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人,整個人需要有強大的修爲或者靈魂,這樣才足以讓臥龍山上,當時季安明佈下的降魔陣出現損壞。
而穀梁盛只是一箇中級驅魔師,他還不具備有那樣的實力。
在她的認知裏,同時具備有這個能力,又對於術法精通的人,只有那幾個人。
季安明、周暮晨、玉子崖以及,韓昀琛。
心頭猛地一顫,南小糖暗暗握緊了雙拳。
“這二十年來,你有沒有想過”
“你懷疑我”
她話才說到半,就被韓昀琛給打斷。
他脣角微微勾着,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起,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南小糖搖了搖頭,“韓昀琛,我很害怕。”
韓昀琛的眼眸,在剎那間不動聲色的斂起。
“從再次完全醒過來之後,我的心裏總是有一種不踏實的感覺。”她看向他,視線與他平視,“這一切,彷彿都像是被安排好的一樣,按着一個不知道是誰的人的劇本在走。”
“我甚至不知道,這空白的二十年裏,你們每一個人,是不是都或多或少的有所改變。”
“而我,是不是也變得不再是那個從前的我”
話到最後,南小糖的聲音已經是有些控制不住哽咽。
她沒有說出自己話語裏隱藏的,最深層的含義。
那就是,她的靈魂裏,是否還住着另外一個人
韓昀琛伸手,將她拉到他的身前。
他握住着她的手,目光仍舊平靜,“有我在,你怕什麼。”
心頭一顫,南小糖抿住了脣。
二十年前,她以龍身龍魂鎮天魔的時候,從未有過恐懼。
二十年後,她站在他面前,只因爲面對一絲懷疑,就已經心生懼意。
難怪在小時候,母后曾經對她說,父親之所以會害怕,是因爲有了牽掛。
那時候,她還不懂,明明像父親這樣強大的人,有什麼又值得他害怕和恐懼的。
但現在,輪到自己的時候,她才深刻的體會到了這個詞的意義。
孑然一身,了無牽掛,纔會無所畏懼。
見她久久不語,韓昀琛微微的搖了搖頭,擡手覆上她的後腦勺,“二十年過去,你還是沒有半點長進。”
長進南小糖不解的看向他。
“我說過,你要學會自私一點。”韓昀琛看着她,沉聲道,“索取和回報,從來就不是相等的。”
“什麼意思”
“你救不了所有人,也不欠任何人。面對愛你的人,你可以肆意索取,無所顧忌。”他揉了揉她的髮尾,“只有這樣,纔會活得輕鬆一些。”
面對愛她的人
南小糖面頰驟然一紅,眼睛飛快的眨了眨。
她擡起雙臂,抱住身前坐着的高大男人,將腦袋扎入了他的懷裏。
“我做不到。”
“做不到什麼”
“做不到只對你索取,卻不給予回報。”
悶悶的來自於少女的聲音,一部分從胸口傳上來,傳入耳廓。而一部分,則經由胸腔,墜入心底。
韓昀琛的嘴角不自覺的勾起,單臂將她身體攬住,他笑了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