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面進來了個大活人,司漠不可能不知道,他翻看完手中的一疊文件後,將文件在茶几上面放了,擡起眼簾來掃了周悠然一眼。

    看到她一身穿着很是簡單粗糙,頭髮還有些凌亂,這些都還罷了,這個女人的腳上居然穿的是……拖鞋!

    司漠是個生活作風極講究的人,雖然一向鍾愛低調的奢華,可是細微之處卻是極講究的。所用之物必須要夠雅緻夠潔淨夠華貴,典型的貴族做派,從前皇宮中的王子也不過如此了。這麼高貴且講究的一個人看了周悠然此時此刻的裝扮後,說不盡的厭惡。

    上一次她突然出現在這個房間的的時候,模樣還過得去,今天這副模樣,也太寒磣了,叫花子一樣。

    其實這怪不得周悠然,她一個窮學生而已,一日三餐喫飽肚子就不錯了。哪有什麼錢來買衣服鞋子,地攤貨她都嫌貴,上一回爲了參加富豪相親會繃緊了皮向家裏要了點錢,現在都還讓家裏擔心着呢。

    她知道自己穿着一身廉價貨站在這個七星級酒店的套房裏面寒磣了一點,可是當看到司漠眼中的鄙薄和厭惡之後,就不爽了。就算穿戴都不體面,可是她好歹是個有自尊的人吧!再說了,這不是他讓人把她“請”來的嘛!他擺什麼臉色呢!

    於是周悠然就不悅地開口說話了:“說吧,你把我弄到這裏來什麼事?”

    司漠從沙發上站起身,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雖然是炎熱的夏季,可是房間裏面的溫度恆控在二十多度,說不盡的涼爽,男人此刻穿着絲薄的亞麻襯衣,平整順滑的西褲。他站起身來,走到周悠然的身旁,開口道:“最好不要這樣的態度和我說話,不然我可不敢保證能讓你活着離開。”

    白天的時候她那樣子罵他,現在又是這樣一副不悅且不屑的口吻,他忽然想看看這個女人能囂張到幾時。果不其然,他說了這麼一句話後,她就有些害怕了。

    事實上週悠然確實是害怕了,平時再如何與人拌嘴爭鬥,也只是停留在口角矛盾上面,不會危及性命,可是剛剛這個男人說什麼?不讓她活着離開?他難道不知道殺人要償命?她知道今天晚上見他沒有好事,沒想到事情會這麼糟!

    一句話就把她嚇住了,司漠心裏一陣好笑,他以爲這個氣焰囂張的女人多麼的了不得呢,原來也不過如此,平凡無奇的小女人一個,弄死這麼一個女人對他司爺來說不過就是按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可是他幹嘛要弄死她呢?他要她這個平凡女子的命何用?白天的時候他去找她,不過是咽不下被她錯認成他人的彆扭。晚上的時候讓人帶她來,不過是感覺這個敢指着他鼻子大罵的女人有幾分趣味罷了。現在發現她不過一個普通人,和其他的女人沒什麼不同,他忽然就沒了興致。

    周悠然這邊不知道司漠心中的想法,她害怕得要死!

    他說不敢保證能讓她活着離開,這不是想要她的命嘛!周悠然後悔白天的時候不該罵他的,真的不該。她想着自己今年二十三歲的生日還沒有過呢,就這樣被這個倒黴男人給弄死了,她要怎麼辦?家裏的父母怎麼辦?而且這個男人的身份地位看來,他就是弄死了她,也不見得會有什麼影響!

    周悠然一緊張害怕,就出了個狀況,肚子很是突兀地咕嚕嚕地響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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