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臉色跟銅像似的,面無一點表情。

    這些人一出現,立馬就將殿內其他侍衛比了下去。

    太子的人,更是被比的渣也不剩。

    人家是絕頂高手,從氣息上就能判斷出來,哪還用得着比試。

    就如小雞跟老鷹的區別,一眼就能分辯。

    蘇桃被他捂的有些憋悶,堅定的推開他,從他身後走出,臉上並無驚恐之色。

    她直嘆氣,看了眼對峙的衆人,“你們北梁的家事,我們不想管,也不盧參與,誰要滅了誰,也跟我們沒有關係,所以請你們別在這裏演戲,想怎麼鬧等我們走了,再繼續!”

    蘇桃聲音沉穩,眼神堅定,沒有半點驚慌,比那兩個所謂的貴女,不知要從容幾輩。

    鳳雲夜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越王妃說的極是,一點小事而已,犯不着動刀動劍,都散了吧,這些人也都帶出去,演砸了,賞銀是沒了,金陽城也容不下他們,將他們去驅趕出城,永遠不得再踏入金陽城的地界!”

    “是!”幾個侍衛領了命令,走上前,將快嚇的幾人拖起來,拎到外面。

    一場鬧劇,來的快,去的也快。

    可就在班主身旁的女子,快要被扔出去時,她擡了頭,似乎認出了蘇桃,慌亂的嚷着,“你……你可是蘇桃?”

    “嗯?”蘇桃覺得聲音有些熟悉,不由的看去。

    還真是相熟的人,記得她初來異世不久,跟菊花一同進城,遇到了已嫁爲人婦的柳兒。

    那柳兒嫁了城衛做妾,還有丫鬟伺候着。

    回到村裏時,又很熱心的,非要給蘇桃說婆家。

    之後,關陽城動亂,她又跟公孫靖成了親,便再沒聽過到柳兒的消息,當然她也沒去在意過,一個跟她不相熟的女子,性情她也不喜,她何必去在意。

    可是萬萬想不到,竟會在這千里之外的金陽城見到柳兒。

    快要被拖走的柳兒,見蘇桃似乎沒想起她,趕忙掙扎着大喊大叫,“我真的是柳兒啊,你不記得菊花了嗎?不記得柳樹村了嗎?”

    蕭靈眼中有着得意,膽子也大了起來,“原來是越王妃以前的舊識,都是一個地方出來的,怎能裝作不認識呢?”

    聞人蘭馨低下頭,默不作聲。

    蕭月芸也一直置身世外,可是聽到柳兒跟蕭靈的話,她又忍不住插話道:“俗話說英雄不問出處,想來越王妃並非忘恩負義之人,妾身斗膽,懇請殿下網開一面,放了這女子!”

    她這話不能仔細去琢磨,鳳雲夜也沒說要把他們怎樣,怎就到了要網開一面的地步?

    不過鳳雲夜也不會考慮這個問題,他肯定要順着蕭月芸的話往下接。

    “既然此女子是越王妃的同鄉,看在越王妃的面子上,本王便不再追究,放了她!”

    太子一個恩赦,柳兒還以爲得了天大的便宜,趕忙跪下謝恩,然後又走到

    蘇桃身邊,想跟她套近乎,“蘇桃,謝謝你救了我,他鄉遇知音,咱們還真是有緣呢!”

    事情到了這一步,蘇桃也不好說什麼,總歸她也不在乎什麼出身,“你怎麼來了北梁,你不是嫁了人?”

    提到自己的傷心事,柳兒的小臉立馬垮了下來,“別提了,往事不堪回首,過去便過去了,我流落到北梁,也實屬無奈,幸好在這裏遇上你,也算老天有眼。”

    蘇桃不明白,她說的老天有眼是什麼意思,“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你住在哪,我命人送你回去,改日再邀你過來敘舊。”

    蘇桃並不打算將柳兒帶回府裏,沒什麼特別的原因,只是心裏不願一個不相干的女人,進入他們夫妻二人的領地。

    但是柳兒顯然不會這麼想,她一個健步,衝上去拽着蘇桃的袖子,眼中滿是哀求,“我沒地方可去,之前李班主帶着我們,也沒個落腳的地方,只在一間小客棧裏,大家擠在兩間屋子裏,連張被子都沒有,晚上冷的要命,蘇桃妹妹,看在咱們相識一場的份上,容我住一晚吧!”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時不時的往公孫靖身上的瞟。

    柳兒的樣貌,算不得到絕美,但有股子小家碧玉的美態。

    好比喫慣了山珍海味的人,偶爾也會覺得清粥小菜不錯。

    蘇桃看向公孫靖,用眼神詢問他的意思,公孫靖又怎會不明白,“盛之平,帶她找個客棧住下,再給她五十兩銀子。”

    公孫靖顯然是想盡早解決這個事,不想往後拖。

    鳳雲夜重新坐下,身子慵懶的倚着身旁的一個宮女,嘴角勾着嘲諷的笑,“好像少了點吧?”

    蕭月芸也附和着他的話,“太子殿下說的有理,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救濟,越王妃如要是做不到,我可倒是可以幫忙。”

    蘇桃幾次三番被這幾個人挑釁,若不是爲了給太子臉面,她早翻臉了。

    但是她的隱忍,似乎只換來了對方的變本加厲。

    想到此處,蘇桃臉色更冷了幾分,“既然太子跟蕭夫人如此大仁大義,何不將自己的好心用在金陽城的百姓身上,據我所知,金陽城外數萬百姓流離失所,無家可歸,哼!鬥米養恩,升米養仇,這麼深奧的道理,想必你們也不會懂,我做事,自然有我的道理,不用你們來教!”

    瞧着太子跟蕭月芸的臉色不好看,蘇桃心中更爲不屑,什麼蕭家主母,說到底,不過是個眼界淺窄的婦人,以爲攀上皇家這條繩子,便能萬事無憂了嗎?

    她怎麼就不想想,成也蕭何敗蕭何,等到有一日太子倒了,蕭家只怕還會受到牽連,一羣蠢貨。

    鳳雲景低着頭,回味着蘇桃那句,鬥米養恩,升米養仇,越琢磨,越覺得有理,“越王妃說的在理,蕭夫人,今年冬季雪下的早,好多百姓來不及儲藏過冬的物資,不如蕭夫人大發善心,出些銀子,幫助百姓們平安過冬。”

    肖起山聞言,眼睛猛的鋥亮,“蕭夫人如果肯出銀子,老臣就有辦法讓金陽城的商戶,全都站出來捐上一筆,當然幾位皇子也不例外,想必蕭夫人也不願意看着百姓們流離失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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