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金成幹農活是把好手,說起來,也是頭頭是道。

    蘇桃沒再說啥,各人觀點不同,他說的也不完全是錯的。

    畢竟莊戶人陪養一個讀書人不易,可以說是傾盡所有,寒窗十載,能不能考中還是兩說。

    萬一屢考不中,不僅白白浪費了時間,還耽誤了學習種田。

    到時,高不成,低不就,整個家庭都會陷入兩難的境地。

    蘇天寶對讀書也沒多少興趣,只是覺得會不會很好玩。

    響午飯擺上桌,其他人喫的很香,唯獨蘇桃跟公孫靖之間的氣氛有些詭異。

    蘇桃不清楚公孫靖是不是在生氣,也不敢貿然同他說話。

    公孫靖的心情其實並不複雜,他只是很鬱悶,他搞不清自己究竟哪一點不好,讓這個小女人防備心如此之重。

    一桌人喫着同樣的飯菜,卻懷着不同的心思。

    一天時間很快過去,下午他們三人又開始忙碌。

    在三人的合力之下,地基已經打好,明天就可以開始蓋房子,修院牆。

    他們三人忙的熱火朝天,鬍子義跟公孫靖二人,力氣大,一個人頂兩個人,所以房子的進度,蘇桃一點都不擔心。

    讓蘇桃驚喜的是,抓來的野雞,有三隻是母雞,野鴨也有兩隻是母的,傍晚的時候,她在雞窩裏,撿到兩枚雞蛋。

    野雞蛋比家養的雞蛋要小,蛋殼也要硬一些。

    估計是被嚇壞了,憋出了蛋,不然的話,應該還要等兩天才會開始下蛋。

    蘇桃將兩枚雞蛋收起來,打算聚多了,再炒着喫。

    蘇家的東院牆邊,是一塊荒草地。

    蘇桃便將黑馬栓在那,位置比較隱蔽,不走近的話,誰也不會注意到這裏栓着一匹馬。

    她從沒養過馬,只知道馬好像得放養,像放牛似的,拉到青草豐盛的地方。

    不過,她家屋子周圍野草多的很。

    蘇桃便將栓馬的繮繩放開些,好讓它圍着樹,能喫到一大片青草。

    直到天黑下來,公孫靖也沒來找她說話。

    喫晚飯的時候,連蘇天寶都察覺出異樣來了。

    但他很聰明的沒吱聲,他跟大個子又不熟,說不說話的,跟他也沒半文錢關係。

    夜幕降下來,蘇家小院裏再次恢復寧靜。

    爲了防止馬被偷走,蘇桃想將馬牽到院子裏,可這傢伙居然死活不肯,扭着長脖子,跟她玩起了對抗。

    “喂,老兄,你想幹嘛呀,喫也吃了,喝也喝了,現在鬧情緒,難道你還想露宿在外不成?”蘇桃站在馬頭前,跟它大眼瞪小眼。

    黑馬打了響嚏,馬頭歪到一邊。

    蘇桃急的跳腳,“你還真鬧情緒啊,別呀,這大晚上的,咱倆在這兒吹冷風,你幹,我可不幹。”

    “呵,”身後傳來兩聲輕笑。

    蘇桃猛的回頭,原來整個下午都沒跟她說話的某人,“你笑什麼,很好笑嗎?”

    難得見她露出一副小女兒模樣,公孫靖當然不會錯過,他慢慢走近,誠實的說道:“不好笑,但是很可愛。”

    可愛?這是什麼形容詞。

    蘇桃忍不住在心裏腹誹,轉回身,繼續摸着馬頭。

    公孫靖從她手中拉走黑馬,“你既然知道養馬跟

    養牛,有異曲同工之處,也該知道,它想出去放風,會騎馬嗎?”

    “不會,但我可以學。”她會開車,但是騎馬就另當別論了。

    現代人騎馬,純屬娛樂,她總不能騎着馬上陣打架吧!

    “現在學,我來教你,”公孫靖不由分說,用空出來的一隻手拉着她的手腕,往河邊走去。

    蘇桃滿頭黑線,哪有人摸黑學騎馬的,真要學,明天也可以,不是非得現在。

    可她不敢說,因爲她感覺出某人強硬的氣場,生氣的男人不可怕,沉默的男人才是最可怕的。

    離柳樹村三裏之外,有條小河,從龍脊山腳下經過,蜿蜒流向西方。

    河面不寬,水草豐盛。

    夜晚,月光照在河面上,折射出一道道流金般的光澤。

    兩人站在河岸邊,還能聽見村子裏偶爾傳來的狗叫。

    感覺離的挺遠,蘇桃有點不自在,“喂,明天再學騎馬不行嗎?”

    猶豫了很久,她還是問了出來,夜深人靜的,孤男寡女相處,不太好吧!

    公孫靖霸道的將她拉近,彎腰抱着她,將她放在馬背上,全程一句廢話也沒有。

    馬鞍很寬,足夠容下兩個人。

    於是,公孫靖也隨後跨了上去,一手輕攬着她的纖腰,另一隻手握住繮繩,在手上打繞了個彎固定住,“準備好了嗎?”

    話音剛落,蘇桃只聽見他喊了聲‘駕!’手中繮繩甩在馬背上。

    馬兒喫痛,甩開蹄子沿着河攤跑了起來。

    雖說這馬不是優良的品種,但也不差,能承載兩個人的重量,跑的步伐穩健,算得上一種好馬。

    馬兒突然跑起來,蘇桃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抓住男人放在腰間的手,身子也緊緊依着他的胸膛。

    隔着厚厚的衣服,她仍然能聽到男人強而有力的心跳。

    一下一下的敲着她的背,一直敲到她的心間。

    男人醇厚的氣息,也將她包圍。

    從遠處看,好像她縮在男人懷裏,被他抱着一樣。

    事實也沒差多少,公孫靖攬在她腰上的手,抱的很緊。

    公孫靖生活在草原,會走路就會騎馬,閉着眼睛,也能騎。

    所以這會,別說一心二用,就算一心四用也沒問題。

    蘇桃的臉蛋被冷風颳的有點疼,她抽出手,使勁揉了揉臉蛋,看向周圍的景色。

    不知不覺,他們已經離村子很遠了。

    “看懂了嗎?馬跟人一樣,只要握着繮繩掌控的好,讓它朝東,它不敢朝西,現在你來,記着,拉緊繮繩,它會停下……”

    公孫靖將馬趕到一處空曠的草地,開始給她講解。

    蘇桃有點懵懵的,繮繩在她手裏,好像有點咯手。

    直到公孫靖講完,跳下馬,只留她一個人在馬上,身後的冷風沒有遮擋的吹向她,纔將她神遊的思緒拽了回來。

    “慢慢來,不要着急,這匹馬性子溫和,只要不受刺激,你便不會有事。”孫靖就站在旁邊,並不放心讓她一個人騎在馬上,緊急情況下,他一拳足以將馬打倒在地。

    蘇桃點點頭,試着拉動繮繩。

    馬兒剛開始走的很慢,很是乖巧。

    走了一段路,蘇桃膽子大了,輕拍馬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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