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悠然現在能  怎麼說?老媽問她到底在想什麼。她其實什麼都沒有想,她的生活好不容易恢復了平靜,若硬要說她想什麼,她就想要帶着小寒過自己的日子,看着小寒一天天的長大,她就心滿意足了。如果不說現在,偏要翻從前的事情,那就更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了。

    周悠然現在感覺彆扭  透了,渾身都不自在。

    碰巧侍者過  來上菜。全都是訓練有素的侍者,不聲不響的就擺了一桌的菜。

    周悠然便想着趕緊結束這頓晚餐,早早離開這個彆扭的地方。於是岔開話題,對老媽說:“喫飯了,喫飯了,這可都是美味,平常是喫不到的,你快嚐嚐看。”

    “喫,喫,喫,你就知道喫!”周媽媽感覺特別丟人,怎麼就養了這麼個不開竅的丫頭,當媽的都快操碎了心,這丫頭就知道對着喫的來勁。當下氣不打一處來,低聲呵斥周悠然:“你們兩個,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是分手了還是再繼續,媽又不是不講理的,媽就是想知道你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周悠然的筷子被老媽一頓喝斥之後,怎麼都沒心思動了。看來這頓飯是喫不下去了。既然如此,那就把話全都說清楚吧。於是放下筷子,對老媽說:“媽……”我們已經分手了。

    可惜後面的話沒說出來就被一直沉默着的司漠給攔住,他出聲對周悠然說:“我想和你借一步說話。”

    周悠然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同意了,站起身來,要和司漠單獨談一談。她在給老媽一個明確的答案之前,確實應該先和司漠把話說通。省得下次見面有得尷尬得不得了。

    司漠紳士而有禮地桌上餘下的人說:“伯父,伯母,還有這位女士,你們慢慢喫,我們聊完了就回來。”說完後站起身,帶着周悠然去了和餐廳相連的套間。

    大約是這裏司漠並不常來的緣故,套間裏面佈置的比較簡單,但也絕沒有落了俗套,尊貴舒適的以供休憩用的沙發還是有的。

    老爸老媽不在身邊了,周悠然便沒啥好顧忌的了,她走到沙發旁坐了下來,沒好氣地開口問:“司爺,你說過的,以後再不讓我看見你了。爲何今天,我又看到你在我眼前耀武揚威呢?”

    司漠風度無邊地淺笑一下,回答說:“我確實已經一年多沒讓你看見我。這樣還不夠?”

    周悠然感覺到這廝要耍滑頭了,故意在裏面扯進來一個時間概念,正要擠兌他幾句話,卻被他搶了先,很是無辜的樣子:“你應該很清楚,今天晚上,是你主動母親叫我來的。”

    聽他這麼一說,周悠然頓時就不樂意了,倒好像是自己狗皮膏藥一樣非要貼着他一般。正要發作,卻聽他問:“你剛纔準備和你媽說什麼?”

    周悠然幾次三番地被司漠掐斷話頭,現在好不容易有了開口說話的機會,想也不想直接道:“我當然是要和她說清楚我們兩個早沒有任何關係了,讓她以後不要再把我和你扯在一起。”

    司漠此刻就在周悠然身邊的沙發上坐着,兩人之間隔着的距離不超過三十釐米,周悠然甚至能夠聞到他身上很是高檔的男士香水的味道。兩人雖然相安無事地坐着說話,地位平等(都坐在沙發上距離地面的地位自然平等),可是周悠然卻總感覺身邊的男人越發的深沉難測了,散發出來的氣勢更加的迫人。

    深沉難測是什麼意思?打個最簡單的比方,站在那陰冷消肅的懸崖身邊,扔一塊大石頭進懸崖,半天聽不到一丁點的迴響,懸崖是深不見底深不可測的。寓意到人的身上來,那感覺就更加的恐怖了。你探不到他的任何想法,揣摩不出他的任何心思,甚至洞察不到他的任何企圖,他卻可以輕而易舉地掌控住你。

    周悠然現在感覺司漠就是這樣的人,不僅深不可測,而且氣勢逼人。她不知道他之前的一年多去了哪裏,更不知道他爲什麼又會在今天突然出現,她摸不透他的任何底細,而他的每一句話都能說到她的要害上,讓她無從反駁。

    比如剛剛她說她準備和她老媽講清楚,她和他在沒有關係了,以後不要再把他倆扯在一起。

    司漠緊接着就從容淡定不急不慢地迴應說:“哦?你既然不想和我有任何的關係了,爲什麼卻要告訴你媽說我很忙,沒空和你結婚?讓你媽以爲我們一直都在交往。”

    他再一次直截了當地點上了她心裏的要害。她害怕再被老媽逼着找男友然後再逼着結婚,所以纔拿司漠來當擋箭牌。被逼着和一個找不見蹤影的人結婚,總比被逼着和一個實實在在的人結婚要好,況且她的身體早就被司漠動了手腳,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和別的男人有染了。

    於是周悠然有些慌張,還有結巴,因爲一時之間找不到什麼好藉口,不得不被動地道出實情來:“因爲……因爲我若是不這麼說,我媽就會催着我去找別的男朋友,然後又催着我去和別人結婚。”

    司漠聞言,微微側了身體,俊美深邃的冰藍色眸子凝視着周悠然,嘴角微微揚起,似笑非笑:“這麼說,你寧願守着杳無音訊的我,也不原和別的男人有關係?”

    周悠然無奈地擡手揉了揉額頭,不知道是不是房間裏面溫度太高,額頭上已然沁出了一層細汗。她現在怎麼樣才能說清楚?她這麼做是因爲害怕老媽的嘮叨,三天兩頭的被老媽的電話催着做這催着做那的感覺真不好。可是這種心情怎麼對他說他才能明白?他沒被老太太催我,自然不會明白其中的苦衷。

    不知道爲什麼,周悠然感覺一面對這個男人,平日裏的小聰明啊,好口才啊,都找不到了,只被他周身的凜冽氣勢壓迫得難受。她想了一下,打算還是不說老媽的嘮叨,直接回

    答他說:“我被你欺負得這麼慘,還怎麼去交別的男朋友?你這是多此一問。”

    他對她做的事,她都不還意思說。他在她的私密裏面放了個不知道什麼東西,她的身體只有他能碰,別的男人都碰不得,除非是不要命根子了。當初生孩子的時候,醫生就很好奇地問過她那裏到底放着個什麼東西?她問了醫生,知道不影響生孩子了,才隨便搪塞說是裝飾用的。還得醫生當場就丟給她一個大白眼。能費盡心思裝飾那個地方的女人,肯定不是什麼乾淨的。

    不想起這事就算了,一想起來這個周悠然就一肚子火,沒好氣地罵司漠:“都怪你!盡不做好事!”

    司漠自己做過的事,自然心裏都有數。當下氣定神閒地開口:“爲什麼要做好事,我只要不錯虧本的事就好。你既然找不到別人,就和我重歸於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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