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死了,你是解脫了,那活着的人呢?讓他們和你死之前一樣心裏備受煎熬嗎?”
他極力壓着自己的聲音,但是站在他憤怒目光下的金微,仍能感覺到他這番話裏的怒意。
隨之,金微的心也涼了半截,原來他已經猜到了些什麼,所以今天才會突然這麼關心她。
真可笑,她還以爲他是因爲有些在意她纔會這麼做。
“如果你是因爲這個纔要開車,那我多謝了,好意也心領了,你也可以走了。”
金微說完,用力的掙脫開吳亂的手,儘管心裏已經極度難受,卻仍極力忍耐着讓自己一直笑,不想讓吳亂看到她難過的一面,轉身往駕駛座的另一面走去。
她需要的可不是同情和憐憫,更不是施捨。
如果他能給的只有這些,那她寧願不要。
手被金微掙脫開那一刻,吳亂突然慌了,他不明白金微爲何會突然說這些話,難道關心她也有錯嗎?
“金微,你再敢走一步,信不信以後我再也不會跟你說一句話。”
離去的人果然因爲這句話停下了腳步,金微不知道自己此刻是開心還是難過。兩種極端之間的來回飄忽不定,讓她的心裏亂糟糟的。
她突然有些猜不透吳亂是怎麼想的,是真的在意?或者,他只是不想讓自己留下遺憾?
金微回過身,一副我並不在意你威脅的模樣,對吳亂道:“威脅,你可找錯人了,我從來都怕別人的威脅,就算是你也一樣。反正你已經那麼嫌棄我了,跟不跟我說話,有什麼區別嗎?”
吳亂啊,你怎麼就不能像我一樣有什麼說什麼呢?坦誠一點有那麼難嗎?
後者的確沒有她坦誠,但行動要比她快的多,也堅定的多。
吳亂懶得再去想金微爲什麼突然生氣,反正今天這車是絕對不能讓她開的。
於是大步走到她面前,直接忽視掉金微驚詫而生氣的表情,拉起她的胳膊就往副駕駛那邊走去,然後迅速的打開車門,不等金微反抗,就將她直接塞進了車裏。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就像是在心裏演練了好幾遍一樣,就連離去的表情也帥氣的震懾金微的心,這套動作他曾經練過好多遍吧?
看着吳亂面無表情的從車前走過,然後坐到駕駛座上,金微突然覺得眼前的世界變了,眼前的人也變了,怎麼突然間性格就這麼壞了?
難道是因爲她變了,所以這一切也隨之有了變化?
她變了?她怎麼會變呢?
這就是她,坦白,直率,永遠都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並且永遠會想盡辦法去完成自己一個又一個的夢想,從不罷休。
而吳亂,就是她的夢想。
金微轉頭看向窗外,這一刻,不知爲何,突然不知道該用什麼目光去看旁邊的這個人。
後座的陳說在這個時候突然接起了電話。
“王時,你先別罵,我是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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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聽到這句話,金微趕緊收回目光看向後座的陳說,只見他有些不懷好意的笑着,明顯就是在醞釀什麼小陰謀。
聽到這話,前排的兩人直接蒙了,誰跟誰小兩口呢?
金微雖然心裏樂開了花,但爲了不讓吳亂看出她內心的小雀躍,伸手直接就打了過去,表現的相當的嫌棄。
“誰跟他小兩口啊,說話給自己積點德。”
正開車的吳亂哭笑不得,明明前幾天還說愛的就是他,怎麼現在他倒像是那個表白的人?
“該說這話的是我吧?我還沒嫌棄你呢,你居然好意思嫌棄我?”
金微嫌棄的目光直接斜了過去,心裏不嫌棄,嘴上還不能嫌棄兩句啊。
“我爲什麼不能嫌棄?你以爲你是明星就誰都喜歡啊?也太自戀了點吧。”
切!
別指望我以後再當着你的面承認我喜歡你,沒門!
吳亂冷哼一聲,繼續認真的開車,到底是他自戀還是某人在演戲,各自心裏清楚,看誰最後破場。
見兩人不說話了,陳說就把手機遞給金微,仍舊笑的不懷好意,“微微,王時讓你接電話。”
金微趕緊把身子後前靠了靠,搖着頭對陳說道:“你告訴他,想罵我,沒門,有能耐明天給我買一輛路虎去,我絕對不會再偷開他的車出來。”
旁邊開車的人聽完金微的話,差一點就剎車踩成了油門,偷開車出來還這麼理直氣壯,她到底哪裏來的自信?
難怪王時天天罵她,真是一點都不冤。
陳說繼續道:“你接吧,沒事,我都跟他說了,他絕對不會罵你的。”
金微怎麼可能會相信陳說的話,這麼多年來,他給她下的套還少啊?哪一次不是讓她在羣裏鬧出笑話。要不是她聰明,每次都能機智的反擊回去,現在她就是中二精神病羣裏的笑柄!
所以陳說這麼越是這麼表現的平靜,金微就越確定,他剛纔趁她不注意一定跟王時說了她不少壞話。
“我不接,想罵我,讓他直接過來,我面對面跟他對罵。”
見金微不上當,陳說也沒了辦法,又坐回後座和王時講電話去了。
在陳說把手機拿回去的那一刻,金微突然覺得他手裏的手機好眼熟。翻遍了包和口袋,才終於確定,陳說手裏的手機就是她的。
不用猜,這電話八成是陳說自己打給王時的,早知道,就該勤快點設置個密碼。
他們剛到陳說的工作室不久,王時果真殺氣騰騰的殺了過來。身後還跟着同樣殺氣騰騰的白白,兩人儼然一副要把金微殺了的表情,直接忽略了在場的吳亂和陳說,走到金微面前就直接機關槍似的訓斥了起來。
五分鐘後。
再看被訓斥的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左看看,右看看,心情好了,又對正訓斥她的兩人笑笑,然後繼續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完全沒把站在自己面前訓斥的聲情並茂的兩個人當回事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