “止墨,如果知道後來你會對我冷淡承這副樣子,我當初……就不任性了。”

    看着照片裏,對她很溫柔的男人,她聲音哽咽,卸了僞裝。

    “可是,一切都是我自找的,都是我自找的……”

    她又自言自語。

    拿着那件設計曲線妖嬈的黑色禮服,如今六年過去了,當初咬到蕭止墨的那條蛇,她還記得清清楚楚。

    那蛇,很漂亮,黑的如墨。

    22歲的冬季夜晚。

    因爲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她又和他有了爭吵。

    那一次,天很冷,她任性不聽他的話,賭氣要留在山下過夜。

    她當時還把一位攝像大哥轟去了市中心,她奪去了那位大哥的帳篷。

    帳篷內,她聽着歌,還在想着明天怎麼欺負他。

    那時候,她從沒想過,蕭止墨有一天會不愛他。

    她覺得,那個一被她說分手就一鬧二嚷嚷上吊的蕭止墨,下輩子都不會不愛她。

    因爲他說過,如果他不愛她了,那一定是他死了!

    甚至那一晚,她很清楚蕭止墨沒有走,透過帳篷裏的燈光,她能看到外面他的影子。

    她知道蕭止墨在她的帳篷外守着,那個紈絝的大少爺,可憐兮兮的坐在帳篷外,烤着柴火玩手機,就爲了看她安全睡到大天亮。

    她就像小時候的每一次,在被她欺負之時,還會保護她一樣。

    可她也真的沒想到,那一晚的危險,竟然會讓他們生分成最遙遠的距離。

    有一個男人,從前很愛她,被她自己作沒了。

    她如今是影后,縱然內心痛如刀割,她還是能僞裝到平靜如水。

    可是……

    在她換好衣服後,還是沒能忍住,給他打了個電話。

    備註,還是五年前那個備註:我兒墨墨。

    而後在蕭止墨座駕裏,他扔在座位的手機有了備註爲:“[心]靜靜”的來電。

    但接的人,卻不在此處。

    心,一剎那突然如同被關在密不透氣的狹小盒子裏,令她喘息都太過費力。

    ……

    蕭止墨和白安安喫過飯後,他隨意找了輛車,把白安安送去學校,他的座駕便在學校游泳館外等到他現在。

    白安安回了寢室後,他回到車裏,看到了和靜的來電。

    想了想,他給和靜回了電話。

    此時此刻,和靜正在鏡頭前,面帶笑顏,專業的拍着廣告畫面。

    突然——

    她那一直是默認鈴聲的手機,傳來了一道特意設定過的手機鈴聲。

    “風吹過山谷,我會想起欠你的幸福……”

    她笑顏猛然僵住,渾身一陣激靈,她看向了放手機的桌臺。

    “導演……”

    她從容的模樣,突然帶上了慌張。

    “先接電話吧。”

    導演自然會尊重她。

    得到導演默許後,她努力掩飾着自己忐忑不安的情緒,走向了桌臺,拿起了手機。

    當看到來電後,她的手都在哆嗦。

    以前,這個號碼給她打電話,能煩到她想把號碼拉黑,可如今……

    能接到他的電話,比沙漠裏下了暴雨還令人稀奇。

    “什麼事?”

    她遲遲不做聲,蕭止墨便開了口。

    “嗯……我……”

    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沒什麼事,我掛了。”那頭的語氣很冷淡。

    冷淡道,似乎手機自帶的熱量都凝固了。

    她手心冒汗,瞳仁顫動,她着急道:“那個女孩很漂亮!”

    蕭止墨一愣,而後他脣角一勾,問:“有新聞了?”

    “嗯。”她應了一聲,鼻頭酸澀。

    和靜對白安安的客觀誇獎,倒是讓蕭止墨略覺得詫異,頓了頓,他又問:“是麼,你覺得小安子漂亮?”

    “嗯。”她從喉骨又哼出一個字,之後她手微微用力,帶走了心裏的一份緊張,從容又回到了她的臉上:“女孩,叫小安子?”

    “白安安,很可愛。”

    提起白安安,蕭止墨的語氣裏,不自覺帶上了笑。

    “嗯,是很可愛!臉上,好像還有嬰兒肥,是不是……她還小?”

    “嗯,18歲,還是個孩子。”

    他們雙方,“嗯”了很多聲,每一次,都讓和靜覺得,他們的距離,堪比南北極。

    縱然心如烈馬狠狠踏過,但她還是平靜的說:“什麼時候……帶出來見見吧,認識認識。”

    “可以。”

    蕭止墨毫不猶豫的回答。

    驟然,她的手指一僵,心一滯。

    隨後她慢慢放下手機,像之前一樣,把電話直接切斷了。

    不等人說完話便掛電話,在她這裏,不是不禮貌,而是心虛。

    人越是心虛,就越怕別人發現什麼,她很怕周圍的人察覺到她內心的絕望和狼狽。

    電話又突然被掛斷,蕭止墨眉峯一斂,把手機放下,他盯着通訊錄裏,和靜的備註名呆了很久。

    隨後,他眸光露出隱隱厭惡,把手機扔在了一邊。

    手機換了好幾個,可因爲電話卡,那些聯繫人的備註……依舊如初。

    他也懶得改,反正和他沒什麼關係。

    畢竟,他不是真正的蕭止墨。

    對於那個和靜,他……厭惡。

    他不懂,蕭止墨那麼愛她,她不僅少有關心,還會惡言相向,彷彿蕭止墨對她的愛,是負擔一般。

    那個女人在他看來,精緻到像花瓶,冷傲到像無心。

    他最討厭這樣的人類,這樣的人類,心思定是最複雜。

    ……

    白安安從學校大門口一直到寢室門口,她都沒看到陸以川。

    平靜下來後,她雖沒在游泳館那麼難過,可心裏還是很賭。

    進了寢室,黎野正戴着耳機在認真寫稿子。

    她走過去,輕輕拍了拍她的肩。

    黎野停下手裏的動作,慢慢轉過頭來,摘掉耳機,她說:“你回來了啊……”

    “嗯。”

    白安安笑了笑。

    黎野看了她一眼,看到她身上只穿着一件蕭止墨的長上衣後,一直很淡定的黎野也露出了一點詫異,再看她的腳上,穿了一雙新的運動鞋。

    驚訝消失,黎野推了推眼鏡說:“你的衣服,周嬋幫你拿回來了,在你桌上擱着。”

    白安安看了一眼自己的小桌,沒有去管那些,而是問:“你喫飯了嗎?”

    “沒有,再過十分鐘,我打算去買個漢堡,順便去圖書館。”

    “去圖書館?”白安安疑惑,“做什麼?”

    “看看神話故事,我需要一些古代神仙的資料素材。”

    看着宿舍冷冷的燈光,回想之前的事,沒了陸以川,她還是會覺得害怕。

    想了想她答:“那我陪你一起去,你等等我,我換身衣服。”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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