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止墨眸子眯起,臉上有了寒意:“沒你事,人給我。”
和靜心有些慌,可她還是故作從容道:“今晚她跟我睡吧,她第一次來這裏,如果明天你要帶她見伯母,明天她醒了,我可以和她聊聊。”
她要陪小安子睡?
倏爾,他猛不丁的回想起了五年前的一些事,他側過了眸,“我和小安子沒結婚前,不會和她發生什麼。”
一句話,讓和靜有些心虛。
她的確怕蕭止墨和白安安發生性關係。
只是……
他爲什麼會對她說這個?
她下巴掬成了核桃,有些情緒,真的快要忍不住了。
“哦。”她瞪了瞪眸子,呆呆應了一聲。
蕭止墨伸出手,把白安安抱了過來。
和靜苦笑,看來他是必須要和這個姑娘在一起睡了。
她深呼口氣,準備離開,卻不曾想,蕭止墨叫住了她:“你陪着小安子在我房間睡。”
她愣了大概有十來秒,纔回了頭。
有些不敢相信。
可蕭止墨並沒有和她繼續說下去,他抱着白安安去了牀邊,把她輕輕放下,蓋上了被子,還把另一邊騰了出來,是給和靜留了位置。
這時他再看渾身都被水汽沾溼的和靜,他又道:“你拿我的睡衣去洗洗,衣服我明天拿給你。”
話聲落下,他頭也沒回的離開了臥室。
和靜覺得站在那裏,遲遲迴不過神。
穿他的衣服,這是五年來,第一次。
縱然夜很冷,可蕭止墨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他一路走去了蕭家後花園的假山前。
此時蕭家別的人已經都睡了,他行動也很輕,並沒什麼人發現。
到了假山之後,他的眸子泛出了紅光,像是在給什麼傳遞訊號。
接着,從假山底下的洞中,鑽出了一條小黑蛇。
它繞着蕭止墨爬了一圈,最後盤在他面前,頭高高翹起。
蕭止墨蹲了下去,小蛇吐了吐信子。
而後他伸出手,放在了蛇的腦袋頂兒,夜色下,他手掌流出靈力,是一道紅色飄渺的力量,其中卻夾雜着白色。
在他的靈力往小蛇體內源源不斷的流進之時,小蛇那一雙明亮的大眼也慢慢的閉了上去。
良久後——
小蛇身體內發出了一道蒼老而淡薄的聲音:“蕭總……您……”
是老金的聲音。
聽到了這道聲音,蕭止墨猛的垂下了頭,黑暗中看不到他是什麼表情。
隨後,他站起了身,聲音依舊涼薄:“留在蛇身上好好修行,以蛇化靈,比人要簡單。”
“蕭總……您對老身是大恩啊,百年後,我再報答……”
蕭止墨沒再聽他這話,只是轉身離開了。
而那條小蛇,卻隨後睜開了眼,它眼珠泛出一道幽幽的綠光,隨後腦袋朝着蕭止墨的背影,頷首三下,隨後鑽進了洞。
蕭止墨走了好遠後,他才頓住了腳步。
“散魂鞭?”他自我嘲弄了一聲。
何爲散魂鞭。
那是冥界陰差身上所帶的武器,靠法力化成,遇到了不想投胎,不想去冥界違背陰陽輪迴的遊魂,若是緝拿不了,那便只能用散魂鞭使之魂飛魄散,讓其鬼也做不成算了!
他用散魂鞭,吸走老金七層靈魂,剩下的即便是蠱讓他飛散,他也能找辦法,讓他重新聚魂,再來到這個世界上。
——你果真是妖。
想起陸以川之前所說的那句話,他眸子裏帶上了半分委屈。
六界中,總是把妖魔混爲一談。
殊不知,很多普度衆生的神都是妖得道所成,而魔……更是從神墮落的。
六界中,能有哪個很乾淨,又有哪個很骯髒?
不過,這些和他沒什麼關係。
他並不希望能有多少人能理解他。
……
白一窮回了工地那簡陋的宿舍後,滾在牀上沒一分鐘就打起了呼嚕。
陸以川看他累了,他去了工地棚附近的一棵大樹上,看着空中那輪還不算圓的月。
月慢慢往東,時間也慢慢溜走。
而就在後半夜,陸以川閉目聚集精氣之時,他突然發現,自己身上的力量正在快速的回升,就像在他所看不到的地方,有什麼人在以自己的功力傳到了他身上。
他猛不丁的睜開了眼,從樹上躍下。
隨着他的移動,他身上的力量還是在源源增強。
一尋思,他瞬移去了白一窮的宿舍。
人果然不見了。
料想是白一窮在大半夜做了這些動作,可他在附近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白一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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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凌晨五更後,白一窮從建築工地裏出現了。
只是一晚上而已,他卻突然老了好多歲,那一頭花白的頭髮中,白髮更多了。
而陸以川,卻好似把昨晚受天譴的法力都補了回來。
這模樣要是讓白安安看到,她一定更要心疼。
看他定是損失了不少精氣,陸以川直接問:“一窮,你是爲何?”
“陸將軍,您比我,更能保護好安兒,我信你。”白一窮也沒掩藏。
對於白安安,他是會保護,可他也有自己的無奈。
現在白安安纔剛18歲,到20歲還有兩年之久,他如今想起了不少事,他怕自己在安兒20歲之前,已經輪迴去了。
“一窮……我是鬼,和安兒總有一天會分開。”
白一窮笑着搖了搖頭:“不會的,您若是離開,也一定會有保全安兒的辦法,我相信您,將軍。”
陸以川沒有回答了。
之後白一窮在別的農民工快要睡醒前,去了工地一個深坑,看樣子像是個棄坑,都長出了雜草。
他毫不含糊的跳了下去。
他雖有些年老,可動作卻一點都不笨拙。
等他再一次出現後,身上多了一個長包袱。
包袱有一米之長,等他卸開後,裏面是一把劍。
看到這個,陸以川眸子沉了下來,“您怎麼把它拿了出來?”
“這東西,最近得您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