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祥宮裏,吉妃身邊的許嬤嬤一邊給吉妃往臉上塗抹藥水一邊說:“這子兮公主看着年歲不大,鬼主意不少。主子真的要把她們姐弟收了?那不是給主子自己找麻煩嘛。”

    吉妃嘆了一口氣:“你以爲本宮願意嗎?本宮現在沒有子嗣,就算有皇上的恩寵,可還是難和德妃抗衡……不過,本宮也不會怕了一個女娃娃。

    等本宮成了皇后,一個公主的榮辱,還不都是在本宮手裏捏着嗎?”

    許嬤嬤沈以爲是地點了點頭。

    後宮這麼一場不大不小的風波,前庭沒幾個人知道,定王也不會沒事找事地跟德順帝說起。

    他就跟完全不知情的人一樣,下了朝就回定王府去了。

    定王坐在府裏,就聽門人來報,說西北衛安侯帶着長子和一個西北塞外的胡人進了宮,而且德順帝還給那個胡人指了婚。定王擺了擺手讓門人退下,他什麼都沒說。

    晚餐時間剛過,西北衛安侯霍郢帶着長子霍寧和四子霍肆來探望董興。

    定王接過門房遞過來的名帖一看,立刻放下毛筆,套上鞋,一路小跑出去。

    定王和衛安侯在正廳相見,兩人分外親熱,哪裏有什麼王爺和侯爺,還跟在戰時的營帳裏見了面一樣,誰都沒行禮,一見面就互相拍着對方的胳膊,拉着手一個勁兒地傻笑。

    霍寧和霍肆站在一旁看着。衛安侯的長子霍寧有些驚訝,霍肆則是面無表情。

    霍郢比董懷年紀小很多,在沒有被先皇指派回西北的時候,他和董懷合作打過好幾次很精彩的大仗。

    戰場上共同出生入死的情誼,就算分開幾年也不易遺忘。

    霍寧自出生就跟在母親身邊,弱冠之後纔跟着父親出征,和董懷並無舊交。

    霍肆,更是此生他這是第一次走出西北,西北之外的人和事,他什麼都不知道。

    霍郢和董懷敘舊好久,一轉頭才發現那兩個孩子還站着。

    定王趕緊親切地說:“坐,坐,快坐!到這兒就是到家了,別跟你們董伯伯客氣。”

    霍寧和霍肆這才按長幼順序坐了。

    衛安侯霍郢拉着定王董懷的手腕,指着霍寧說:“這是我的長子。

    就是那年,我跟你們說,讓公雞攆得滿院子跑,還讓雞啄破了屁股的那個小子。”

    霍寧一陣難堪:“爹……”

    兩個人又是大笑。

    敘舊結束,董懷好似什麼都不知情一般問起:“霍郢,你這京是爲了什麼事?皇上準了?”

    衛安侯是戍邊大將,無旨進京是死罪。

    衛安侯點了點頭:“胡人有好些部族,其中有對我朝友好的,也有對我朝不友好的。

    有個哈不通部族願意與我朝修好,而且該部族實力雄厚,可以成爲我們在草原上的盟友。

    不過哈不通的首領要求見我們的皇上,還要向皇上提親。”

    董懷已經聽董興說過角場上的事情,於是,他問:“那個出現在角場上的就是哈不通的首領本人?”

    霍郢點頭:“不錯,那就是戈布,哈不通的首領。看着老成,今年也不過二十三歲,和我寧兒一般大。”

    衛安侯順着角場的話題說道:“這個就是我的四子,霍肆,就是這個逆子傷了你的小兒子。

    這不,我帶他賠罪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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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我們從西北偏僻小鄉過來,沒有珍奇可贈,只是些粗使的玩意兒,只能說我們禮輕心意重,老哥哥可不要嫌棄。”

    霍郢一招手,等在廳堂外的下人們排成一隊,捧着大大小小的盒子走了進來,還有人搬着一把大朴刀。

    那刀身微彎,長一仗有餘,通體烏黑,刃口泛着冷光,一看就是經西北軍改進過的胡刀,是著名的殺人利器。

    定王趕快攔住:“賢弟可不能如此。我那頑劣幺子角抵戲上輸了,那是他技不如人,怎麼能讓贏了的人這麼破費?你這不是砸我定王府的門嘛!”

    霍郢又是一番客套,然後才說:“其實也是有事想拜託哥哥。”

    董懷說:“有事你說,別拿這些東西晃了老哥哥的眼。”

    衛安侯霍郢看了一眼霍寧,眼神甚是慈愛,他對董懷說:“我這個兒子,跟我打了這麼多年的仗,以前給他訂過一門親,可那姑娘的爹前些時候打仗沒回來,家裏的叔父主事,說孩子要給父親守孝三年。

    這不就是明擺着拒婚了嘛。咱也別說是誰家了,當初訂的時候沒有白紙黑字寫下來,咱就錯了。

    老哥哥,不怕你笑話,我想過你家的閨女,可一打聽,成年的都有人家了,還有沒人家的,就是未成年的。

    唉……不過啊,我還是得求老哥哥幫忙在京城給看一看,誰家的姑娘能看的上我家這小子,我們霍家一定好好待她。

    別的不敢說,在西北,霍家是獨一份的。”

    董懷笑了笑:“回頭,我讓你嫂子好好留意,一定找個好的。”

    衛安侯一拍董懷的手:“有老哥哥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董懷笑了。

    霍郢說:“說了半天,老哥哥的兒子我們還沒看見呢。”

    董懷前頭帶路,領着霍家父子三人往董興的院子去了。

    董興在房裏睡得沉,一本書已經被丟在了地上。

    定王和衛安侯他們四個人有說有笑地走進屋裏,董興這才幽幽轉醒,迷迷糊糊看着他們。

    霍郢一看董興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很歉意地說:“早知道五少爺休息了,我們就不該過來。”

    董懷對董興說:“這就是衛安侯霍郢。”

    董興立刻就來了精神,跟猴兒似的坐起來:“侯爺!真的是你?”

    衛安侯趕緊讓董興坐好:“你的腿還沒大好呢。”

    董興一擺手:“不礙事。我跟霍縱意交手的時候就想,可能是西北霍家,看來我沒猜錯。輸就輸了,輸在霍家人手上,我不丟人。”

    衛安侯笑着說:“這話可不對,要說武功高強,還得是你爹啊!”

    董興看了董懷一眼:“他?我沒覺得。”

    定王惆悵地嘆了口氣。

    衛安侯開懷大笑。

    說是來賠罪的,可最後霍郢只讓霍肆上來鞠了一躬,話都沒多說一句,然後就走了。

    不過霍肆是走在大家的最後面,臨走前他走到董興身邊,聲音不大但很清晰地說:“身手不錯,如果能到西北來,我三哥會很重用你的。”

    給讀者的話:

    霍肆來勾引董興美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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