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他擡起頭,看向了昏倒的白安安,邁開步子走過去把她抱了起來。
地上此時有了些血跡白安安的腦門被磕破了。
空氣中,再沒了驚悚不安的縹緲聲音,只有孔如非運動鞋踩在臺階上的咯吱聲響。
只是突然——
“如非,你沒必要把她打的魂飛魄散的。”
在他耳畔,傳來了一道恍惚的冷徹女聲。
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孔如非抱着白安安下樓梯的速度很快,而他還回答了空氣中的聲音:“吸人血,我不能饒。”
“呵!”那道女聲冷笑一聲,“若是我吸食呢?”
孔如非頓住了腳步,聲音帶了些森冷:“別給我開玩笑!”
女聲沒再說話。
空氣安靜了片刻,孔如非清了清嗓子又打破沉靜:“太蹊蹺,惡靈怎麼會纏上白安安的舍友,明明她對惡靈更有利用價值。”
“若是滾下去的女孩死掉了,她也就死掉了,活着的白安安纔會陷入痛苦。”那道女聲回答。
孔如非略微思索,“是有人想聲東擊西,還是想以夷制夷?”
“恐怕二者都……不好!”女聲回答到一半有了緊張。
接着,孔如非懷裏的白安安,她的髮絲憑空被一道陰風撩動,而後空氣中又傳來了那道清冷的聲音:“那個女孩的靈魂離體了,這附近還有遊魂,若是把她帶去冥界就完了!”
孔如非一愣,臉上蒙起厲色:“你去看看!”
話畢,女聲徹底沒了聲。
……
此時,蕭止墨還在路上。
一到這個點兒,B市的路上總會很賭。
堵車很惱人,可蕭止墨卻異常平靜的看着外面的車水馬龍。
蛇捕捉獵物時會有無盡的耐心,他最不缺的也是耐心,對任何事情都是。
他的車縱然再好,可突然的剎車還是會有一些衝力,他在車裏微微搖動了一下後,身體突然發了陣涼。
他怔了怔。
再細細感受一下,身子的溫度果然在下降!
擰起峯眉,他情不自禁的呢喃道:“小安子……”
精元,世上萬物都有,若是有了修爲,精元會凝聚,精元的強弱關係着本體的生命力。
他把精元分給了白安安,一是能隨時隨地察覺到她在什麼地方,二是能保護她,若她自己的生命力虛弱之時,他的精元自然會救她!
現在,他身體突然發涼,定是白安安身上的另一半精元在發力!
所以……小安子怎麼了?又病了?還是遇到了危險?
想了想,他也不顧車在什麼地方,直接打開車門,一腳邁了下去!
“砰——”的一聲,車門被他甩上,司機愣了愣,剛把頭伸出窗外看了看,便看到他的上司邁開那兩條大長腿,在車流量最多的馬路上逆着奔跑了起來。
“老闆,您要去哪兒?”司機大喊。
“滾回去!”
蕭止墨的聲音隨風傳來,而他卻在短短的時間,跑出了好遠!
他一路直奔路上最暗的地方,在路過一個隧道後,他不見了……
冥界。
冥帝搖着扇子,自在悠閒的看着身體一點點厚實起來的陸以川,偶爾也會伸出手注一道法力給他。
而就在這時,他們所在的殿門口,突然出現了一個小女孩!
小女孩身高一米左右,穿着一條漂亮的白裙子,只是臉上,卻戴着一副怪獸面具。
單軼和陸以川看到這小人兒後,有些驚訝。
這裏是冥帝的宮殿,沒有冥帝的特殊命令,連只蟲子都飛不進來。
小女孩還沒進來,便看着正對面牀榻上的冥帝擡高聲音大喊道:“彥叔叔!”
彥叔叔?
陸以川看向了冥帝。
冥界所有陰靈,連閻王都不曾知道這位最高統治者的名字,這個小女孩爲什麼會這麼稱呼他?
難不成他姓彥?
而這個“彥”字,他怎麼覺得不久前,似乎在哪裏聽過呢?
只是現在想,卻一時半會兒想不到了。
看到小人兒,冥帝聲音帶了些詫異:“你怎麼來了?”
小女孩沒有說話,她邁開腿朝裏走了進來,路過陸以川的時候,她扭着小腦袋,看向了他。
孩子的臉遮的太嚴實,陸以川看不到她是什麼模樣,但透過面具看那雙眼睛,那種眼神,卻總覺得似曾相識。
小人兒走到冥帝面前,先是恭恭敬敬的擡起小手作揖,“彥叔叔好!”
冥帝看着她臉上的面具,目光朝陸以川轉了轉,而後笑着道:“這面具哪來的?”
“這是王蔣叔叔贈與我玩耍的。”
“那你來找本尊,有什麼事?”面對小女孩,冥帝顯得很有耐心。
“嗯……”小女孩奶音萌萌的拉長,“我有一件小事,想求彥叔叔賜教一二。”
孩子的聲音很稚嫩,可語氣卻頗有小大
人的氣勢。
“說來聽聽!”
“有位叔叔對我孃親很好,還送了孃親一份護她性命之物,我也想贈與叔叔一份禮物,卻不知送什麼好。”
冥帝薄脣勾起淺笑,“若是這樣,那位叔叔可是中意你孃親?”
“哼!”小女孩突然背起了小手,“我自然還是向着我爹爹的,但對孃親好的叔叔,都是好叔叔!”
“你倒是博愛!”冥帝打趣,而後他從塌上起身,走到了小女孩面前,“若是如此,你大可贈送那位叔叔,你孃親所愛之物!”
“嗯?”小女孩萌萌的疑惑了一聲。
屆時,陸以川心頭一震,他腦海一閃而過白安安。
白安安遇到不懂的事情,也喜歡扯起脖子,鼓起她的嬰兒肥來那麼一聲:“嗯?”
看着小女孩,陸以川插言:“冥帝,這位是?”
冥帝看向了他,脣角的弧度越發上揚,“一位……好友的,女兒。”
一句很簡單的話,冥帝特意頓了幾次,難掩其中深意。
陸以川沒有再問,如今冥帝雖與他來往甚密,可有些事情礙於冥帝的身份,他卻不能多問,他對這位冥界的九五之尊,還是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