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冷梟難惹:奇葩隱婚 >第242章 永夜(含7票加更)
    周悠然端着一  碗湯走進書房來,看到司漠正站在窗子旁,兩手放在褲兜裏,冷眼看着窗外的夜色。冬夜裏最爲黑暗的黎明時分,這間書房的燈光卻明亮非常。

    不過這樣寂靜暗沉的  黎明時分,他並不孤單,因爲有她陪着。

    周悠然端着  湯碗走到司漠的身邊,對他說:“喝點湯吧,夜裏面身體處於休眠狀態,喫正餐不利於消化。”

    司漠將手從褲兜裏抽出來,接過湯碗,拿起湯勺,嚐了一口,不由問她:“你做的?”

    周悠然點頭:“我給你端過來的,肯定是我做的。”

    “爲什麼和昨天晚飯時的湯味道這麼像?昨天晚餐的湯也是你做的?”司漠雖然嘴上這麼說,可是還是不遺餘力地一口氣將碗中的湯喝光了。

    周悠然見他喝完了湯,這才狡辯說:“你知不知道做一鍋像樣的湯出來要花多長時間?洗菜,小火燉,燉上好幾個鍾,才能喝。我怕你肚子餓了等不及嘛,剛好廚房裏面的砂鍋剩的有大半鍋,我就熱了熱給你端過來了。怎麼樣,速度夠快吧?”

    司漠淺淺一笑,將手裏的空碗放到了茶几上。周悠然問他:“要不要再來一碗?”

    司漠看了眼她期盼和關切的眼睛,心裏的陰雲似乎散去了一些,回答說:“不用了,你回房睡覺吧。”說着拿視線掃視了遍房間,似乎在尋找什麼。

    周悠然笑嘻嘻地從衣服口袋裏拿出一塊消毒溼巾遞到司漠的面前:“你在找這個對不對?我給你帶來了。”和他一起喫過幾餐飯了,他的個人衛生注意的非常好,她身爲女人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司漠接過溼巾來擦了嘴手,不由再一次地打量她,她什麼時候這麼善解人意了?

    周悠然這人就是這樣,於她不在意的事情上面,總是粗枝大葉愛理不理,可是真要讓她對什麼事情上心了,那就是另外一番局面了。她能古靈精怪地想出許多怪招來。在她的身上能夠很好地體現上帝造人的宗旨,那就是每個人都有缺點,但是也會有優點。她身上的優缺點是如此的明顯和突出。

    周悠然這一會兒沒了不少記憶,記憶少了,心思和性情就簡單赤誠許多。開心和不開心都變得很容易。這一會兒見司漠和她聊天了,還聊得很不錯,一點都沒有板臉,還對她笑。她就覺得好開心。男神原來也是會笑的啊。

    最近幾天的相處,周悠然雖然失去了關於司漠的記憶,可是也已經和他熟絡起來。這個時候見他不怎麼忙了,便問他:“司爺,這兩天發生的事情,是和我有關嗎?”

    司漠看着她,安慰說:“和你無關,他們都是衝着我來的,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周悠然爲難地說:“不是這樣的,我感覺是我給你添麻煩了。你不用爲了我做什麼,你看我現在好好的,一點危險都沒有。”

    “可是你失去了關於我的記憶。我不能讓你忘了我!”司漠語氣堅定地說。

    周悠然回答道:“我沒有忘記你,我現在已經和你熟悉起來了!”

    司漠看着她粉嫩的睡衣外面罩了件外套,頭髮披散,模樣睡意的慵懶中帶着幾分嬌俏,一點妝飾都沒有,卻自有一股子迷人的嫵媚,這一會兒正迫切地看着他,說她現在已經和他熟悉了。

    可是司漠的眼裏,熟悉怎麼夠?他和她曾經有過那麼多美好幸福的記憶,他不想讓她忘記,他們之間一點點加深的愛情,一點點建立起來的互相依賴,那樣的一種非你不可的愛戀豈止是熟悉就能替代的?

    想到這裏,司漠對她說:“去休息吧,等到我叫你的時候你再來。”

    “我不需要休息,我要你告訴我,我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爲什麼這幾天這樣的忙?是被人威脅了嗎?”周悠然的性子倔起來也是像頭牛一樣的。

    司漠被她連連追問,無奈之下告訴她說:“你不記得一些事情了,在你失憶之前,你是我太太,我許諾過你要給你一個盛大非常的婚禮的。我這樣說,你明白嗎?讓你恢復記憶是對我們感情的負責,更是我對我的人生的負責,我可以做任何的事情來換取你的完整。”

    周悠然有些迷糊了,她聽了司漠的話之後頓時就感覺事情好奇怪,她感覺自己的意識中,一點也找不到對司爺的感情,反倒是對宋文昊用情頗深。是該相信自己的意識,還是該相信司漠說的話?到底哪個纔是真的?

    她感覺好難受,好像自己的認知和周圍的世界格格不入一樣,不知道是自己的腦子出了毛病,還是整個世界被顛覆掉了。難道是這所有的一切真的只是一場是非難辨的夢?可是爲什麼這場夢會這麼的真實?

    周悠然努力地分辨着這件事情的始末的時候,腦袋又開始難受起來,忍不住擡手揉太陽穴。別人對於難以分辨的事情都是依靠自己的直覺和判斷力來分辨,可是周悠然現在的意識根本就是和她想要確定的事情相背,相信了司漠,就等於是否定了自己,根據人的本性和人類固有的思維模式來看,都是做不到的。

    人們最本能性的思維就是用所有的論據來證明自己是對的,哪怕自己理虧,也要找到理由證明是無辜的。

    如此,周悠然越想就越感覺腦袋疼。最後不得不失魂落魄的離開了司漠的書房,回房去休息。她想着,也許一覺醒來,所有的事情就能都理順了呢。

    司漠看着周悠然走開的背影,微微嘆息一聲,又進入到忙碌的工作當中。也許只有他快刀斬開了眼前的亂麻,她才能從這種扭曲的狀態中解脫出來。

    黎明漸漸散去,清晨漸漸到來。全新的一天即將拉開帷幕。

    這個清晨即將到來的時候,司漠依舊在不遺餘力地工作,周悠然難受不堪地躺在牀上思考眼前的事情,而這個時刻,遠在熙港的高檔墓葬區裏面的一個角落也有着一個心情很是沉重的人。

    熙港,纔是真正的寸土寸金的城市,活人的住宅面積尚且有限,更別提死人的墓地了。能在這樣的高檔墓葬區中佔得一席長眠之地的人,生前絕對不可能是窮人,中產階級也不行。

    暗淡的黎明,清冷的冬夜,整個墓葬區中一片死寂,陰氣沉沉,寒風陣陣。沒有人敢在這樣的冬夜裏來陰氣這樣重的墓地,何況是現在是臘月下旬,眼看着就要過農曆新年了,千家萬戶都準備着過新年,誰會在喜氣洋洋之中來這樣陰沉的墓地?而且就算來,也不會選在夜裏。

    因此這樣的冬夜裏,這片墓地就顯得特別的清淨,寂靜。

    空蕩蕩不見一道多餘的影子的墓地中,一座新落成才幾個月的墳墓的墓碑前,孤零零的站着一個人。一個女子,長髮隨着冬夜的寒風輕輕飄動,身穿一件和夜色一樣黑的黑風衣,風衣厚重卻也被清冷墓地中的夜風吹得微微晃動,女子卻是一點都不覺得冷一般,一動不動地站在墓碑前,凝望着墓碑上死者的遺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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