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七則是渾身肌肉緊繃,他在考慮,要不要制止凌雲說下去。
凌雲冷笑了下,盯着蘇桃的側臉,繼續說道:“知道最後結局是什麼嗎?主上竟然放過了她,饒了她的性命,要知道,主上在戰場上,是從來不手軟的,沒想到,主上也有憐香惜玉的時候,聽說今日偷襲的領頭人,正是這位美人小將軍,呵呵,舊友相逢,應該別有一番滋味。”
“凌雲!你說夠了沒有,”袁七臉色越來越難看,以他對蘇桃的瞭解,別看這女人平日裏大大咧咧,好像很大度的樣子,其實她比誰都小氣。
主上好不容易說服了人家,急着要成親,萬一在這檔口,生出什麼意外,估計主上活剝了他們都有可能。
凌雲笑的邪氣,“怎麼,我說錯了嗎?”
袁七無從反駁,凌雲說的是沒錯,可是他怎麼聽都覺得不對勁,好像偏離了原先的軌道,感覺怪怪的。
其實凌雲也是個聰明人,他沒有明着說什麼,卻又好像什麼都說了,要怎麼理解,全看聽的人抱着什麼樣的心思。
蘇桃半垂着眼睛,誰也不知道她此時是個什麼樣的想法。
凌雲也不再說什麼,點到爲止即可,說多了反而不好。
不知過了多久,四周慢慢靜了下來。
公孫靖騎在馬上,領着一隊人馬,朝着他們狂奔而來。
蘇桃收起多餘的心思,以她對公孫靖的瞭解,凌雲說的那些,根本就是挑撥離間,對,就是挑撥離間,他肯定只是爲了凌鳳報仇而已。
凌鳳被帶回之後,一直關在軍營的牢中,還沒來得及處置。
公孫靖策馬奔到蘇桃的身邊,拖着她的馬,“可以回去了,今夜之事已經完結。”
凌雲忽然問道:“主上,可有抓到領頭之人!”
“嗯,就在後面,你將人帶下去,明日再審,”公孫靖本想躍到蘇桃的馬上,可最終還是忍下了,身後跟着一大幫子人,不能做的太過,所以他此刻的神情也是冷的。
大晚上,不讓人睡覺,憂人清夢,他自然恨的牙癢癢。
凌雲還不罷休,根本不理會袁七的暗示,“主上,爲何不殺了她,留着或許是個禍患,此人還上除掉爲好。”
“留着她還有用,你不必多管,只要看好人既可,”公孫靖不再停留,帶着蘇桃快步離去。
袁七落在後面,恨恨的瞪了眼凌雲,“你玩夠了沒有,你姐姐是咎由自取,在路上一直想要謀害蘇姑娘,如果不是凌鳳歹毒,她不會淪爲階下囚,這一切怨不得旁人,你刻意針對蘇桃,又有意引導她誤會,要是讓主上知道了,誰也保不了你!”
“呵!”凌雲毫不在意的冷笑,“我有引導嗎?要是真有什麼,那也是她自己猜測,主上不是最討厭無理取鬧,自作聰明的女人嗎?”
“凌雲,你並不瞭解主上,也不瞭解蘇姑娘,今天你所做的一切,有朝一日,不要後悔纔是!”
“我後悔,我悔在沒有代替姐姐前去柳樹村,如果是我去,在一切發生之前,早已扼殺掉所有的可能,”凌雲
袁七嘆息,跟凌雲無法溝通,反正他已盡力勸了,仁至義盡。
次日一早,軍中秩序井然,如果不是親身經歷,很難相信昨夜發生的事。
血流成河,屍首遍地。
這一切,都已被清理乾淨,就連血跡都未曾留下。
蘇桃依舊是在公孫靖懷裏醒來的,雖然那個凌雲說的話,她一直耿耿於懷,如同嗓子裏卡着一塊骨頭,咽不下,吐不掉,但她沒有質問公孫靖。
一是,不知如何開口詢問,問的不好,容易問岔了。
二來,截止到此刻,以她對公孫靖的瞭解,他絕不是喜歡拖泥帶水,喫着碗裏看着鍋裏的人,假如他真的有意於誰,一定直接表示,再不然直接將人扛走,根本不可能搞什麼曖昧。
綜上所述,她暫時還是不問爲妙。
她悄悄的起身,不驚動身邊的男人,下榻穿好衣服,依舊是男裝,都是按着她的尺寸準備的。
瞧見一旁的桌上多了幾樣東西,蘇桃笑了。
多了銅鏡跟梳子,竟還有一條白布,想必是給她裹胸用的。
記得昨兒睡下的時候,公孫靖還一直反對她裹胸,說是束起來,對身子不好。
想不到才過一天,他又改了主意。
要說公孫公子的心思,那是很矛盾的。
一會憂心她裹的太久,導致呼吸不暢,要是裹小了,豈不是虧大發了。一會又見不得她穿着男裝,挺着胸,在那麼多男人跟前轉來轉去,一想到那個場面,他恨不得將所有人的眼睛都挖下來。
於是乎,權衡之下,便給她尋了一種較有彈性的布料,既不會太緊,又能束住胸。
收拾整齊,將長髮梳成馬尾,對着銅鏡看了看,銅中的人兒,有點雌雄莫辯的味道。
蘇桃滿意的笑了笑,轉身看了眼還在熟睡的男人,被子滑到腰際,袒露着健碩的胸肌,形狀極美,線條分明,絕對有讓女人尖叫的本錢。
回想昨夜她極力抗議男人脫衣睡覺,某人卻不理她的抗議,三下兩下便將衣服脫掉,扔在一旁,大手一撈,將她鎖在懷裏,硬是將她的臉,貼在炙熱的胸前。
耳邊盡是他砰砰跳動的心臟,有力而強壯。
起初,她還以爲自己肯定睡不着,姿勢太彆扭。
可是出乎她自己的意料,她睡的特別香。
出了營帳,毫無意外的看見陰沉着臉,站在那的蘇離。
小丫頭昨晚生了一夜的氣,到了後來,根本不曉得自己在氣什麼,反正心裏不痛快就是。
天剛矇矇亮,便爬了起來,跑到公孫靖的營帳前守着。
“小離,你起來這麼早做啥,幹嘛不多睡一會,瞧着小臉,都有黑眼圈了,”蘇桃是越發的心疼她,昨夜蘇離的保護,讓她感動。
小丫頭缺乏愛,別看她武功很高,其實她根本沒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