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似那隆冬  枝椏上的白梅,就花朵的表面上看,和其他的花朵並有什麼不同,花瓣柔嫩,花蕊靈動,花香怡人。可是等到嚴寒襲來,凜冽的北風吹起,所有的花都凋謝的一個花瓣都不剩的時候,白梅卻能迎着風雪,傲然開放。

    是的,周悠然怎麼可  能不害怕司爺?她兩度被他強暴,身心被他重創,還差點死在他手上,他玩弄她就像玩弄一隻小螞蟻,動動手指頭輕而易舉的就能將她按死。

    可是害怕歸  害怕,她是不會向他妥協的。

    她有她自己的追求,她有她自己想要過的生活,有她自己設定好的幸福人生,她熱愛她想要追求的美好,沒人能夠左右她的追求,哪怕是手眼通天的司爺也不行。她可以對他曲意逢迎,討好應付,卻決不會改變自己心中的追求。

    奉迎討好,只是噁心一陣子罷了,可是向他妥協了,她就成了一個傀儡娃娃,沒有生機沒有靈魂,與其那樣,還不如被他折磨死了算了。

    樓梯上再次傳來腳步聲,司漠換了身衣服,筆挺的襯衣,線條筆直棱角分明的西褲,恢復到平日裏的尊貴清冷,下樓來,一步步走到周悠然的身邊,開口道:“走吧。”

    周悠然原地遲疑了幾秒鐘,最終還是跟着他的腳步往外走去。現在她是在他的家裏,活動範圍有限,就別妄想純粹的自由了。

    走出門廳,下了臺階,穿過一片修剪得很整齊的草坪,綠茵茵的嫩草應該剛剛修剪過,空氣中飄蕩着淡淡的草汁味道,草坪上面鋪着一塊塊的石板,拼接成一條小路。

    周悠然走在這樣的石板小路上,看到大片草坪的兩側圍牆,一側圍牆的旁邊鋪着磚紅色地磚,分割成一個個的泊車位,另一側圍牆上則是爬滿了類似爬山虎的蔓生植物,藤條比較粗,還很結實,經過園藝師傅的巧手修飾,蔓生植物的藤條被編織成好看的網形,很是茂密地鋪滿了整堵牆。

    環境很美好清新,安靜清幽的沒有一點噪音。

    周悠然一面環顧着前院的環境,一面跟着司漠的腳步朝院子大門走去。多少看出來一點,司爺他應該比較喜歡安靜,喜歡自然風景。不像是那些土豪,恨不能把兜裏所有的錢都兌換成金子銀子戴在身上,貼在家門上,顯擺得不得了。

    別墅花園的大門緩緩打開,司漠邁腳走了出去,嘴上突然說話了:“大門裏面的花園,你平時可以隨便走動。今天帶你到附近走一走。”

    周悠然聽了他的話後,忍不住問:“這附近爲什麼一個人都沒有?”這個問題她早就想問了,平時她從他的房間的窗子往外看去,看不到一個閒人。要知道華國是個人口大國,最大的特色就是人多,這個地方居然看不到什麼人,未免太詭異了。

    只聽司漠淡淡地回答:“這一整片別墅區都是我的,爲什麼要讓別人亂闖?”

    “一整片都是……你的?”周悠然訝異地咬了下嘴脣,這片別墅區,面積可不小呢。她站在她三樓的房間裏面往外看,都看不到頭,只看到美麗的花園圍牆外是泊油路,路的另一旁又是另一座花園別墅,四面八方都是如此,除了美麗的園藝花園,就是不高不矮的獨棟別墅。看不到盡頭。

    虧她剛剛還覺得他和那些土豪不一樣,不愛拿錢顯擺,沒想到這人也愛耍闊氣,這麼一大片別墅區,那得多少錢?

    瑞市的地皮已經不是寸土寸金那麼簡單了!這一整片區域起碼也有幾千公頃?幾萬公頃?她不由想起來去年雙十一網購狂歡節,全國的網民瘋狂消費,產生了三百多億的天價交易額,誰知到了地產商眼裏,嗤之以鼻道,三百多億,不過就是一塊地錢,有什麼大不了。

    由此可以想象,眼前腳下的這一大片別墅區,不說設計完美,用料精緻的別墅,也不說那別緻清雅的園藝工程了,單單是這一大片地的地皮都已經昂貴到難以想象了,這早已經超過了奢侈一詞的範疇,如此大手筆讓人歎爲觀止,卻一點相關報道都沒有。

