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冥婚未沫,情深幾何 >第87章 就是想你了
    抗拒?

    他俊美無儔的容顏驀然怔了怔。

    若是真要去想這件事,他不是抗拒,而是……恐懼。

    可爲何恐懼,他竟然被自己給拌住了!

    再看白安安的雙眸,裏面的清澈如同塵埃落盡清泉,黯淡苦澀。

    他遲遲不作答,白安安臉上的苦笑轉眼消散,泛白的脣上揚出明顯漂亮的弧線,刻意營造了溫暖:

    “叔,人脆弱的時候,總是很容易感性呢,上一次我生病是,這一次也是。”

    不用他回答,那種淡漠不語的沉重神情,她倒還能懂得。

    她知道的,若不喜歡,會排斥的。

    她就是這樣。

    “我還小,是不是?”

    知道又碰了一鼻子灰,她選擇趕緊給自己找個臺階下。

    須臾,陸以川微擰的眉心更緊了緊,“嗯。”

    他也順着她建造的臺階,下去了。

    可是,明明他知道她這又是在逃避,他卻怎麼覺得自己也是在逃避?

    每到這種時候,別說去猜測他的內心,她連他的表情都看不懂。

    時間又偷偷溜走了幾秒,白安安還是把嘴角那有些假的笑容收了回來,“我去洗澡了。”

    輕聲留下句話,她擡腳去了衛生間。

    室內是什麼溫度,陸以川是感覺不到的。

    可就在安兒離開後,他覺得自己毫無溫度的身體,像是突然鋪滿了霜,有些蒼涼。

    明明安兒沒說什麼,可總覺得很累。

    ——若有來世,我定還是想和你在一起的。

    那位與安兒容顏一樣的女子,她所說的話,在他的記憶冰河中,飄蕩不散。

    記憶裏的疲累,竟然與此時的心境重合了。

    可又有些許不同。

    那種感覺,目前他還無法清除的感覺到。

    ……

    但白安安洗完澡出來之後,她看起來比之前的情況還差。

    小臉紅的一如皮膚下的血管爆破,消瘦的身子搖搖緩緩,胸口起伏很大。

    她無視了陸以川,在屋內環顧一圈,腳尖一撇,她走向了牀對面的方桌。

    她還記得,上一次發燒任學帶給她的藥在抽屜裏。

    從父親離世,她孤身出去讀書後,這種日子她一個月最少有三次。

    生病,就趕緊吃藥,吃藥不好,就趕緊找個藥館去掛個水。

    這種情況,對她而言很正常。

    不過就在她剛找到藥的時候,身後卻突然遞來了一杯水。

    這種情況,其實很驚悚。

    若是人,她可以聽到他的腳步聲,若是豎起耳朵,還能聽到他微弱的呼吸。

    可陸以川,毫無聲音。

    但她,不怕了。

    她從來不是個膽子小的人,只是先天如同每個人一樣,害怕未知的東西,而後還怕死……

    而已。

    嗯,她怕死。

    洗澡的時候,她也是靠這個理由,去說服自己剛纔的衝動的。

    “謝謝。”所以,她洗澡後可以波瀾不驚的接過那位沒有一點聲音的水,對身後的陸以川道個謝。

    一聲極具疏離的謝意,讓他定格。

    他遞給她水之後,本想拿起那裏擺放的溫度計於她量量的,可如今,他兩隻手,宛如被什麼被死死拉着,怎麼都伸不出來。

    緩了半晌,他最終道:“安兒,明日就在這裏休息,我讓任學來陪着你。”

    白安安一怔,她沒有先回答,而是把手心裏那大小不一的幾粒白色處方藥片直接扔在了嘴裏。

    兩口水,痛快嚥下。

    咽喉有一絲苦味,可她卻不顯不露,她覺得能喫的苦,都不叫苦。

    喫過藥後,她回過身子,衝着陸以川揚起笑:“好。”

    而後她走到牀邊,躺下,閤眼。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當她深陷鬆軟的牀上之後,才發現身體有了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縹緲無力,頭昏目眩,呼吸喫力。

    她不知是高估了藥的療效,還是高估了自己身體最近的免疫力。

    但是她又清楚,這次發燒有些蹊蹺。

    同一時刻,蕭止墨盤腿坐在那張簡雅的大牀上,聚精會神。

    他一個小時前,清清楚楚的感覺到,自己的靈力遇到了蔽障。

    一個小時後,他找不到原因,雖擔心會不會是白安安遇到了問題,可細細感覺,自己在她體內的精元,有些微涼。

    說明她無恙。

    冥界。

    “爹爹,孃親怎麼樣了?”

    彥晴雪被冥帝抱着,沒去看白安安,她有些擔心。

    “很好。”冥帝薄涼的脣輕快上揚,這話說的一點都不心虛。

    ……

    陸以川看白安安喘息越來越嚴重後,縱然她之前那蒼涼稍帶委屈的話讓他身體幾度僵硬,可他還是沒能忍住。

    拿過溫度計,他插在了她的耳朵裏。

    片刻後,39.4度!

    高熱。

    瞬間,他渾身顫了顫:“安兒!”

    “嗯……”她蚊聲細弱的。

    可這時,他的眉頭狠狠蹙起,語氣裏略有些難言之隱:“要……去醫院麼?”

    白安安虛弱的睜開眼,腦袋脹痛的使然,她渙散的瞳孔一陣陣的犯着黑。

    可就是這樣,她還是從他的表情裏,看到了一點別的意味。

    有時候,聽他說話,不能聽他說了什麼,要聽他沒說什麼。

    他在這個時候問她去醫院,爲什麼要問?

    他的性格不是一直喜歡幫她做決定嗎?

    只是,雖然猜到了一點別的,可她還是舔了舔乾乾的脣:“不去。”

    她不喜歡醫院那個地方,那個地方離死生太近。

    “你說的。”頓時,陸以川的聲音有了底氣。

    她果然猜對了,他其實想說別的。

    她笑了笑,自己剛纔的表白,有那麼讓人難以接受嗎,她洗了個澡後,他都對她客客氣氣,再無霸道了。

    “嗯。”她的確不想去。

    就在她答了的下一秒,站在她身邊的陸以川,突然腳離了底,恍惚間,他渾身……

    一絲不掛。

    她不由的瞪了瞪迷糊的眼,他要做什麼?

    只是如今這麼看他,之前那散在肩上如墨的長髮變成短髮後,少了寫溫文,卻更是爾雅如玉。

    明明只是魂魄,都能看到他那精瘦結實的肌肉,凹凸的肌理帶着慵懶的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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