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她覺着公主的魅力不夠,而是她的清,關陽城的人,只認那個蘇桃,好像那位公孫將軍眼裏也只有她一個人,癡情的男人很少,但也不是沒有,萬一真讓公主碰上了呢!
圓兒默默的啃着鴨腿,姐妹們還是體貼的將鴨腿留給了她,而她對公主的事,也不關心。
她現在煩惱的是,怎麼能從公主身邊脫身呢?她也好像要自由,好像在田野裏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烤鴨的香味還真是無敵,居然飄到前面卓沁兒的車廂裏。
她早上沒怎麼喫,昨晚喫的也不多,都只是拿糕點墊肚子,這會聞見肉香,能不嘴饞嗎?
可是她又不好意思直接問,彆扭了半天,才道:“鶯兒,咱們走到哪了?”
鶯兒挑開簾子朝外面看了一眼,“不知道,還是野外呢,公主,您怎麼了?”
鶯兒看她臉色不太對。
“可是本宮怎麼覺得附近有農家,你沒聞見什麼味道嗎?”
“好像是有,”鶯兒腦子轉的多快,立馬便明白了,“公主,聽說關陽城的美食很有名,等會到了城中,咱們先去最好的酒樓,也該讓那位王大人出些力不是?”
“嗯,”卓沁兒淡淡的應了一聲,身子軟軟的躺靠着。
又走了一個時辰,馬車突然劇烈一晃,主僕二人差點撞到馬車壁。
鶯兒氣憤的掀開車簾,“你是怎麼趕車的,萬一撞着公主,看你有幾個腦袋擔着!”
車伕也嚇到了,“小人不是故意的,是王大人的馬車突然停下,小的剎車不及,公主沒事吧?”
“哼,”鶯兒見馬車不走了,索性從馬車上跳下來,跑到前面查看。
只見王大人的馬伕已經跟迎面而來的一輛吵了起來。
原來此地這個轉角,道路狹窄,誰都想盡快通過,彼此的速度都挺快,差點發生了碰撞。
王大人是個淡定的主,掀開簾子,不在意的擺擺手,“讓他們先過好了,不能總在這裏僵着,我們還得趕路。”
“可是老爺……”車伕想說他們太仗勢欺人。
“走吧,出門不惹是非,別爲了小事耽擱大事,”殊不知,他正爲自己的前程憂心,萬一勸不動公孫靖,他回去之後也是一死,他一個人死了不要緊,家中人口衆多,可怎麼辦纔好。
“是,老爺,”主子都這樣說了,車伕還能說啥。
他正要將馬車趕到一邊,好騰出地方,讓對方通過。
“喂,你們就這樣走了?想逃避責任啊?也不看看我家的馬車被你們撞成什麼樣了,”叫囂的叫個五大三粗的女子,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王銀鳳是也。
“明明是你們朝我們衝過來的,我們避讓不及才撞上,你們咋不講理呢,”車伕急的無措。
王銀鳳從馬車上跳下,瞅了瞅他們的馬車,又瞧了瞧車伕的打扮,當然也能沒忽略站在馬車旁邊的姑娘,她是個眼睛毒的,一看便知肯定身份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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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可她不怕,她家小叔宋明清可是做了官的,她還怕什麼。
王家的生意一落千丈,因爲租子太高,好多佃戶都不願意租,那些長工也不願意在她家幹活。
自己去申請承包土地多好,就算給上面交糧,那也是心甘情願,再不用聽王銀鳳那張臭嘴一天罵到晚。
王大人再好的脾氣也禁不住要怒了,“你們是哪裏來的刁民,敢在這裏攔路訛人,還有沒有王法了,來人,將他們趕走!”
跟這種潑皮無賴,沒有什麼原由可講,直接脫走了省事。
王銀鳳一見他們要過來強硬的趕人,這個潑皮貨往地上一坐,打定了主意要訛人。
這事她幹過好幾回了,得心應手,一百兩訛不來,五十兩總能有。
“啊啊,快來看看啊,光天化日打人,欺負我一個婦道人家,還要動手哩,”王銀鳳哪裏要什麼臉面,自己扯了領口,弄亂了頭髮,爬起來,衝到侍衛跟前,揪着人家的衣服,硬抱着不肯撒手,乘着混亂之跡,還在人家手上摸了一把。
習武的男人,身子骨就是不一樣,哪裏像宋明德那貨,軟趴趴的,半天提不起勁。
那侍衛被她弄的尷尬無比,一時無措的站在那,推也不是,走也不是,臉憋的通紅。
鶯兒快步跑回公主的馬車前,透過簾子對她道:“公主,前面來了個潑婦,正在那鬧呢,估計是想訛銀子,還說什麼關陽城好呢,我看也不過如此。”
卓沁兒也伸頭往外面看,“這與關陽城的好壞沒有關係,壞人哪裏都有,這裏會有潑皮無賴也不奇怪,王大人處理了嗎?怎麼不叫人將她趕走?”
從她的角度,看不見前面發生的全部。
“趕了,可是那婦人抱着侍衛,死活都不撒手,太無恥了,”鶯兒氣憤的說道。
卓沁兒沒再說什麼,正準備縮回去,忽然馬車後方有陣陣馬蹄聲逼近。
她擡眸看去時,只爲走在前面,端坐在馬上的男子,深深折服。
那是……
鶯兒也聽見動靜,回身去看,可是隻來得及被灰塵淹沒,等她咳了幾聲,再次看去時,那隊人馬已經從她身邊路過,只餘黑色披風的一角,從她眼前劃過。
“他是……”鶯兒也見過公孫靖的畫相,對那個男人印象深刻。
卓沁兒的玉手扣着窗框,不知不覺指甲斷了都不自知,一顆芳心跳個不停,好似快要從胸膛裏跳出來。
原來是他,真的是他,這……算不算是有緣呢?
公孫靖昨日外出辦事,一夜未歸,這不,今兒一早天剛矇矇亮,便起程往回趕。
古代沒有車,也沒有飛機,離的遠了,縱然公孫靖輕功卓絕,也無法一天之內趕回,有時候走的遠了,第二日也會耽擱,但他會盡量趕在第二日的夜裏回來。
總之,讓他兩夜不抱着娘子睡覺,絕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