    周悠然不得不重新審視走在她前面幾步遠處的男人,是他生性太低調,還有他別有計較?揮霍到這種程度,卻雲淡風輕的像沒事人一樣。

    她哪裏會知道,她驚歎得不得了的大手筆,在司漠的眼裏不過就是個小事情。因爲他過手的任何一項買賣,都是大手筆,佔據着經濟要塞,早就已經不是盈利多少的問題,而是能把如

    今世界經濟局勢扭轉或者推進到什麼程度的問題。

    這是個天生尊貴的大人物,智商奇高,洞察力及其敏銳,藉着外祖父留給他的鉅額遺產和金融要位,一舉拿下他早就預見到的未來的最重要經濟樞紐,互聯網領域。掌握了這一領域,其他的生意全都像庖丁解牛一般遊刃有餘,手到擒來。宛若棋盤上擺子佈局一般,大大小小經濟要塞全都盡在掌握之中。

    司漠沒有去別的花園獨棟別墅,而是沿着黑色泊油路,一直往前走。周悠然始終在落後他一兩步的地方跟着。路面很寬,卻很安靜,知道了這整片別墅區是他的私人領地之後,再看這條安靜得不得了的馬路,也不覺得奇怪了。

    偶爾有樹葉飄落,落到路面上,周悠然很無聊地用腳把落葉踢到路旁的草叢中,他不說話,她也懶得開口。

    司漠沿着泊油路走到一個岔路,拐上稍窄的那條路,路兩旁的樹木漸漸多起來,而此時的陽光也漸漸烈起來,光線透過大樹枝葉,灑在路面上,形成斑駁的光斑,行走其上,說不盡的愜意閒適。

    路的盡頭,是是一道門房,銀灰色金屬拉伸門緊緊關閉,旁邊的門衛室空無一人,無人守門。司漠走上前去,伸了手指進去門鎖旁的凹槽內,指紋掃描儀讀出了他的指紋後,門鎖自動打開。他邁步走了進去。

    周悠然慌忙跟上,不知道他帶自己來了什麼地方,不得不開口問:“這是什麼地方?”這大約是這一路上她和他說的第一句話了。

    司漠淺笑一聲,沒有答話,朝着一棟小樓走去,依舊是指紋鎖,掃描了指紋後門自動打開,他走進門去,而周悠然這一次並沒有跟上,選擇了留在了門外等候,這地方太陌生,她必須得萬分小心。

    司漠走進這座小樓之後沒多久就走了出來,出來的時候手裏多兩支高爾夫球杆。看到球杆之後,周悠然四處環顧了一遍,頓時瞭然,搞了半天這裏是高爾夫球場啊!那一大片休息區的後面,一望無際的翠綠草坪,可不就是用來打高爾夫的地方麼。

    “還真有雅興。”周悠然低聲嘀咕了一句。

    不過司漠的洞察力一向敏銳,她的這句低語,他聽得很清楚。遞了一支球杆到她的手裏:“玩一玩?”

    他觸碰過的東西,她都不想要去碰,下意識的兩手藏到背後,嘴上很乾脆的拒絕:“不會玩。”

    “我教你。”司漠對於她的拒絕也不惱,面色平靜地說。

    讓他來教?周悠然很難想象喜怒不定,冰冷狡詐的司爺教一個菜鳥打高爾夫的情景,不被他玩死纔怪,於是連聲拒絕:“我不想學這個。”說完之後,不待司漠開口,忙又補充說:“我也不想當球童。”

    司漠終於笑了起來,而且還笑出了聲:“就這麼怕我?”

    “誰怕你啊!”周悠然下意識的反駁,話說出口後又有些後悔,萬一把他惹惱就不好了,於是裝模作樣地找藉口說:“我只是……我只是身體不太好,雖然休息了兩天,可是還是沒力氣。你不用管我,我在一邊坐一會兒就好,你去玩你的吧。”

    司漠收斂了臉上的笑意,沒有說什麼,拿着兩支球杆朝球場走去。周悠然看不出來他到底是個什麼意思,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跟上了他的腳步。

    要想進入球場,得先經過一片休息區。也許是私人場地,來的人不多,或者基本上沒有人來,休息區設置的很簡單,好幾柄大大的類似遮陽傘的篷子下面,放置着休閒藤椅,配上同款式的圓幾。也有線條柔軟的長椅,躺在上面應該會很舒服的吧。

    周悠然正打量着那張很是別緻的休閒長椅的時候,眼角的餘光看到司漠走到圓几旁將手裏的球杆放到一旁,拉過一張藤椅來,在上面坐了下來。

    嗯?他難道不是想要去打高爾夫?周悠然好奇地看向他。

    司漠很是悠閒地坐在藤椅內,一條腿疊在另一條腿上,目光很是柔和地看着不遠處廣闊的遍地翠綠草坪的球場,手指在藤椅扶手處輕敲了幾下,開口道:“過來坐。”

    在場的沒有第三個人了,周悠然磨蹭着走了過去,拉開一張藤椅坐了下來,心裏忍不住想,他不去打球該不會想要和自己聊天?

    剛落座,果然就聽他說:“後天,也就是下週一,吳律師送正式協議書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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