鬍子義低下頭,摸着鼻子,笑的那叫一個奸,“穆青啊,依我老胡看,你不如就從了吧,男人三妻四妾又不是什麼稀罕事,娶了放在家裏,又沒人逼你跟她同牀,對不?”

    他剛一說完,瞬間便感覺到四周空氣驟然下降,兩道犀利的視線,好似要將他瞪穿。

    卓沁兒淒冷的笑了兩聲,眼兒直直的盯着他,“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有夠無恥的!”

    “呃……我不是那個意思,說着玩的,真的真的!”鬍子義心裏咯噔一下,他就是開個玩笑,真的只是玩笑而已。

    蘇桃也冷冷的瞥他一眼,語氣更直接,“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鬍子義嚇的直縮脖子,一個眼淚,一個冷眼,他這是招誰惹誰了。

    穆青笑的幸災樂禍,“卓姑娘可要小心了,他這樣的男人,怎能依附終身,不如考慮一下本公子,再怎麼說,本公子比他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怎麼樣?”

    “砰!”

    鬍子義的拳頭像鐵錘似的,砸向穆青,要不是穆青閃的快,這一拳頭準得打在他的臉上,估計他的臉就得毀了。

    沒打在臉上,卻打在椅子上。

    結實的硬木椅子,被砸成了粉末。

    蘇桃生氣了,孕婦脾氣本來就不好,鬧了這麼久,她都快坐不住了,現在又看見有人惡意毀壞她的傢俱,她哪裏還能忍。

    小手一拍桌子,嚇的公孫靖彈跳起來,“夫人息怒,夫人息怒,跟他生氣不值當,夫人想怎麼處罰他,告訴爲夫,爲夫替你出氣。”

    額的親乖乖,他現在哄都來不及,這可倒好,來了一個又一個的麻煩,還盡說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叫他怎麼忍。

    廳堂裏的人,尤其是穆家父子,被公孫靖的表情跟討好的語氣嚇死,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打死他們也不相信,公孫靖會如此。

    鬍子義心裏想的是:瞧瞧吧,主上都能放下尊嚴,哄着媳婦,寵着媳婦,他那點犧牲,真的不算啥。

    卓沁兒想的是:原來女人也可以這樣像寵,感覺好幸福。穆青想的是:非得把蘇桃拉下水,只有把她拉下水,他才能安全。

    被衆人盯着的蘇桃,則是一把推開公孫靖湊上來的大臉,怒目瞪着鬍子義,吼道:“你說就說,拍桌子幹嘛,買椅子不得花錢嗎?這銀子從你俸祿里扣!還有你!”

    這個你,指的當然是穆青,“躲什麼躲,被他拍一掌又死不掉!”

    “我?”穆青傻怔了,這也能怪上他,有沒有搞錯。

    公孫靖纔不管他們怎麼想,連忙附和,“對,讓他倆賠,一人賠一把椅子,還得一模一樣!”

    鬍子義跟穆青眼珠脫框,眼珠掉哪去了?

    公孫靖往後面退了一步,在蘇桃背後,對着那兩人一個勁的瞪眼威脅,又指了指前面的小腹的位置,再瞪眼威脅。

    “這……”鬍子義沒看懂,只覺得很好笑。

    穆青甩手給了他一巴掌,“蠢蛋,夫人現在是天,快答應!”

    卓沁兒也看懂了,心中瞭然,對蘇桃更羨慕了,因爲

    心中鬱悶,便對鬍子義下狠手,藏在後面的手,狠狠在捏上鬍子義腰間的軟肉旋轉。

    “嘶……”鬍子義疼的眉毛直跳,他咋那麼背呢!

    穆青站起來,討好的笑,“賠,屬下待會就讓人送椅子過來,另外再加一張躺椅,一張圓桌,夫人莫生氣,屬下還指望夫人爲屬下做主呢!”

    鬍子義晃着腦袋,一臉的不情願,“夫人,我跟這小子不一樣,他是一人喫飽,全家不餓,可我不行啊,我有媳婦了,不如讓他一個人出兩份?”

    蘇桃滿眼的煩躁,“算了,就讓穆青一個人出,鬍子義,你的事,我待會再給你算賬。”

    她看向穆丁山父子,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道:“兩位,我想你們可能還沒搞清楚一件事,穆青雖然姓穆,也是你們家的子嗣,可是不好意思,他早就將自己賣給我家相公了,賣身契還在我房裏押着呢,你們要看嗎?”

    “噗!”

    “咳咳!”

    此起彼伏的咳嗽聲,還有人打翻了茶杯,有人差點沒坐穩,從椅子上摔下去。

    蘇桃目光清冷,也不管他們咋個失態,接着說道:“你們要看也成,我可以讓人去拿來,但有一點不容置疑,穆青把自個兒賣給我們家了,不歸你們管,還有問題嗎?”

    穆丁山不愧是老薑,他最先緩過神,“這不可能,他沒理由把自己賣掉,此事一定是你們做假!”

    是不可能,穆青又不缺錢,怎麼能把自己賣掉呢?

    蘇桃微微一笑,“沒什麼不可能,你們也知道刀劍不長眼,他跟我家相公這幾年,出生入死,有那麼幾次發生意外,生死一線,也不奇怪吧?爲了感恩,他把自己賣掉,又有什麼奇怪的呢?反正不管怎麼說,他現在不歸穆家管,你們想管他的婚事,那也得問我同意不同意!”

    一旁的公孫靖盯着她自信飛揚的眉角,心裏那個驕傲勁就甭提了,恨不得跟所有人說,這是他的媳婦,瞧瞧這擔當,這氣場,絕對高大上。

    穆丁山被她堵的無話可說,按着規矩,如果真的簽了賣身契,即便是他這個做爹的,也不能干涉,因爲賣掉了,跟他也沒關係了,除非贖出來。

    贖?對,就是贖。

    賣了還是可以贖的。

    穆丁山撐着一口氣,試着跟她商量,當然了,他也沒膽量真的去看賣身契。

    “老夫想問,可不可以贖回賣身契?”他問過了,又觀察了下所有人的表情。

    穆青笑的玩味,一副置身世外的模樣。

    公孫靖捧着茶杯,悠閒的品着茶,也是事不關己的樣。

    穆丁山心裏沒底,他怎麼覺得這些人都在看他的笑話,他就不信了,憑他穩坐家主之位幾十年,還鬥不過一個小丫頭。

    “贖回賣身契?”蘇桃好像真的在考慮。

    她一考慮,穆青有點慌了,他太清楚這女人貪財的本性,萬一她真同意了,那可咋辦?

    “對,就是贖回賣身契,您看可行嗎?”穆丁山不認爲要贖回賣身契,會是多麼難的事,只要是錢能解決的事,都不是麻煩,穆青的婚事太重要,不能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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